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海安,是个懦夫,是个废物! 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丢人丢到家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敌军门前哭了。 那哭声闯入了陆源的耳中,竟让陆源有些蒙圈。 “你他娘的哭什么?”陆源问道。 “哭那些百姓,哭我自己!”海安大声道:“北凉军是不是软蛋,老子都他娘的把人头送来了,你们到底杀不杀,不杀老子自己动手了!” 城墙上众人都面面相觑。 若是以往,他们早就动手了。 可下方那个男人,凄惨的哭声,却让他们动容了。 究竟多大的委屈,才能让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将军,主动赴死,又在门前大哭? 陈远深吸口气,“军长,将卑职放下去,兴许,卑职能跟他谈谈。” 陆源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不行,万一是苦肉计呢?” “在水里,卑职谁也不怕!”陈远自信的道。 陆源依旧不松口,陈远便道:“虽然卑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海安的事迹,卑职也听过一些,他主动求死,怕不是苦肉计。 从他的话中,卑职也推断出了一些端倪,如果能够将海安拉入北凉,那北凉水师将再得一员猛将!” 他很清楚,北凉水师不能只有自己,还需要不同的声音。 陆源心动了,“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对,马上动手!” “卑职明白!”陈远点点头,随即坐进了吊篮之中。 而陆源则是然枪手瞄准海安,稍有不对,直接开枪射击。 陈远下了城,走到了海安的跟前。 “你是来杀我的?”海安打量着陈远,“报上名来,老子不让无名无姓的人杀。” “陈远,曾经的大夏关守将,现在北凉任水师团长一职!”陈远道。 “陈远?哦,原来是你这个二姓家奴!”海安情绪激动了起来,“曹文虎,把陆源叫来,让他动手杀了我,然后将我的脑袋削下来,用石灰腌制,然后送进盛京。 只要他来,我这里有一项机密可以告诉他!” “海将军,你......” “滚,老子不与二姓家奴说话!” 陈远脸都黑了,这家伙怎么不知好赖? “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叛徒走狗,你给老子死一边去!”海安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想骂就骂,根本不在乎陈远怎么想。 “那你一心来这里寻死便是英雄了?”陈远大怒,海安的话刺痛了他,随即暴起,扑了过去。 二人扭打在一起,枪手根本不敢射击。 陆源沉着脸道:“先别急着动手,相信陈远!” 他死死盯着下方,只见陈远和海安从小舢板上滚落水里,二人在水中扭打。 陈远的水性,陆源是知道的,一人当十人。 可这海安比起陈远,也是丝毫不差,双方打的有来有回,陈远一时竟然被海安给压制了。 这是一员猛将呐。 要是能够招降,水师必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送上门来的大将不取,会遭天谴的。 不过,若是海安不识抬举,陆源也不会惯着他。 “二姓家奴,你还挺有力的!” 陈远没说话,而是调整状态,不在留手,这海安是积年老将,若是托大,很有可能被他溺亡在这浅滩之中。 他拉着海安一头扎进了浑水之中,两人在水中纠缠,顿时失去了踪影。 “大老爷,他们两人不见了!”曹文虎惊呼道。 “别着急,相信陈远!”陆源从来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雨水也越发的大,内河的水还在涨,已经浸入内城了。 舢板在水中摇摆不定。 陆源也逐渐着急起来,要是这两人被卷入了暗流之中,就算水性再好,也极为容易溺死。 就在陆源准备让人下去搜救的时候,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他手里还拉着一个死猪一样的人。 从浅滩走到城墙之下,陈远喘息道:“军长,这家伙已经被卑职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