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心领神会,带着一屋的丫鬟鱼贯而出。 这会儿,沈柠柠对吴金宝说,“说吧!” “柠姐儿让我去核实刘盈月的事,我易容成小厮进了刘府,刘盈月在刘府是个受宠的,日子过得娇贵,原本以为那位没什么问题,可是她的贴身丫鬟举止奇怪,我就买通了她院内的扫地奴仆。” 沈柠柠指腹轻叩桌面,听着吴金宝的话。 “通过那奴仆,我才知道,那位刘盈月,从一月前就开始喝药汤剂子,闻不得腥檀味。”吴金宝停顿下后接着说道,“那个奴仆是个聪明的,我多花了些钱锞子,她便什么都说了,原来刘盈月心悦慕容越,没少往慕容府上走动。” 沈柠柠浅呷了一口茶,目光?暗不明。 “那扫地的奴仆是刘盈月院内的低等丫鬟,平常处处受大丫鬟欺压,什么累活,赃活都紧着这奴仆干,每次刘盈月喝过的汤渣子,也是这奴仆去掩埋。”吴金宝说,“那药渣子我带去药铺问过,是安胎药!” 吴金宝将事情禀报完,自己先呼了一口气,而满屋的人,除了沈柠柠还在若无其事地喝茶,老太太这会已将怒目圆睁。 你慕容越跟刘盈月偷偷摸摸都的好上了,你还想娶云姐儿? 谁给你的脸?老天爷吗? 老太太这会撕了慕容越的心都有了! 一直在喝茶,没吭声的沈柠柠突然说话了,“奶,只怕圣上还不知晓,慕容越和刘盈月郎情妾意的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太太腾得站起身,拍了一下大腿,老太太突然高声道,“慕容越这小犊子一肚子坏水!想娶我家姑娘,又和别家姑娘暗结珠胎,世间还能什么好事都让他慕容家占全了!” 一直就敢吭声,大气都不敢喘许太医这时茫然了,那他娶云姐儿这事,还有戏吗? 老太太拍了拍许太医的后背,“你跟我走!” “哎,哎。”许太医这会心又从云端回到了地上,踏实了,老太太这是认他这个孙女婿啊! 沈柠柠又浅呷一口茶,看着自家老太太和许太医脚下生风地离开,才开口对吴金宝道,“去准备两匹马,咱们得出府一趟!” “啊?”对上沈柠柠镇定的目光,吴金宝下意识地照做了。 沈国公府西角门出来是个狭长巷道,几张陌生的面孔让沈柠柠警醒。 那几个陌生人,又是建隆帝派来的人。 也别问皇帝陛下为什么这么做,又不是抄家,叫个人进宫而已,犯得着派人前后左右门都看住吗? 这一切都在建隆帝的算计中,就冲这,皇帝陛下就没法坦坦荡荡,他得防着你,不让你摆脱了他的算计! 沈柠柠翻身上马,带着吴金宝就去往集庆门方向。 着锦袍的沈柠柠从那几个陌生面孔前经过时,那几个人的余光不断地打量沈柠柠俊美的面容。 沈国公府几个小主子的画像他们都有,这位看着面生得很,眼看着锦袍少年带着随从越走越远,一人催着马也急忙追了上来。 “吴金宝。”沈柠柠这时转过一条街,跟吴金宝说,“下马!” “什么?”吴金宝勒停了马,一脸愕然地跟着沈柠柠,“可咱们还没到集庆门?” 沈柠柠扭头,给了吴金宝一记白眼,“咱们都快被人跟到目的地了?!” “柠姐儿。”我怎么没感觉?吴金宝就喊道。 绕过一条街,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吴金宝闷声不响半晌,憋出来很是痛心疾首的一句,“是我错了。” 被人跟踪了还不知晓,难怪那些个人会诬陷沈国公府藏有纵火犯,难怪他逮到的黑衣人最终被人射杀了,他的武艺现在竟然连主子,看不上眼的柠姐儿还不如! 吴金宝一脸的惆怅,沈柠柠沉默的走着,压根没理会这位复杂的心情。 翻过这堵院墙就进了刘铮府。 刘铮出自武勋世家,几代人积累下的财富,在后院的布置上能看出家底的丰蕴。 而刘盈月的院落更是布置得别具匠心,可见刘铮对于这个嫡幼女的疼爱。 刘盈月青丝垂在肩头,半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手搭在平坦的腹部,轻唤道,“我的药熬好了吗?” 听见自家姑娘在叫自己,伺候刘盈月的大丫鬟急忙端着药进了屋。 顿时淡淡的药草香充盈着整个闺房,下意识中,刘盈月拿着丝帕掩起鼻。 这坐胎药都喝了近半个月了,她还是不习惯这味。 “姑娘,这药奴婢探过温度了!”大丫鬟奉上药,轻声说道。 “哎,”刘盈月拧着两条秀气的眉,盯着黑黢黢的汤药,她为什么要受这罪,每天喝这坐胎药,她都问自己一遍,她应该要这孩子吗? 刘盈月苦大仇深的一闭眼,准备干掉这碗汤药时,房门被推开了。 跌跌撞撞进来的扫地奴仆,一脸的惊恐,不等大丫鬟训诫,扫地奴仆便跪在刘盈月面前,“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53章 只怕这其中另有蹊巧 刘盈月‘哐’一声将汤药砸在桌面上,顿时汤药四溅。 大丫鬟下意识身体一抖,她家主子这是要发怒了,大丫鬟急道,“姑娘,奴婢现在就把这不长眼的东西带下去!” 扫地奴仆惊恐大喊道,“姑娘,我是来给姑娘送消息的。” 刘盈月扯出一抹冷笑,挥手示意大丫鬟松开这奴仆。 因着大丫鬟一松劲,扫地奴仆顿时跪坐在地上,“姑娘,慕容越大人要娶沈国公女。” “什么?”刘盈月猛地站起了身,“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