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陈大人。”牙人眼睛一亮,连忙向年轻主薄行了个礼,同时心里再次感谢了买了桃源居的叶无渐跟谢莹舟。 “呵呵,不必客气,你先去忙你吧,我还有些事。” “好的,好的。”牙人又再次感谢了一次年轻主薄,便颇有些chūn风得意地离开了官府。 见那名牙人离开,年轻主薄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他取下别在腰间的白色折扇,并没有打开,只是握在手中,轻而有节奏地拍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这是,一名脸上布满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从外面走了出来,他一身庄稼汉的打扮,出现在官府这种地方,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副堂主,那名牙人,要不要找人……”庄稼汉打扮的中年汉子右手成手刀,在胸前划了一下,眼中凶光毕露。 年轻主薄听到他这句话,眉毛皱了起来,他停下拍折扇的举动,眼神冰冷地看向那个中年汉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杀他gān嘛?” “呃……这……”中年汉子好似不常用自己的脑子,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此时被年轻主薄一问,嘴唇嗫嚅地说不出原因来。 “叶无渐对我们罗教的重要性,你死一万次都配不上她有一点闪失,刘进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任何打草惊蛇的举动,地窖中那些人的模样就是你的下场。”年轻主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警告,跟刚刚过房契那种温煦和善的感觉完全成了天壤之别。 叫刘进金的中年汉子,听到年轻文书的这句冰冷的警告,倒吸了口气,想起之前他无意看到的一个场景,地窖中,无数曾经叱咤江湖的修仙者,如风gān的腊肉一样一个个吊了起来,他们的双脚插满了从他们体内活生生抽下来的弯曲肋骨…… 猛然打了个冷战,刘进金连忙低下头道,“是,属下明白。” “虽然以你们的身手,连让叶无渐出招的资格都没有,但她生性多疑谨慎,吩咐好你的手下,不要接近桃源居,不要接近那个白发少女,更不要妄想去试探什么,要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引起她的怀疑,你该知道后果。” “是,是,属下一定管好下面的人。”外面已经快进入盛夏,刘进金却觉得从脚底生出了一股yīn冷,没想到刚刚那个来办理房契的女人这么重要,这么深藏不露。 但他更多的是惧怕年轻主薄说的,地窖中的人会是他的下场。 年轻主薄不再理会他,手中折扇继续轻拍手心。 “不过再狡猾的猎物,也躲不开层层天罗地网。”他嘴角挂着没有丝毫笑意的微笑,似是势在必得。 自从魔族入侵之战后,罗教就一直追寻着那个魔族后裔叶无渐的下落,但她却一直行踪成谜,就算偶然在某些地方被罗教门人发现,但在有能力抓捕她的高层到达之前,她却总是已经离开,而普通的门人根本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处于金丹期的叶无渐,并不是随便来一群阿猫阿狗就能抓捕的,甚至连追踪也几乎做不到。 早在3年前就跃升金丹期,那时的叶无渐不过才20岁,用天才来形容她都是侮rǔ她。 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会突然在兆穰,还准备在这里定居,这让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罗教等人欣喜若狂,兆穰城是罗教在秦贞国内的据点之一,只要叶无渐在这里定居下来,就算只是几个月,都能让罗教安排高手进行抓捕,虽然这可能会破坏到他们在兆穰城谋划已久的某些事,但只要小心应对,不乏没有办法。 不过那个白发少女究竟是何来头?要不要多注意一下? 年轻主薄脑中思绪不断,直到一个下人走进来。 “主薄大人,夏大人请你过去他的房间叙事。” “嗯。”年轻主薄姿态潇洒地把折扇插回腰间,迈步出门,仿佛刘进金不存在一般,他话都没再说一句。 “呸!”直到年轻主薄离开,刘进金才重重在地上吐了口浓痰。 到了夏有凉的房间,等他屏退了所有下人,陈怀远才尊敬地喊道,“夏堂主。” 夏有凉穿着一身绣着暗红纹路的黑色长袍,稳重不失威严,虽然不算高大,但肩膀宽阔,胳膊粗壮,脸上的胡须已经略显斑白,修剪整齐,一双眸子丝毫没有老态,而是十分冰冷。 “房契过好了?叶无渐没怀疑什么吗?”他的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是,我们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办理,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她没有理由怀疑什么。”陈怀远恭敬回答。 “她自从知道自己是魔族后裔之后,对于自身的安危一直都相当谨慎,好在我们罗教还从没对她出过手,她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才会在兆穰定居,接下来要做是忍耐,不用是打探什么,以免引起她不必要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