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笑呵呵跟柯嘉说了，又转过头来和宋青岚说：“宋青岚你的意思呢，她来学校找，也是想让你继续辅导她女儿的意思。”　　 宋青岚：“……”　　 她震惊极了，但面上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只是她生涩的控制，看在生意场上浮沉多年的柯嘉眼里，就是一眼即明的。　　 柯嘉笑了笑，这个笑容又褪|去了刚进来时那个生意人的味道，像是她从宋青岚口中得知女儿过去如何糊弄时的无奈。　　 “是啊，我希望你能继续给笑笑上课，我也觉得你教得很好。”　　 柯嘉也说：“工资还可以再提一点的。”　　 每周只用去两天，每次两个小时，一个月便有2000的家教工资，而且还能再提升。　　 哪怕对家境比宋青岚更好的普通人家的大学生，也有着不低的吸引力。　　 这实在是一份不错的兼职，环境好，时间短，性价比极高。　　 但宋青岚微微皱起眉，她不解：“柯阿姨，我辅导她一个月，她几乎不听的，坦白说，就算是上一个月的工资，我也拿得于心有愧。”　　 “可是。”　　 柯嘉起身：“是笑笑自己跟我说的，她希望你继续回去教她。”　　 宋青岚更诧异了，怎么可能呢？　　 那个每次去了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不是冷笑就是自顾自玩手机的少女，她没看出任何她愿意学习让她辅导的意思。　　 柯嘉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工资。　　 下一周，当宋青岚出现在柯家别墅里时，午睡下楼打着哈欠的柯宜笑睁大了眼睛。　　 宋青岚在她眼里读出了震惊。　　 柯宜笑不太控制表情的，震惊的程度看上去远超宋青岚在李教授办公室里时的模样，她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宋青岚提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带，言简意赅：“柯阿姨说，你希望我继续来辅导。”　　 “屁！”　　 柯宜笑当即在楼梯上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如果她非要继续给我找家教，还不如找你。”　　 “为什么？”宋青岚问：“是谁你都不会听课。”　　 “很简单啊，你这张脸看着比较舒服，来谁都让我烦，至少来个脸好看的吧？”　　 宋青岚一噎：“……”　　 她着实没料到，还能吃上靠脸赏的饭。　　 也不对。　　 小学的时候，她就靠脸在剧组打了一份高昂的暑期工。　　 可那时她是小学生，能力有限。　　 现在她上了大学，得到高于平均的薪酬没想到还是因为这张脸。　　 但她答应了继续上家教课，便不会敷衍，继续接上次的进度。　　 柯宜笑一如既往，没怎么用心听，忽然顿了顿，开口问：“我妈给你工资是多少啊？我瞅你挺不情愿的样子。”　　 宋青岚微微一愣。　　 她据实说了。　　 “是挺不错啊，哪个大学生也没法拒绝吧。”柯宜笑撇了撇嘴。　　 何止是不错呢？　　 有了这笔钱，宋青岚离她最近的小目标就是咫尺之遥。　　 而且，不光是无法拒绝的价格，也是无法拒绝的地点。　　 这让宋青岚对柯嘉的心态有些微妙。　　 两个小时的辅导很快结束，宋青岚收拾东西时，柯宜笑就在旁边看。　　 “你和上次那女孩儿在谈恋爱吧？”　　 宋青岚的手一顿，蓦地看过去。　　 柯宜笑一脸得逞的笑：“上次我跟在你们后头，出去买喝的嘛，看见你们抱着呢。”　　 宋青岚静了静，她不知道此刻说些什么合适。　　 而无论是什么，她也不想否认。　　 柯宜笑看着她更冷冰冰的脸，还是笑着：“你也不用这么敏|感，我又不会说出去，我也有认识的人是拉拉，你想不想认识一下啊？”　　 宋青岚的脸更冷了：“不想。”　　 “嘁。”　　 得了冷脸，柯宜笑也没多生气，这时候的她没有之前那种孩子装深沉的感觉了，只有好奇和惊讶还有一些探究。　　 她支着下巴：“不过呢，直觉告诉我，你和那女孩都是好拉拉，应该不会干找个男人结婚生了娃再离婚的事吧？”　　 宋青岚冰冷的脸也有了表情。　　 她惊讶极了：“还有这种事？”　　 柯宜笑定定得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怎么没有呢？”　　 这天宋青岚在回学校的地铁上，脑子里还是柯宜笑说最后那句话时的表情。　　 讥讽，厌恶，还有自嘲。　　 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起当时在自行车店，为了那辆自行车和柯嘉讨价还价时，柯嘉忽然问的那句：“你买这车是为了那女孩儿吧？”　　 人与人之间真是奇妙，似乎拉拉之间也有着奇妙的磁场，冥冥之中总会有些牵扯。　　 怪不得当她说是时，柯嘉的笑容有些深意，当宋青岚提起用家教的方式抵扣时，她也一口答应。　　 而柯嘉对自己女儿近乎没有底线的纵容，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宋青岚回到学校，唐景汐像之前几次一样，在校门口等她。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唐景汐一眼看出宋青岚表情有些沉重。　　 宋青岚便告诉了她。　　 “啊！”　　 唐景汐嘴巴张得好大好大，然后超级小声又震惊的语气：“柯阿姨也是呀！”　　 她对柯嘉的观感也微妙起来。　　 自然的，愿意让宋青岚当家教抵扣于情于理帮了她们的，可是柯嘉这样为了有一个孩子先结婚然后生完立刻离婚的操作……　　 “她好可怜哦。”　　 唐景汐瞬间不觉得柯宜笑有距离感了，如果柯宜笑在这里，她可能还会忍不住给她一个抱抱的。　　 “谁也不愿意出生之后就没有爸爸的吧……那，那她还有和她的爸爸接触吗，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