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在雒镇,和左孝友的匪军遭遇,展开一番厮杀恶斗。眼看左孝友两三百人的队伍就要支撑不住,左孝友招来的援军却陆续及时赶到,随着匪徒越聚越多,张须陀等人寡不敌众,向雒镇外突围而去。左孝友不肯轻易放走张须陀,重金悬赏手下,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须陀等人冲出雒镇,顺着大路往西北方向撤退,谁知刚跑出十多里路,迎面有一队人马朝这边冲杀过来,火把映照之下,竟然是裴长才的大旗在随风招展。 张龙、赵虎勒住缰绳,问张须陀,“将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该怎么办啊?” 张须陀说道,“前面岔路口,是往东北方向,离此不远,就是鹊山。鹊山三面环水,我们在那里死守,好过陷入包围之中,”众将齐声曰“是”,跟着张须陀上了岔路,快马疾驰,向东北方向鹊山奔去。 左孝友和裴长才两人汇在一处,见张须陀他们朝着鹊山方向奔去,也率领着大队人马紧追了过来。 鹊山hi齐州城北面的一座不是太高的小山,海拔不过百余丈,与东面不远的华山遥相呼应,因传说神医扁鹊曾经在这里修行炼丹而得名为“鹊山”,远望如一道绿色屏障。山上怪石嶙峋,突兀矗立,有的壁立千仞,有的悬空欲飞。山下有“钟”、“鼓”二石,以石击之,如钟鼓之声,悠扬传出数十里,故有诗曰:“万岫千岩济水蟠,如屏孤逗出河干。秋高乌鹊翔何事,霄汉空疑斗女寒。” 张须陀眼见鹊山就在眼前,当即催马就上了鹊山。在一处山路空旷之处,张须陀等人勒住战马,手持大枪,并排而立,等待着匪徒们的到来。 裴长才和左孝友率领手下追了上来,裴长才和左孝友一左一右,并排着来到近前,裴长才对张须陀说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想不到闻名遐迩的张须陀大将军,今夜竟然在这里相遇,裴某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张须陀冷笑说道,“我是官,你是匪,迟早我们都会相逢,天不藏奸,你早晚也会是我擒获的囚犯。” 裴长才哈哈大笑说道,“张将军的胆色,真是让人佩服,死在眼前,还能谈笑自若,不过你想抓我,却是有些痴心妄想啦。我劝将军还是下马投降吧,裴某这里的副头领,非张将军莫属啊。” 张须陀骂道,“呸,无耻之辈,张某乃大隋将领,岂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别看你依仗着人多势众,本将军还真没将你等放在眼里,放马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裴长才得意的大笑道,“杀你何须我亲自动手,来人,弓箭手准备,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随着裴长才一声令下,弓箭手冲了过来,张弓搭箭,对准了张须陀等人。裴长才说道,“张须陀,最后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张须陀怒骂,“呸,本将军岂是胆小怕死之人,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将军眨一眨眼,就不是张须陀。” 裴长才立刻下令“放箭”,顿时一阵乱箭,射向张须陀等人。 俗话说,“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寸铁伤人。”两军交战,厮杀恶战,甚至以命相搏,都是勇者胜,并不可怕,就怕弓箭手乱箭齐发,还有背后暗箭伤人。前者任你天大的本事,也是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箭雨。后者则是任你武艺高强,也怕冷箭射来,在你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中箭身亡。 可恶的裴长才,知道张须陀等人武艺高强,别说单打独斗捉对厮杀,就是车轮战,人海战术,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所以裴长才干脆调来弓箭手,想一阵乱箭,射死张须陀等人。 眼看着万箭齐发,激射而至,张须陀等人,挥舞手里的长枪,形成一道枪影屏障,拨打着射来的雕翎箭。才开始即便万箭齐发,也伤不到他们分毫。时间一久,就有人一时不慎,中箭受伤。张龙、赵虎等人,很快就身中数箭,血流不止,依然不退半步,将张须陀护在核心。 中山狼左孝友,不动声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须陀,偷偷张弓搭箭,对准了张须陀,趁张须陀不备之时,一箭射去,直奔张须陀要害。 张须陀正挥舞着五钩神飞亮银枪,拨打着箭矢,一时不备,左孝友的暗箭射来,正中张须陀胸口,张须陀大叫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张龙、赵虎等人大惊,赶紧保护张须陀,慌乱间也有人再次中箭受伤。秦炆、马武左天成在前面挥舞大枪掩护,张龙背起张须陀,赵虎一旁保护,沿着山路,向雀山山顶狂奔而去。 雀山山顶,有一座寺庙,名为鹊山寺。由于近几年天灾人祸,盗匪横行,僧人早已远遁,只留下一座空庙,破败荒凉,矗立山顶。 张龙和赵虎等人,保护着张须陀,冲进了鹊山寺,秦炆、马武、左天成把守庙门,张龙背着张须陀,和赵虎进入寺庙大殿,张龙将张须陀轻轻放下来,躺倒在地上,两人查看张须陀的伤势。 中山狼左孝友这一箭,射中张须陀的胸口,幸好距离稍远,伤口不算太深,也未伤及心脏要害部位,虽无性命之忧,却也重伤了张须陀。张龙赶紧起下这支羽箭,刚拔出箭来,鲜血顿时从伤口喷出,张龙赶紧从怀里取出止血的金疮药,撕下一块战袍,为张须陀包扎伤口。自始至终,张须陀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的裴长才和左孝友,已经率人杀到鹊山寺,堵在寺门前,裴长才大声喊道,“张须陀,赶紧自己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冲杀进去,定让你死得很惨!” 正是:英雄无敌箭难防,被困鹊山寺庙堂。 冷血悍匪太猖狂,生死难料下回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