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战斗激烈之时,一人突然捧着一封信,冲到了一位都指挥使面前,“王爷的信,是王爷的亲笔信。” 正在战斗的都指挥使一愣,“王爷没死?” 他赶紧打开了信,看到那熟悉的文字,以及上面信的内容。 他顿时大喜过望。 “兄弟们,王爷没死,王爷带着人马去守滇海关了,只要我们能够守住这里三日时间,王爷允许我们撤离。”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滇海关和王爷会和。” 城上的战士们听到镇北王没死之后,顿时精神大振。 其实众人士气一直不高,也是因为听说了镇北王陨落的消息。 再加上世子不断的给他们压力,打击他们的勇气,这才没有了战斗之心。 如今听说了镇北王的消息,所有人顿时大惊,也是大喜。 “兄弟们杀,守住这里三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小小蛮子,三天时间绝对打不下来。” 嘉平关高大,就算他们合兵而上,一天时间能有一万人马上场就不错。 想要真正的打下嘉平关,没有五天时间不可能。 之所以只说三天,就是怕士气不行,怕将士们守不住三天。 现在给他们一个希望,守住三天就容易多了。 这时候一个都指挥使突然问道,“何人送来的信?居然能够穿越北蛮大军,杀进嘉平关,真勇士也。” 这时候那个战士说道,“来人自称姓胡,现在已经杀下关去了,那人是真猛啊,踩着人堆,愣是从嘉平关上杀下去了。” 都指挥使一愣,“定是胡大哥,居然连我等的面都不见,一定是我们背叛王爷的事情传出去了。” “哎,我等三心二意,如何对得起王爷多年的栽培,要不是我们贪恋权利,东北道,何至于沦陷如此。” “王爷让我们守三天,是体恤我们,可我们不能为王爷分忧,也当为王爷死难,诸位兄弟,三天之后你们率军离开,我愿断后。” 其他指挥使听了,顿时大怒。 “你安能舍下我们,你没脸见王爷,我们就有脸见吗?索性就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东北道的百姓了。” 几个指挥使已经有了死意。 …… 镇北王一路南行,三千人翻山越岭,专走小路,用了整整三天时间,终于赶到了滇海郡。 滇海郡被晋江分为了两半,一半在北岸,一半在南岸。 来到这里之后。 镇北王先去见了各处的县宰,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人。 自然都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收拢百姓。 大战一起,最惨的必然是百姓了。 趁着有时间,让他们赶紧拖家带口撤到南岸去。 也算是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可怜各处的县宰,哪里见过镇北王如此狼狈的样子?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十几万人拖家带口向着滇海关而去。 可怜滇海关守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尔等是何人,为何逃难至此啊?莫非北方有大灾?” 这里的人只听说了北蛮入侵,却还不知道具体的战况如何。 东北道那么大,也不是说没就能没的。 这时候一个面容颓废的老者站了出来,“墙上的是何人,可是二娃?” 守关将士大惊,“城下的可是王爷?我这小明只有王爷这么叫。” 那老者走近了一些,只是隔着晋江,远远看不清楚。 不过他做了一些手势。 守关之人却是大喜,“城下之人,定是镇北王无疑。” “兄弟们打开城门,命令水师过河渡人。” 没想到镇北王居然来到了这里,虽然看着狼狈了一些,可依然让他欣喜若狂。 镇北王苦涩一笑,“我就知道汉卿认识我,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这小狼崽子,怎么会不认得我的模样。” 金贤微微叹息一声。 多日以来,他已经看到了镇北王的威信。 来到滇海郡,那些县代基本上都是他的养子,他麾下的养子多不胜数,就是靠着这一个亲情的纽带,他守护着整个镇北王府,守护着北方的边界。 “王爷,十几万人想要渡河可不容易,我就怕北蛮趁机杀过来。” 镇北王却是苦涩的摇了摇头,“放心吧,嘉平关上的重将士一定会为本王争取足够多的时间的。” “知道为什么胡岩要主动前去吗?就是要激起他们的战斗之心。” “我也不想他们去送死,可是嘉平关,若不多挡几日,北蛮大军一路平推,燕赵之地将不负国之所有。” “可怜北方这数到大山屏障,若是挡不住大蛮子,不知道要多少人流离失所。” 金贤沉默了,此时再看镇北王,这哪里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这简直是把人心算到了骨子里的神仙啊。 说他坏,金贤恨不起来,说他是好人,可是随随便便就放弃了三万人的性命。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镇北王了,这是一个真正的枭雄人物。 有时候爱民如子,有时候又残忍的可怕。 就在他们谈论的时候,对面的战船已经来到了岸边。 战船之上飞奔下来一个将军,“义父您没事吧,关二娃担心死了。” 镇北王哈哈一笑,“死倒是没死,不过整个镇北王府算是垮了,我那些义子死的死伤的伤,不知道能够活下来几个。” 关胜关二娃,赶紧安慰道,“只要依附在镇北王府就没有垮,只要义父在,这滇海关,北蛮就休想再进一步。” 这时候他又有些担忧的看了镇北王一眼,“不过有一件事还要告知义父。” 镇北王微微撇了他一眼,“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 关胜指了指镇海郡的方向,“小皇帝出兵了,已经拿下了,鲁南,鲁北,镇海郡。” “现在他正在派兵朝着西边进军,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拿下其他各郡,到时候河北道就在他的囊括之下。” 这件事其实是很麻烦的。 现在镇北王已经没了根基,若是河北道还被小皇帝拿下。 镇北王就十分难受了。 “无妨,河北道混乱已久,早就该收回来了,陛下毕竟年幼,刚刚继位不久,不然的话,何必等到今天。” 关胜目瞪口呆,这和他心目中的镇北王完全不同。 要是之前,镇北王绝对会气愤大叫。 可如今仿佛任命了一般,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