“嗖!” 犹如电光石火,一发长不止三米的导弹与“蜻蜓战机”擦肩而过,带过的热风连机舱里的欧阳迹都被刮得老脸生疼。 后知后觉的耿家豪赶紧一个侧面拉升,五官狰狞还带着一身冷汗。而欧阳迹则更显狼狈,因迅猛地侧翻而差点扭伤脖子,甩出来的一嘴口水却像箭般射到了耿家豪的左脸上,更别提由于牢牢抓着扶手快要渗出鲜血的十指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再不怕死的战士,也会由于身体机理的承受极限而吓得屁滚尿流。 但耿家豪实在是顾不得散发出怪臭的那一滩口水,因为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竟能有导弹从后方追上他们,也就是说,其速度接近四马赫,也就是差不多四倍音速了,几乎达到了世界最先进的水平。而更让他惊异的是,这一发导弹在几乎飞出他们视线的时候,又一个大回旋直挺挺飞了回来! 导弹不外乎就四种追击模式,除去最基本的红外、雷达和激光制导,剩下的也是最为先进的便是卫星定位,通过gps精准打击。这种智能导弹除非是内部的中央处理器、也就是cpu遭到破坏,不然肯定是死咬目标,至“爆”方休。 正当耿家豪思考着是否直接弃机逃生,抱着至少不用马上牺牲的心态,他的手伸向了飞机座椅的弹射按钮上,却发现雷达上瞬间出现了至少四个小点!敌人心思之缜密,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简直就是要把他们轰得片甲不留。毕竟,欧阳迹已经失去了本身的利用价值,杀了他也就等于杀了他的“镜像人”,这样就能很轻松地处理掉迹如海;更何况耿家豪的地位在反抗军中也非常显赫,他死了就相当于砍掉了反抗军的一只眼睛、两只手。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另一只“眼睛”早已背叛了他们。 此刻的欧阳迹又恢复到了吐口水前的平静。他细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有了一种置身物外的灵魂漫游感觉。在身边飞过的导弹、疯狂操纵着各种仪器的耿家豪、还有他那紧张的表情、不时说话不时紧咬的嘴巴等等,都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这种几乎必死的情况下,他反而豁然了。但他也相信,身边这个人完全有能力保护他,让他平安度过这次“必死”的危机。况且,能和如此侠肝义胆的人共存亡,自己也觉得很值了。 因为自己的性命现在完全被别人掌控,欧阳迹生出了一些依赖的情绪。 “我们直接飞离大气层!你坐稳了!” 凭借着小巧的机身和灵活的操作,蜻蜓战机又躲过了几发跟踪导弹,但源源不断的袭击已让耿家豪疲惫不堪。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飞向外太空,利用其真空的坏境制造机会。他知道,只有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才能存活下来。 言毕,欧阳迹一只手却轻轻地搭在了耿家豪的左肩。也是这一搭,形成了一道桥梁,无形间给了欧阳迹活的希望。不知怎的,他又燃起了对生命的热忱。他知道,他们俩一定能成功。 死,并不可怕。但活着,才是美好的开端。 正当气幕弹和诱饵弹起了点作用,欧阳娇思的蛙人部队又展开了强硬的攻势。头戴水下夜视仪的蛙人们虽然没有灵膜保护,却异常灵活,连战艇也探测不到。他们以类似于自杀袭击的模式般,在将黏性炸药偷偷安装在战艇之后,直接选择跟随舰艇不逃跑,直到爆炸,以确保安装的炸药不会脱落或被拆掉。海里光线暗淡,况且又是各种弹药乱飞,战艇里的战士们实在难以察觉这些虾兵蟹将。 “乓!乓!” 几声闷声接连在水下响起,九架攻击艇只余其六。热浪滚滚,一些正在安装炸药的蛙人直接满身起火,虽然叫不出来,却能看到接连不断的气泡从嘴里呼出,乱扭的身子也变了形。 本来在果敢的张辰率领下,九架攻击艇马上就要冲出水面了,但敌方的空对地打击和蛙人的一顿骚扰又让他们在不到一分钟时间内损失了三架战艇。在此拼老命的时刻,理论上一架攻击艇给整个作战提升了不止一倍的胜率;但现在两军还未接触迹如海这边便快要死伤殆尽,这让还算比较沉着的张辰也金刚怒目,头顶冒火。 “马上发射增强闪光弹!”张辰摁住战艇内的广播按钮,当机立断。分秒必争的情况下,由不得他任何犹豫,人命在此刻也变得一文不值。 “不行!这样牺牲太大了!”副手罗承大叫道。 作为精通各种武器性能的专家,罗承原本是军队里的高级干部,因为察觉到了政府与欧阳娇思之间的秘密勾当,正直廉洁的他愤然携着全家老小转投到了迹如海的阵营,以此对抗着他认为的不公与非人道。 罗承之所以不顾上级命令,决然反对,是因为知道就算是戴上了防护措施或是专门设计的防光眼镜,也根本受不了增强闪光弹的近距离引爆。就算是现在拼得了一时,阻止了蛙人的攻击,但失去了眼睛的猛兽,即使如森林之王般霸道,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他知道,驾驶员是受不了这种冲击的。 “我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立即执行!” 