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呗!”沈万紫笑嘻嘻地道,抬起头瞧了净月一眼,“是什么茶啊?” 净月把茶盏放下,道:“回沈姑娘的话,是梁嬷嬷今日煮的秋梨茶。” “正好了!”沈万紫接过来,大口大口喝了,顺便再拿汗巾擦了擦脖子,丢回托盘里,“行了,别伺候了,下去吧。” 净月退下之后,沈万紫道:“这人瞧着厌恶。” 宋惜惜笑着道:“你别说,用着还挺顺手,到底是宫里头出来的人,如今宝珠的活儿都少了许多。” 沈万紫笑了笑,道:“宝珠这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出去?她也该嫁人了。” 宋惜惜叹气,“这不打算忙过这阵子就给她物色物色嘛,舍不得啊,但她与我同岁,再不放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孟天生如何?”沈万紫挑眉问道。 “我怕他饿死宝珠。” 沈万紫扑哧一声,“倒也是,他要养着师门,以后有几个子能到媳妇手里?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成亲的好,祸害女子,你还记得么?他小时候不还说过要娶你吗?被石锁师姐追着他打,说他年纪小小便会调戏人了。” 宋惜惜笑了起来,但心里头有些怏怏的,梅山和京城仿佛是一个分水岭,把她的人生一分为二。 即便现在回到梅山,也回不到那种心境了。 这刚说起宝珠和石锁师姐,就见宝珠急匆匆地跑进来,“姑娘,不,王妃,沈姑娘,石锁师姐来了,说是郡主要生了。” 宋惜惜马上站起来,“要生了?到月份了么?” “也差不多了,但是石锁师姐说有危险,要请丹神医,丹神医又没在京城。” “啊?石锁师姐呢?”宋惜惜急忙问道。 宝珠道:“她告知一声就回去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反正她一脸的愤怒。” 宋惜惜立刻道:“我们过去,马上过去。” 沈万紫深呼吸一口气,“要生孩子啦?我这还没做好准备呢,我没见过生小孩的。” “走。”宋惜惜拉着她的手臂,“又不是叫你生,咱过去看看,石锁师姐会这么愤怒肯定有问题。” 两人飞快去牵马,等宝珠叫车夫把马车套好,已经不见了她们,宝珠跺脚,“唉,又没带我。” 以前她跟姑娘同出同入,现在姑娘去哪里都不带她了。 承恩伯府。 梁绍被箩师姐捆在了清心苑外的树上,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全是脚印。 承恩伯府的太夫人来了,看到孙儿这副凄惨模样,急得大喊,“来人,把公子解下来。” 箩师姐冷冷地站在面前,手里执着长鞭,“我看谁敢解他下来,郡主若没事,他没事,郡主若有什么事,送官究治!” “反了你,你是什么身份?也做得了我承恩伯府的主?”太夫人怒不可遏,“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打出去。” 箩师姐鞭子一抽,发出一阵鸣响,震慑得无人敢上前去。 承恩伯夫人从里头出来,唉了一声,过来扶着太夫人,“先别管他了,郡主这边不大好,那石锁去找丹神医了,我看也是要把淮王妃请过来。” “都是她自己作的。”太夫人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夫君回心转意,想同她和好,她倒好一日日的给脸色看,知道自己顶着个大肚子,还口出恶言,怨不得被打的。” “老婆子,你这么宠溺他,迟早害死他。”箩师姐冷冷地道。 “你……”太夫人脸色铁青,她一辈子尊贵,几时被人这般无礼过? 刚要下令把箩师姐打一顿,就听得里头传出澜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啊……表姐,我好痛啊。” 她这声音凄厉得很,太夫人听了也后背一寒,脸色陡变,“唉,生孩子的时候再喊,如今把力气都喊没了,回头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