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安王?”不等沈柠柠开口,萧凌明面带困惑之色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似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萧凌明,也走了过来。 沈柠柠上前一步行礼,指了一下高个子女子,“王爷,这人口口声声说是受之命对我下毒,安王素来宅心仁厚,我沈柠柠更是循规蹈矩,定然是这人被谁利用,妄图挑拨沈国公府与安王的和睦。 我在严刑拷打之下,她只招了些子虚乌有的胡言谬语, 左思右想,不能让小人计谋得逞,我便想将这人送至大理寺,自然让安王看清此人,也方便大理寺追查,我是这是用心良苦。” 孟大人眼皮直跳跳地看着沈柠柠,这位沈家女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案送至大理寺,此事便是闹大了!也不知道沈柠柠手中是否还有别的证据,反正这人只要送入大理寺如何都得给沈国公府一个交待,更有甚者,这供词送至大理寺,极有可能会被三省六部的有预览,待这事最终没个结果落不得实处上,朝堂上人精心里就有了底,到时安王面上无光,他能落个好? 再大事情一旦闹开,王爷对臣子之女下黑手,再各方挑拔一二,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会孟大人自觉自己前路崎岖,难怪大理寺卿这位置短短半年折了两位大臣。 “兹事体大,柠姐儿所言极是,如此宵小之徒,岂能容他挑拨离间。”萧凌明看向大理寺卿,“孟大人,你以为如何?” 孟大人很绝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既然王爷认为妥当,那必定是妥当的。” 萧凌明走近沈柠柠说着话,萧凌明不忘记给孟大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孟大人迅速带着人押着犯人大步离开,如今这案子已过了明王的眼,他再想大事化小,已然没有可能。 “你可有事?”看着大理寺卿匆忙离开的背影,萧凌明温声问着沈柠柠。 当他得知沈国公府有人中毒,率先便担忧想阿宁来,如今看着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柠柠,那颗焦燥的心必没有安定,反而是莫名后怕。 “云姐儿为我受了罪,我必没任何事情。”沈柠柠道。 她就是要将这事捅到安王面前,就是想看看安王怒火中烧,他自认为做事的滴水不漏,只不过是身份使然,这事不是什么大的纰漏,自然最后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危害。 但如今三司正在重启北防军五万将士之死,安王正是手忙脚乱之时,越乱人越容易出错。 知道萧凌安已然对她出手,萧凌明瞳眸中尽是寒凉,“你且放心,最多十日,三司就能给当年之事定论。” 沈柠柠垂眸,惊异道,“十日?” “阿宁恐不知,慕容越也要动手了。”萧凌明没有隐瞒。 她倒是忘记了慕容越的存在,朝会之上慕容越就站出来维护了上官绾宁。 “慕容越是要准备如何对付安王?”沈柠柠忘记了慕容越会对付安王,日日被老太太关在宅子里,思量如何给安王设局,所以不知道慕容越会如何应对。 “北防军旧部哗变,出走北防军一事,这其中萧凌安插了一脚。”萧凌明跟沈柠柠道,“慕容越不用亲自动手,只将证据交由你北防军旧部,萧凌安也难脱罪责。” 沈柠柠忽而问,“王爷若你当年握有证据,你会留着备用,还是将之绳之以法?” “克扣抚恤款,煽动军心,若证据交在我手中,萧凌安当时便付出了代价。”萧凌明正色道。 他这番话不是讨沈柠柠欢心,知道她出自将门,重军士,才做这样回答。他没有那么光明磊落,若有的人把柄落在他手中,他也不会急于一时,比如于蝶案,他虽早已知晓,但这证据他是留到最合适时机拿出。 但类似于为事关人命攸关,贪没抚恤金的大罪落在他手中,万没有积压道理。 “我是王爷,与他着眼定是不同,我不知若我站在他的位置,是不是会做出相同选择。”萧凌明没有贬低慕容越行为的意思,位置不同,每个人所思所虑皆会不同。 “王爷,我亦是双手沾满血之人,但我盼王爷他日有所为,有所不为。”沈柠柠轻声道。 萧凌明抬眸,反问,“阿宁在担忧我?” 沈柠柠点了一下头,她不是不赞同慕容越的行为,于她而言安王的罪名就是十恶不赦,“安王虽然罪有应得,但在圣上……眼中,他是柔皇后亲子。”圣上此生就二个儿子,沈柠柠便道,“圣上御极二十载,从南征北战,踏上如今九五至尊之位,绝非气运使然,圣上是心有丘壑,有成算,有魄力,更是有帝王之睿。” “阿宁,你……”萧凌明似有猜测她接下来之言。 “王爷一心为我筹谋,我心中甚是感激,但手足相向,恐圣上于你多有怀疑。”沈柠柠轻声细语,不疾不徐道。 第175章 出手 慕容越将刚把手上证据递交给孙宏等成阳侯旧部,孙宏固然知道慕容越有利用自己对付安王,不让圣上起疑他此举私心极重,但孙宏拿到证据也没有拒绝,因为当初刘温陷害于他们成阳侯旧部,害他们折损过半! 若不是老太太和沈大姑奶奶从中斡旋,想他们这些人早就怕含恨覆灭。 拿到证据的孙宏,便径直回到了成阳侯府,慕容越此时也听到一件事,“沈柠柠将府内下毒之人送至大理寺卿?” “回主子,是的。”于圆低着头,“那下毒之人的证词皆指向安王,在大理寺卿准备劝解沈柠柠之时,明王爷恰巧也到了沈国公府,要求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