张辰实际上早早便关闭了全频道,只是在激励自己的战艇积极攻击。他也知道增强闪光弹的恐怖危害,况且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和驾驶员,身后的战士们反而不会受到猛烈的影响。但他必须做出牺牲,保全剩余的力量,这样至少还有机会绝地反击。他双目如电地看着前方,以身作则,绝不逃避。 正当张辰的驾驶员左右为难时,左右三架战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发射了闪光弹。混着驾驶员和蛙人的凄厉之声不绝于耳,隔着海水也清晰可闻,战艇也忽地左摇右晃,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视觉,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洒!洒!洒!” 出乎敌人意料的,有三艘“幸存”的战艇急速破出水面,划过了被敌人占领的天空。因为其没有如直升机般的上下叶片,尾喷管也不能改变方向,所以它们只能保持着高速移动,无法悬停。如战斗机般难以捕捉的特性,也成为了战艇取胜的关键因素。 “发射增强闪光弹!” 根本不需要声嘶力竭的指令,就算是战场小白也明白,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决定性时刻。闪光弹如连珠炮般四面发射,配合着高速移动的特点,迅速覆盖了整个战场。 本以为身着灵膜之后所向披靡的敌军部队,哪料到了这种非接触性的攻击,洋洋得意的脸上立刻变得痛苦不堪。每个人都拼命遮盖着眼睛,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掩面大吼大叫的敌人,还有那些被俘虏、还来不及带上防光眼罩的同伴,都表现出了最狂热和兴奋的样子,或左突右奔,或瞎摸着捡起枪一顿乱扫,还有因为强光刺激失了智的直接互相撕咬着,整个战场至此,散发出了浓浓的血腥味和变态感。 本来在空中悬停着、属于欧阳娇思的巨型战机,也由于主驾驶和副驾驶的失明而开始下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满载着炸药和高能量的灵膜,其爆炸威力几乎可以波及到整个小鱼岛,那些正在岛上胡乱打架的人们,几乎就是到了死绝的地步。 之前三艘没有爆炸的战艇,虽然有驾驶员被增强闪光弹给弄瞎了双眼,但坐在舰艇后蓄势待发的战士们却完好无损。他们打破了舱门,携着几位已经瞎了的驾驶员,并伙同其余幸存着的、其他战舰的队友,迅速游向了岛屿的边缘,正好看到巨大如大鹏展翅的巨型机在空中摇摇欲坠的场景。 “救人!”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本来就气喘吁吁的战士们,一个个又爬了起来,冲向了混乱的战场。 “救那些敌军吗?!”有人大喊道。 “救个屁!没杀了他们已经够仁慈了!小吴,你妹的千万不能起恻隐之心!” 时间紧急,眼看着飞机已经呈现出了下降的趋势,这些战士们冒着从四面八方扫过来的枪林弹雨,都往最远的地方冲了过去,想着由远及近,多救一个是一个。 其中一名叫老高的战士,正拖着自己在小鱼岛工作的好朋友往大部队去的时候,突然迎面一个眼瞎的大个子敌人牢牢抱住了他,并疯狂大叫,声音异常尖锐。正当老高要拔出手枪的时候,这个“怪物”一口就往他的脸上咬了下去。老高惨叫一声,拿出枪对着“怪物”便是一顿“啪啪啪啪...” 老高想捂住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脸,却发现这个死了的“怪物”依然紧紧捆着自己,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咳咳”的低沉声音。带着强烈的害怕,他也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但不料周围又有几个疯子般的敌军冲了过来,就好像丧尸一般,把他直接扑倒在地,他的好朋友无缘无故被活活地踩死了。 老高大声呼叫,用枪扫着这些已经失心疯了的人,但战场激烈,叫喊声此起彼伏,根本没有人管他。 还有几名战士,在跑着跑着去救人的时候,直接被乱弹给打成了筛子,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局面混乱到极点。 就在这群战士努力把战友救回来的时候,天空上的庞然大物终于落了下来。 “轰隆!” 在撞地的一瞬间,耀眼的火光比天空还亮,闪耀了一半的岛屿,扬起的灰尘足足有五六米高,犹如世界末日来临。正在尖叫着的人们瞬间失去了声响,只见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溅,混合着泥土,血液也呈现出深灰色。 落地的巨型机并没有停止滑动,巨大的动能让它成为了一个压路机,还有几个因为救人没来得及跑掉的战士,直接被压成了肉泥,碾得粉碎。伴着猛烈的爆炸,整个岛都轻微地摇晃了起来。 跑到了海岛边沿的战士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情景何时到头。