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了！　　 沈瑶初怔了怔，下意识挺直后背，手不自觉收紧，紧紧握住手机。　　 屏幕亮起，画面上出现的却不是高禹川的脸。　　 bobo和cici凑到屏幕前，同时喊道：“妈妈！”　　 沈瑶初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知道，这算是高禹川的一种间接回应，他还是要跟她保持距离。　　 沈瑶初笑着跟孩子们打招呼：“bo宝、ci宝，妈妈看到你们发的合影啦！”　　 cici笑眯眯地说道：“是呀！爸爸让我们发的！”　　 沈瑶初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bobo解释道：“是爸爸允许我们发的。”　　 一字之差，意思倒是完全不一样。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沈瑶初的心脏就上上下下的。　　 沈瑶初轻笑一声：“妈妈知道爸爸在你们旁边呀，你们的小手表不太方便视频，我才给爸爸的手机打的。你们在绷带上画画，没有把他弄疼吧？”　　 “没有，我们很小心的！”cici信誓旦旦地说道。　　 bobo也解释道：“爸爸说只要轻一点就没关系，不会影响到爸爸肩膀的恢复，妈妈放心。”　　 “那就好。”沈瑶初并不急于追问高禹川的事，只是极有分寸地说道：“那你们在爸爸那里，要好好照顾爸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　　 cici迫不及待要给沈瑶初看她的作品，她从bobo手上拿过手机，毫无预警地一下子凑到高禹川面前。　　 “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　　 沈瑶初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怔。　　 高禹川正坐在沙发上，上身只有肩膀上缠绕着的绷带，皮肤在光影交错下呈现健康的小麦色。　　 他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沈瑶初甚至能透过绷带紧绷的轮廓，想象到他肩膀同样健壮有力的肌肉。　　 高禹川似乎没想到cici会突然把手机凑到他这里，脸上出现了瞬间错愕。　　 沈瑶初眸中闪过一丝尴尬，好在cici很快就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绷带上的那些图案上。　　 “这里有太阳花，这是小草，这是彩虹，还有爱心，我给爸爸画很多装饰，缠着绷带也要好看！”　　 “还有还有……”　　 cici把自己画的东西一个个展示给沈瑶初看，沈瑶初很耐心地看，高禹川也很耐心地让她展示。　　 “妈妈，好不好看？”　　 沈瑶初笑了笑：“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　　 直到电话挂断，沈瑶初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刚才的通话，虽然高禹川全程都没有讲一句话，但沈瑶初能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她了。　　 他允许孩子们给她发合影，允许孩子们拿他的手机接通视频，cici把手机摄像头转向他他也没有拒绝，这都让她感受到了微妙的转变。　　 至少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或冷漠以对，就是进步。　　 再说了，一想到两个小“助攻”都到他身边了，沈瑶初就更有信心了。　　 *****　　 ————　　 书房。　　 高禹川的手机在静谧的书房里响起，他伸手接过，屏幕上显示的是幼儿园老师的来电。　　 高禹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周末孩子们在家，老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随即，高禹川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bobo、cici爸爸吗？我是幼儿园郭老师。”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师亲切的声音。　　 高禹川应道：“是，老师您好。”　　 “给您来电是因为现在一直都是跟阿姨联系和沟通，家长会也都是阿姨在开，我们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家长也参与孩子们的成长，所以想邀请您来下周的运动会。家长的参与，肯定是小朋友们成长中的美好回忆。我知道您比较忙，就打个电话过来问一下。”　　 闻言，高禹川下意识拧了拧眉。　　 他的肩膀刚做完手术，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剧烈运动仍然是禁忌。　　 其实运动会这件事，bobo和cici在前两周就已经跟他说过了，他当时答应他们要去，没想到肩膀却受伤了。　　 高禹川薄唇紧抿，有些迟疑。　　 毕竟这是bobo和cici幼儿园生涯里最后一次运动会了，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意义非凡的。　　 他低头看了看肩膀上一个个五颜六色可爱的图案，唇角微勾：“好的，谢谢老师，我会到场。”　　 “太好了，他们一定会很开心！那就不打扰您了！”　　 “……”　　 *****　　 ————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bobo和cici站在场馆门口，朝着高禹川招手。　　 两个孩子今天都穿着统一的运动服，脸上盖着颜色鲜艳的印章，看起来很精神。　　 cici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脸上还化了好看的妆。　　 高禹川怔了怔，cici和bobo和他长得很像，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cici已经脱去了稚嫩孩童的模样，有了些小少女的气质。　　 有些像沈瑶初，但又比沈瑶初要活泼。　　 高禹川眼前一闪而过乡下的那个霸道丫头，薄唇微抿。　　 cici朝着高禹川喊道：“爸爸，快走！要开始啦！我和哥哥已经准备好了，专门出来接你的哦！”　　 bobo皱眉：“爸爸受伤了，走路慢一点也正常，你不要催。”　　 “好吧，爸爸对不起。”　　 高禹川拿着车钥匙：“走。”　　 高禹川带着bobo和cici往里走，幼儿园的运动会安排在一个户外场馆。　　 充满活力的场馆布置、欢快的音乐、还有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感染了bobo和cici。两个孩子步伐轻快，看起来很兴奋。　　 广播里传来欢快的音乐，cici有些激动：“爸爸，运动会要开始了！”　　 bobo给高禹川指了指位置：“爸爸，我跟妹妹要去找老师，开幕式我们俩要走队列，那边是我们班的位置！”　　 “嗯，去吧。”　　 高禹川话音刚落，两个孩子就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牵着手朝着老师们的方向跑过去了。　　 高禹川转身往家长区域走，在场的几乎都认识高禹川，纷纷给他打招呼。　　 “高总。”　　 “高先生。”　　 高禹川微微颔首，正准备找位置坐，一个身影却忽然站起身来，朝着他招手：“高禹川！”　　 沈瑶初一身运动装，头发是跟cici一样的高马尾，化着淡妆。　　 阳光照在她头上，她微微眯着眼，表情比平日里要灵动活泼些：“这里！给你留了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