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知不觉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在半道的时候雪突然变得很大,在一处供人休息的亭子里终于看到了同行者,都是在这里躲雪的,大伙都在说着这一场大雪脸上都带着笑,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提网上的事。 “冷不冷?”风雪太大镜头被打湿之后,秦清不得不收起了相机,她站在风口把安容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后头。 “不冷。”安容摇摇头,她看着山路突地拉了拉秦清小声道:“你看。” 秦清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老外,女的身上背着一个比半人高的大登山包,手拉着什么都没驮很是有些辛苦的男人,这一对之前在半路上她们遇到过,那会儿还是男人背着包,没想到这会儿来了个大颠倒:“这男人不行。”她忍不住吐糟。 “你小声点,她们听得懂的。”安容拧了她一下。 秦清忍不住笑开了来,等风雪小一些后,她们又继续出发,路上或是看景或是躲雪,走走停停那向上的山路像是看不到头似的,到中午,才走了一半。找了一处观景台边的石台阶,她俩从包里找出了面包,保暖杯里的水还是热的,你一口我一口的一边吃饭一边看雪景倒是别有滋味。 雪时而大时而小的,人从最初的兴奋到平静,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疲劳感又再次袭了上来。 秦清这会儿也如先前嘲笑的男子那般,手由安容牵着一路慢慢向上,差不多走个十来分钟就要休息一会儿,前进的速度比之前面要慢了许多。 要说黄山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指明方向的标牌太过少,写的也不是那样的清楚,好在这上山就一条路这才不会走岔,秦清摸不准离山顶还有多少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因为下雪天也暗得早,她担心若是在天黑之前走不到住处会有大麻烦,可,后路已经没有了,这会儿也只有咬着牙往上去,几次她连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还是没有叫停。 安容这会儿也是累的,她的担心与秦清差不多,但她也一样没有说出来,这会儿是需要互相鼓劲的时候,绝不能说累那样只会让两人都支撑不住。 终于,她们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到达了白鹅岭缆车站,这个坐缆车上来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她们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时间。 “总算爬上来了,三点二十分。”秦清录了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包里找出了地图认真地看了一看:“这天快黑了,我们得快点到宾馆,从这里到排云楼还有一段距离,猴子观海看样子是看不了了。”两边的方向不同,黄山年年有人死,网上也有非常扯淡所谓夜爬黄山的论调,她是不敢天黑爬山这样险峻的路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安容同意她的意见:“我们下次再去就是了,走吧,再坚持一下。” 秦清点点头她两便继续前行,到了岔路的时候又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那一路还要由高往低再由低往上,俩人都已经接近极限,一路再没有似之前那样偶尔会说上几句,都是沉默着往前走,天黑的速度远比想象的要快,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到达排云楼她俩都是松了一口气儿,包的是单人的标间,进去后放下包人就往床上倒了下去,房里有暖气环境算不得太好,可秦清却很满意:“现在的房间可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我来时睡的是大通铺,这床八个人一排的炕,厕所在外头就配一个热水瓶,那被子都不是人能睡的,又湿又粘还有臭虫,可人累了倒下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可真是好太多了。” 安容脸上带笑躺着看她:“总是有进步的嘛,不过,好在咱们总算是爬上来了,我没想到会那么难。” “是谁说这山只有四里的?”秦清笑话她,之前她俩看地图,上面标着四里路,安容还特意在网上查了四里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当听到秦清说可能要爬上一天时,她还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没想到还真如她料的那般:“我哪知道会这么累,还不是你老走不动。” “是是是,是我拖累了你。”秦清态度极好的认错。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瞎说话。”安容推了她一把:“咱们一会还出去吗?”她问。 秦清吃力的翻坐而起:“这里后面就是丹霞峰,这里看日落挺有名的,今天又有雪说不定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她看了看瞧见房里给客人准备的滑雪衣:“咱们穿那个,应该不会冷,去看看吧。” 安容点点头:“好,那快点准备准备,时间也不早了。” “行。”秦清把东西放下,只背了个相机拿了一热水杯,再拿了手电筒:“你饿不饿,咱们是回来再吃饭,还是先吃了去?” “回来再吃吧,万一错过了就可惜了。”安容应道。 “行,那穿上衣服,咱们这就过去吧。”秦清说完就开始穿衣服,那两件衣服一红一蓝,等都穿上后她又忍不住笑道:“红蓝CP大好。”若得安容直笑。 丹霞峰算不得高,也不是那样的难爬,秦清与安容很快就上去,这会儿来看日落的人也不少,秦靖见全是人,往边上找了一个小道,冒了些风险带着安容穿了过去,这儿有块巨大的石头平台,前面有些树遮挡,视线算不得好但好在没有人,她俩便一块坐在了石坪上,天渐渐变黑,雪又开始飘了起来,因为降温山里头起了一层雾气,她们盯着远处有亮光的地方,一阵风突然吹来把雾气吹散了开来,已经没有力度的火球一下露了出来,在风雪雾气中呈现出了别样的美,再加之边上的树,让人看了忍不住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