他们没有流泪,也没有叫喊,甚至感觉变成了一尊尊石像。但大家都知道,这悲惨的一幕,必定永远刻在他们的心里。 修定海提着迹如海的后衣领,一脸春意地跟着欧阳娇思,就好似听话孩子得到了来自父母最好的礼物,只不过其中夹杂着更深的荡意。 欧阳娇思当先领路,在这宽敞的仓库里东张西望,这份好奇与天真的确让人难以抵挡,再配合着滴出水的眼神,无论是神是鬼也必定沦陷。 欧阳娇思突然被一张图纸给吸引住了,含笑的薄唇突然凝结了起来。 “轰隆!” 外面突然发出了震天的巨响,一股热浪排山倒海般地涌了过来。 “啊!”修定海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欧阳娇思侧头一看,迹如海完好地躺在地上,表情直接呆住了,再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修定海被一片巨大螺旋桨的扇叶铲飞了将近十米!可怜的他还没享受到温柔滋味,下半身直接被拦腰截断,肠子鲜血流了一地。 “砰!砰!” 外面的爆炸不绝于耳,各种飞机上的小零件像子弹似的弹射了进来。幸亏迹如海平躺在地上,毫发无损,而欧阳娇思身穿灵膜,也伤不到她分毫。 各种碎片乱石四处飞着,而欧阳娇思却直直地看着修定海,毫无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之前的妩媚与温柔荡然无存。因为她知道,修定海的价值到此也就终结了,本来灵膜几乎可以达到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但又何必浪费在这个再也没有用的人的身上呢? “哈哈,我的娇思,能够为你而死,能够在你面前光荣地牺牲,这也算是对我肮脏灵魂的救赎了!娇思,你过来,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修定海吐着血,眼中散发出狂热的爱慕,即使马上就要断气,也惦记着欧阳娇思能够倾心于他,哪怕只是那一瞬间。 迹如海本来对这位“兄弟”深痛恶绝,但见此情景,也实在是生不了气,悲伤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何时入了欧阳娇思的蛊,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对一个女性痴迷到这种近乎变态的地步。想着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落了个这般下场,真的是毫不值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有能够打败我们的武器?还不止一样!”欧阳娇思俏脸含霜,却显得高贵不可攀。 修定海本是惊恐地望着欧阳娇思,双唇打颤,狗都不如。但随着他失血过多,眼神越来越涣散,反而内心逐渐冷静了下来。 而当欧阳娇思质问一出,迹如海与修定海四眼相投,一股淡淡的暖流融入了迹如海的心里。本来错全在修定海,但此情此景,这错又显得不那么难以挽回了。 修定海坚定地凝视着迹如海,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却阻止不住源源不断从嘴里溢出来的鲜血。“我再坏,也不是完全的坏。是吧?咳咳,如海兄弟回答我!” 最后一声怒吼,像是控诉着老天的不公,自己死得何等凄凉,却又像是一种忏悔,希望得到这最亲近的兄弟的原谅。也就是在喊出了最后一句话,他没能再吸入哪怕是一口气。 迹如海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眼看着这位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死得如此凄惨,他把恨全部转移到了欧阳娇思的身上。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好兄弟,也许还靠顽力控制了自己的兄弟;也是她,惨绝人寰,把他们所有人都要赶尽杀绝。实际上,这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而修定海只是提前了这次的冲突。 欧阳娇思放下了手中的那张图纸,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地走到了修定海上半身的尸体旁,缓缓地蹲下。 “死了还能瞑目,也算有你的。”欧阳娇思残酷一笑。 “别动他的尸体!” 不管迹如海如何恨修定海,但人死之后,化为尘土,对尸体的尊重是最基本的道德,就算是对敌人也一样,更何况这个让自己也说不清感情的兄弟。 苦于双手双脚被缚,迹如海不管多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欧阳娇思从芊芊细腰上拔出来一把银色的手枪,“嘣嘣嘣”一连三发打向了修定海布满鲜血的下体,一些带血的身体组织都崩到了迹如海的脸上。 “死垃圾,想不到我通过灵膜控制你,用我的肉体勾引你,你还能守得住这份秘密。哈哈哈!你对你的好兄弟可真是爱得很深啊。”欧阳娇思吃吃娇笑,美艳至极,“就算你不骗我,下场也好不了哪儿去。” 