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小卓问你个事
卓树清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 自从在外环被陈伶一拳打碎半边的牙齿,那张平静而淡然的面孔就成为了他的梦魇,先不说牙疼的睡不着觉的情况,基本上只要入睡,都会梦回被陈伶挥出正义的铁拳的那一天 在一次次的噩梦渲染下,陈伶的脸在他的潜意识中,恐惧的滤镜越来越重,现在已经几乎是“恶魔”的代名词。 昨晚好不容易睡的稍微好了点,结果今天刚走进办公室坐下,就看到噩梦中的面孔突然尾随到了自己的工位前,惊吓程度不亚于白天见鬼。 “你们认识?”冯漫诧异的看了眼陈伶。 “见过一面,不熟。”陈伶耸耸肩,“我的工位在哪里?” “那个就是你的工位,平日不出外勤的时候,就在这里写写稿子。”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既然要跟着文仕林跑,估计是没什么时间安稳坐着的到时候看情况吧。” 冯漫手指的地方,正是卓树清隔壁的空桌。 陈伶看了眼卓树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好,我知道了。” “你的东西我都给你留桌上了,相机在文仕林那里,到时候直接问他要,其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卓树清,反正你俩也认识。”冯漫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一会还有个会,先走了。” 冯漫似乎是个标准的女强人,时刻都处在忙碌之中,这边刚带完陈伶,转头就投入其他工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着冯漫离开,卓树清依旧没有缓过劲来,他呆呆的看着走来的陈伶,仿佛做梦一般。 陈伶不紧不慢的走到卓树清面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以后请多关照卓什么来着?” “这不可能”卓树清整个人惊醒,难以置信的开口,“你当上记者了?” “你觉得呢?” 陈伶在他身旁的工位上坐下,开始翻阅桌上的东西,主要就是一些有关的章程手册,笔记本,钢笔等等。 陈伶拿起钢笔,正欲甩一甩墨水,刚一挥手,一旁的卓树清便大惊失色,几乎是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脸。 陈伶见此,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我还能打你不成?” 卓树清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他心说你上次打我的时候,周围的人可比这还多他也不敢跟陈伶瞪眼,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陈伶试了下钢笔的墨水没问题,目光便开始环顾四周,十几张办公桌交错着摆放在这一层的办公区,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空的这一层工作的大部分都是记者,这个时间点,应该有不少人都在外勤。 “小卓,问你个事。”陈伶很自然的开口。 卓树清不想理会陈伶,正欲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一只强有力的手掌便按在他的肩膀上,宛若泰山般将他整个人压回座位。 紧接着,那五指就好似铁钳般,死死的扼住他的骨头,一股痛感瞬间传递至卓树清脑海,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我要问你个事有时间吗?” 卓树清脸色煞白,他立刻点头,“有,有!” “你知道阿诚吗?这里哪一个是他的工位?” 卓树清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开口,“阿诚你坐的,就是他原来的位置。” 陈伶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手掌松开了卓树清的肩膀。 虽然只持续了几秒钟,但卓树清此刻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散架了,他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戴好记者证,逃命般的往外面走 他之所以这个点还在报社里这么悠闲,就是因为他懒,再加上外面有人会给他钱,自然不愿意去外勤吃苦可现在旁边坐了陈伶这个家伙,卓树清宁可天天出去跑外勤累成狗,也不愿意在这偷懒了。 陈伶也不拦他,而是等他离开之后,指尖开始在办公桌的抽屉间摸索起来。 据阿诚所说,他已经把有关“救赎之手”的文章抄录,就藏在自己的办公桌夹层里,陈伶本以为混入极光报社后还需要寻找一番,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快,他的指尖就触碰到一处微不可查的凸起。 随着陈伶指尖微微用力,几张薄薄的纸页从抽屉内侧上方的木材缝隙中抽出,陈伶飞速的扫了一眼,能看到上面一闪而过的“救赎之手?”的文字。 周围人多眼杂,陈伶自然不能在这里将这些文件展开,而是屈指一弹,像是变戏法般将这些纸页收起,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陈伶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文仕林便回到报社,走到陈伶的工位上。 他看到隔壁桌的卓树清不在,似乎有些惊讶,但转头又看到无聊到开始转笔的陈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陈伶回答,“氛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同事也出乎意料的有趣” “见过冯漫了吗?” “见过了。” “她是我的上司,人挺不错的以后在报社里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她帮忙。” 陈伶微微点头,“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文仕林的神情有些严肃,他四下环顾一圈,对着陈伶说道,“跟我来。” 陈伶跟着文仕林走出报社,沿着街道一路向前,随着周围行人逐渐变多,环境喧闹起来,文仕林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具尸体,来自霜叶医院。” 陈伶愣了一下,他疑惑的看着文仕林,“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在他看来,文仕林无非只能查出那具尸体的年纪,死法,或者其他的一些生理层面的东西,毕竟那尸体上也只剩下这些线索了他不明白,文仕林是怎么通过一具尸体,准确的定位到遇害医院的? “尸体的情况,跟我想的差不多,是被人用专业的手段摘走了器官,而且我朋友在他体内查出了医用麻醉剂残留,这些没什么可说的” 文仕林停顿片刻,双眸微微眯起,“关键,在于那块裹在他身上的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