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甘棠轻咳:“但他现在改过自新了。” 林甘棠解释:“他父亲为了磨砺他,把他丢去基层熬,断掉他的经济和人脉,和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差不多了,这也是造成你们误会的由头。” “我们都不信他能熬下去,但他偏偏做到了。他一出生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知人间疾苦,如今能离开家靠自己双手赚钱,变化不可谓不大。” 林甘棠看向车沁。 “他跟我说过,看到你辛辛苦苦打工赚钱,他心疼,他一度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谎言。”林甘棠说:“现在他回去跟父亲学管理,何尝不是为你们以后做打算。” 车沁眼眶开始发红,想来也是回忆起乐禹和她一起努力的日子。 “而且,你看我。”林甘棠握住车沁凉凉的手。 车沁抬头看她。 林甘棠浅笑着:“就像我,从前听着外边乱七八糟的话,一直对晏清有偏见,所以很烦恼他靠近,也觉得他的喜欢是麻烦。就算后来没嫁给顾祉川,一开始也没接受晏清告白。” 车沁张嘴:“那你……” 她想起,林甘棠逃婚后,过了好一段时间,才选择跟温晏清在一起的。 “我啊,尝试了一下,发现他沉重的喜欢根本没想象中那样会让人踹不过气。”说起这些,林甘棠眸中折着柔光,她轻问:“为什么不重新认识一下乐禹呢?就像我重新去认识晏清一样。” “再给乐禹一个机会吧?” 车沁若有所思。 离开林甘棠家,车沁心乱不已。 理智告诉她,林甘棠说的有道理。 或许她可以勇敢地试一试,像甘棠说的,不要妄自菲薄。 大不了……大不了没结果,彻底桥归桥路归路。失去乐禹,她还有画笔,还有事业,她的笔永远不过背叛她。 车沁刚想尝试伸脚迈过心里的坎,犹豫着拿起手机,老师的电话来了。 “沁沁有空吗?来趟老师家,见见你的师兄师姐们。你师兄国外办完画展回来了,咱们小小庆贺一下。” “好的老师,我有空,马上过来。” 讲完电话,车沁收起手机立即出发了,遂把乐禹放到了脑后。 一有空就守着电话的乐禹又干等一天。 焦圣枋虽然成了名家,但生活依旧俭朴,住着寻常的房子,家居也十分具有年代色彩。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工作间,书架里摆满了书,博古架上放满了学生的作品。 车沁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纸上画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 香山红叶前,姑娘的眼里笑意盈盈。 “这是我师兄的学生。”焦圣枋见她感兴趣,说道:“老师画得还行吧?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了。” 车沁认同点头,带着好奇问:“她也是学画的吗?” “她已经出师了,我师兄专攻素描,她传承了师兄的技艺。”焦圣枋回想感慨:“这孩子对油画也很有天赋,很有灵性,跟着我也学了段时间。” 车沁赞叹:“她真厉害,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机会跟她交流交流。” 焦圣枋闻言顿住,许久才长叹一声:“她已经不在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