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怎么想法子?”战北望有些疑惑。 “夺情起复啊。”无相笑了笑,“三年,战大人可知会是什么光景?现在皇上打算把御前侍卫独立出来,不受玄甲军管,也就是说不受宋惜惜管,那么就必须要有御前侍卫领,你丁忧,那么这御前侍卫领一职便要旁落。” 战北望其实不吃惊,虽然他当御前侍卫领的日子不长,但皇上有心要把御前侍卫领独立出来,他能感知,他也不愚蠢。 皇上是忌惮北冥王的,怎么会让宋惜惜掌管御前一切安防乃至他近身的安危? 他苦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确有母丧在身,需要丁忧。” 无相笑了笑,亲自给他倒茶,轻声说了一句,“王爷可助你。” 战北望有些愕然,淮王在京城几乎没与什么人来往,怎有能力助他? 而且,就为着那可能不存在的愧疚?就算是愧疚,那也是对宋惜惜的愧疚,怎会是对他的愧疚? 他真不傻。 先不说淮王有没有能力帮他,就算他有,但肯定一点,如果他真的帮了自己,那么日后便是他的牛马。 “万管家,我守母丧丁忧,乃是祖制,除非皇上下旨夺情,但我并非朝中肱骨之臣,更不是镇守边关的元帅,皇上不是非我不可。” 无相笑了笑,“战大人太轻视自己了,你三番四次让皇上失望,但皇上还是愿意给你机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战北望也疑惑这个,“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与北冥王府有怨。”无相跟他摆着分析,“玄甲军本是谢如墨统领,谢如墨出任大理寺卿之后,其实也可以继续统领玄甲军,我朝许多官员都身兼数职,但为何皇上却让宋惜惜出任玄甲军指挥使?” 战北望想了一下,有些明白了,但也不全然明白,因而不敢胡说,只是反问,“为何啊?” 无相也不管他的小心思,直言道:“撤换玄甲军首领,会使得玄甲军不服,玄甲军都是谢如墨挑选培养的,但由谢如墨换成宋惜惜,他们是夫妻,那么便好接受许多了,宋惜惜这玄甲军指挥使不会当得太久,皇上会慢慢夺她的权,先是御前侍卫,之后是禁军,再就是京卫,顶多让她保留一个巡防营,但巡防营里头,多半是浪荡废物不足为惧怕。” 纵然战北望猜到一些,但听到万管家这样说,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皇上三番四次没放弃他,并非赏识他有才能,因为他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制衡谢如墨和宋惜惜的,他们有私怨。 他想起了丹神医的话,他是有本事的,但非大才大能之人,丹神医都看出来了,皇上怎会看不出来?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谢如墨和宋惜惜,皇上早就把他视作弃卒? 一时,心头无比的复杂,在这样的心思背后,他宁可当个普普通通的京卫。 见他露出复杂的神色,无相继续鼓动,“想来,战大人心里一定不甘,一个和离出门的女人,竟然骑在你的头上,成为你的上峰,战大人难道不想得到助力,把她踩在脚下吗?想当初她和离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闹得你将军府面目无光,甚至你母亲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因为她,丹神医不会断你母亲的药。” 战北望猛地抬头,眼底阴郁。 无相很满意看到这样的眼神,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极大的蛊惑力,“是宋惜惜害死了你的母亲,是她使得你将军府颜面尽丧,成为笑话,你如果失去了御前侍卫领这职位,你将永远无法翻身,皇上是想用你来制衡他们,但是,皇上也不是非你不可,战大人如果还想要这份前程,王爷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