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咽了下口水。 我不仅快一天没吃东西,甚至连水也没喝。 喝了这杯牛奶,早点睡觉吧。 我拿起牛奶一饮而尽,感觉有些恶心。 这牛奶好像又过期了,咽下去之后苦味很重。 我期待自己不要在夜晚的时候拉肚子,糟糕的环境我能忍,但糟糕的厕所我真的忍不了。 我拿起手机,给小孙发了一条微信:“明天能早点来接我吗?我在我定位的位置等你,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姐。”小孙瞬间回复了信息,“我大约七点到你那里。” “你一定注意安全。” “放心吧姐,你早点睡,我给你带早饭。” 他的信息让我安心不少,随着夜晚的微风慢慢吹过窗户,我的睡意很快袭来。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我的房间里聊天。 可不知什么原因,我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女人说:“你个耙耳朵下了多少哦?莫把她毒死了哦!死了犯法的嘛。” 男人说:“你放心噻,就能放倒一头猪,毒不死人的。” 女人说:“真的哦?你个耙耳朵还能想出来这种办法,待会儿叫成材一起把她搬走嘛,都拿了人家钱,十万块钱也不少了嗦。” 男人说:“你莫要扯皮咯,谁要谁来搬噻。你给他挂个电话嘛。” 我心里有些紧张,现在的情况不对,我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我却睁不开眼。 我如同坠入一个漆黑的洞里,所有的亮光都在逐渐远离我。 我怎么了? 等我再睁开眼时,感觉很无力。 我的头很晕,整个人眼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很小的屋子里,脚下全都是干草。 隔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真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于是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我现在赤脚躺在了干草上,非常难受。 我慢慢皱起了眉头……这是搞什么?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的亲生父母居然会害我。 他们把我关起来了? 多么可笑? “喂!”我伸手拍了拍老旧的木门,“你们这是做啥子?!有什么话把门打开讲,你们这样犯法了!听到没得?” 让我没想到的是外面一直都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等一下……他们去举办婚礼了? 那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从没见过这个房间,是我不在的这几年新盖的吗? 还是说…… 结合我在半梦半醒中听到的那番话,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盘旋着—— 我被卖掉了?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那可是我的亲生父母啊! 我赶忙冷静下来,开始寻找屋内能够使用的工具,现在的好消息是附近没有人看管,我有机会逃跑,可坏消息是这屋子里看起来除了干草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这间房子是土坯房,内饰十分老旧,而一旁的墙壁很高的位置上有一个小窗口。 就算我能爬上去,估计也无法从小窗口逃脱。 我只能将目光再次聚在了面前的木门上。 只要能够撞开这扇木门,应该还是可以逃跑的。 我往后退了几步,稍加助跑之后用全身的力气撞在了木门上,可下一秒就听到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 我瞬间意识到,这扇门被非常严密的锁死了,就算能够撞碎门,也不可能破坏铁链。 所以撞门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保存体力,我只能等他们主动将门打开,那时候再想办法逃生。 若是此刻我浪费了太多体力来撞门,不仅会让自己精疲力尽,更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想到这里,我找了个墙角慢慢的坐了下来,要冷静。 不管遇到什么事,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一定要冷静。 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我在寒冬的屋子里口干舌燥,水米未进,感觉身体马上就要脱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可能保存水分和体力,否则我就没有办法逃跑了。 他们真的太荒谬了。 就算是我的家人,我也一定要让他们坐牢。 直到天色入夜,屋子里的视线变暗时,门外的铁链才终于被人晃动了一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说实话,我有些害怕。 对于人类来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未知。 可我很快平静了自己的心绪,不管开门的是谁,他们的胆子真的太大了,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他们领到了自己的牢饭。 门锁晃动了一下,面前的木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打开,一个高大的汉子出现在了那里。 坏消息是,他的身材看起来既不像是老汉儿也不像是成材,反而是一个陌生人。 「啪」! 一束手电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脸上,让我赶忙闭起了双眼。 “哟,醒了嘛?” 由于光线太强,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脸。 “你……”我想说点什么,但却有点害怕。 顿了好久,那人开口说道:“你不认识老子了?需要给你介绍介绍?” 他的声音又粗又难听,嗓子里像是吞了沙子。 “不、不必跟我介绍了。”我咽了下口水对他说道,“劝你早点停止自己的行为,我怀疑你拘禁我已经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构成了「非法拘禁罪」,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会形成对你不利的证词。” “哈?” 那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上前来。 我现在正蹲在地上,感觉有些被动,于是立刻站起身。 只要能找到一个机会,我就可以从他身后逃跑。 可让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我的腹部。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殴打过,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直不起腰。 他将我推倒在地,用力的踹向我,我嘴里不断喷吐着酸水,感觉意识都在远离我。 “臭婆娘!臭婆娘!” 他一边踢着一边大叫道:“老子给了你妈十万!彩礼都收了,你这么跟老子讲话的?!” “什……?” 虽然我的浑身都在痛,但这句话还是让我浑身一冷。 “彩礼是什么意思?” 他停下手脚,将手电筒慢慢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脸。 灯光从下而上,照出了他那张骇人的面庞。 那是一张五十岁满是痤疮的脸。 他是村子里的屠户,姓马,小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 他很有钱,但是人丑,脾气差,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敢跟他接近。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家人……收了他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