只见欧阳娇思将她的青葱玉手直挺挺地插入进了修定海血肉模糊的下体。火红的鲜血缓缓淌了出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欧阳娇思把中指伸进了自己的嘴里,血液在白皙的皮肤下显得异常红艳,销魂的表情好似是在品尝着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迹如海何曾见过如此恶心的场景,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脑子里又想着欧阳娇思刚刚说的话,了解到实情原来真的是欧阳娇思看破了修定海身份,并用灵膜偷偷地控制着修定海的心智。脑之所想赶不上眼之所见,所以一不小心,没来得及克制,突然就吐了出来。幸好他所食不多,但鼻子以下和上衣全都沾满了呕吐物,恶臭不堪,味道散发了出来。闻着自己的呕吐物,看着如此变态的场景,迹如海一个没忍住,开始了连续不断的干呕,整个人被弄得十分狼狈。虽说是统率部队的头号人物,过的日子也并非养尊处优,但他几乎没打过仗,更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所以根本接受不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欧阳娇思小巧的鼻头一皱,自己也差点吐了出来。她实在没想到反抗军中头号人物、大名鼎鼎的迹如海、自己儿子的镜像人会有如此丢脸的生理反应,堪堪打扰到了自己品尝鲜血的过程与快感。她从腰带上再次拔出了那把银色的“沙漠之鹰”手枪,快步走近迹如海。 “乓!” “乓!” 两枪分别射向了绑迹如海的粗绳上,除了子弹擦破点皮,迹如海安然无恙。 “轰隆!” 还没等欧阳娇思开口说话,又是一股热浪袭来。强者如欧阳娇思也被这股冲击波撞地往后偏移了半米左右,手上的沙鹰却被吹飞到了后方。迹如海倒好,四肢刚解放,还没爬出来,便感到后背一阵猛力。说时迟那时快,他直接死死抱住了欧阳娇思的小腿,死活不松手,呕吐物也溅了欧阳娇思一身,他们二人都变得极其恶心。 欧阳娇思哪受得了这般委屈,想着自己的绝世肌肤被染上了恶臭,心中一阵暴躁,奋起没有被抱住的另一只脚,踢向了迹如海的上胸口。伴随着一大口胃酸的喷射,欧阳迹直接被踢出了七、八米远。 此时的迹如海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彪悍,活似病入膏肓的患者,精神萎靡,要不是心中还想着跟随着他的兄弟们,估计他已经开始找方法自杀了。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死。他必须活着,为了浴血奋战的战友们,也为了镜像人。 这一脚实得凶猛,迹如海只觉得胸口已经快喘不上气了,大脑也停止了思考。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欧阳娇思的沙鹰就正好落在了他的前面,不偏不倚,很碰巧,甚至就好像是她故意把他踢到手枪旁边似的。迹如海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物,奋起余力爬了起来,并捡起了枪,手臂打着颤地对准了欧阳娇思。他知道,普通的枪根本不可能对欧阳娇思有一丝威胁,但生死边缘,一根木棒都能给人安全感。 外面依然有着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但除此之外,异常安静。这也让这间仓库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变成了属于这对“母子”的对决。 “想凭这把枪就杀了我?”欧阳娇思此刻恢复了平静,脸含微笑。 “哼!总比等死好吧,你这个女魔头。”迹如海咬牙切齿地看着欧阳娇思,嘴巴不紧不慢地骂着最脏的脏话,骂一句,停顿一下。这倒不是他不想破口大骂,而是实在没有体力也没有精力去说话了。 迹如海大口喘息着,逐渐恢复着精力,眼神越来越凶狠,拿出了骨子里的彪悍。他知道,对面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温柔体贴,实际上却是一头可以吃了人的猛兽。拿着枪的手,虽然还有一点发抖,但他的内心却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害怕属实没用。 “这才像我的好儿子嘛。告诉你,这把枪里的子弹镀了灵膜的。”欧阳娇思扑哧扑哧的大眼睛闪着光,就好像说的话与自己的生死无关。 本来听到“好儿子”的迹如海想要继续破口大骂,结果却是内心一惊,搞不懂这位蛇蝎美人在玩什么花样。这样摆明了告诉他,自己可以有机会打死欧阳娇思,其目的又是什么呢?因为现阶段,只有灵膜能够击穿灵膜的保护,所以欧阳娇思此举,便是把自己推向了枪口上。当然,也不排除欧阳娇思胡言乱语,想和他玩玩,迷惑迹如海已经变得脆弱的内心。 “反正就是殊死一搏,来吧!”迹如海的手越来越稳,气氛也变得激烈了起来。 欧阳娇思媚笑的嘴角也扩得越来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