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率领着宇文成都、魏成,还有十名随行侍卫,扮作贩卖牛羊的客商,混入了驻扎在霍山的长孙行的军营。 没想到李虎竟然为了贪图一时口腹之欲,将长孙晟等人当作奸细,抓了起来,看押在盛放草料的营帐里。 半夜时分,长孙晟示意宇文成都,帮助大家脱身。 宇文成都斜靠在草垛上,先用被捆住的双手,在地上捡了七八颗小石块,握在手里,然后暗运内力,双臂用力一挣,身上的绳索顿时断成几节。 看押的士卒听到动静睁开双眼,还没明白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将几块石头几乎同时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打中几名士卒的头部,这些士卒猝不及防,顿时各个被打晕过去。 宇文成都得手之后,忙解开长孙晟、魏成等人身上的绳索,长孙晟示意大家,换上士卒的衣服。 宇文成都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卒,扒去他的衣服,自己穿在身上。衣服还是有些太小,感觉有些不伦不类,魏成差点没笑出声来,长孙晟瞪了他一眼,魏成赶紧捂嘴,却依然在偷笑不止。 宇文成都悄悄来到营帐门口,掀开帐帘一角,查看四下无人,便一招手,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大帐,借着夜色的掩护,向营地腹地走去。 刚走不远,宇文成都就听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宇文成都赶紧招呼大家,在一处草丛里隐蔽起来,仔细的盯着前方。 过了片刻,就有一队十来人的士卒,提着灯笼,手持兵刃,往这里巡逻,走了过来。 待这些士卒走近,宇文成都、魏成等人,忽然从草丛里蹿出,各个出手如电,将这些巡逻的士卒打晕在地。 宇文成都则看准一个头目模样的士卒,大手伸出,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稍一用力,那士卒顿时窒息瘫软,立刻脸憋得通红,叫不出声来。 宇文成都将他拎到一个偏僻之处,稍一松手,那个小头目便开始喘着粗气,宇文成都低声喝道,“不许叫喊,老实点,否则我扭断你得脖子。” 那小头目闪着惊恐得眼神,连连点头。宇文成都问道,“你可知道长孙行将军得中军帐,在什么地方?” 那小头目点了下头,宇文成都说道,“前面引路带我们过去。”小头目又点了下头。宇文成都让他在前面领路,自己用短刀抵在他得后心,威胁道,“最好别耍滑头,否则立刻要你的命。” 小头目连声答应,在前面乖乖的领着他们,向长孙行的中军帐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眼看前面就是中军帐,大帐前防守严密,一二十个士卒,手持兵器,担任警卫。宇文成都命令那个小头目,“上前答话,就说你在巡逻时抓到一名奸细,审问之下,情况紧急,要求立刻求见长孙将军。”小头目惊恐的点头答应。 这时中军帐前的守卫,发现他们,有几个向他们这边走来,同时问道,“你们不仔细巡逻,靠近将军的中军帐,意欲何为啊?” 小头目赶紧抱拳施礼说道,“启禀统领,我们在巡逻之时,抓到一名奸细,审问之下,情况十分紧急,特来紧急求见长孙将军。” 统领一听,说道,“奸细身在何处?” 魏成押着捆好的长孙晟,走上前来,说道,“统领,此人就是我们巡逻时抓到的奸细,我们审问他时,他说确实是杨林派来的细作,再问详情,却宁死不说,除非见到长孙先生,他才会吐露实情,而且情报非常重要,我们虽不知真假,却害怕贻误军机,所以才带来这里,请长孙将军亲自定夺。” 那统领说道,“长孙将军,军务繁忙,甚是劳累,刚刚睡去,哪能说见就见,打扰将军休息。” 长孙晟却说道,“只怕等你们长孙将军醒来之时,就已经是大祸临头,只能坐以待毙了吧?” 那统领盯着长孙晟说道,“如此危言耸听,情况若不属实,就不怕我杀了你?” 长孙晟说道,“见不见随你,耽误了大事,可与我无关。” 那统领一听,也担心起来,说道,“你们在此等待,我去通报。”说着转身欲走,回过头来又说道,“如果你敢欺骗本统领,我可轻饶不了你。”说完这才走进长孙行的中军帐。 很快,就见大帐里亮起了灯光,那个统领也走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说道,“长孙将军让你们进帐回话。”小头目战战兢兢的答应一声,和长孙晟等人,跟着统领,进入了长孙行的中军帐。 来到中军帐的帅案前,宇文成都和魏成,一起跟着统领和小头目,向长孙行施礼。宇文成都偷眼观瞧长孙行,不由心中暗道,“看相貌,此人就是长孙行了,真是一对父子,这长孙行的相貌,和长孙晟大人真是颇为相像,简直就是三十岁时期的长孙晟大人啊。” 那统领见长孙晟在他身后立而不跪,便喝道,“你这细作,见到我们将军,为何不大礼参拜?” 长孙晟傲慢的说道,“老夫是为救你们将军而来,要说参拜,也是他来参拜我,老夫岂会参拜一个大祸临头之人?” 那统领一听大怒,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竟然会如此傲慢无礼,冒犯长孙将军,于是不由火起,便冲上前来,欲对长孙晟无礼。 长孙行听了长孙晟的一席话,却不由一愣,连忙喝止了手下,盯着长孙晟细看。 长孙晟不由怒道,“逆子,还不参拜老夫,更待何时?” 长孙行听了,浑身一抖,赶紧离开帅案,来到近前,借着灯光细看之下,惊呼一声,“天呐,这难道是在梦中不成?” 于是长孙行立刻跪倒在地,向长孙晟不停磕头。其他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正是:父子一别十余载,相见只能在梦中。 如今老父从天降,怎不惊喜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