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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鼎罐智取罗家堡

伍卒 少风 3741 2024-07-10 00:46
   两人走到围子的南门,吴焜不让送了:“情况复杂,您不要送了。”    彭绍锋到门外的一片荒草地,和吴焜坐下:“前段你们打得不错,后边怎么安排起的。”    吴焜道:“派到两当去的人,团里原来只有我、政委、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知道。这次我们大部队出发前,连以上主要干部才知道。    潜伏进去的人有七个,领头的是我的老班长,现3营副营长王茂云,他在杨森部队当兵时曾经到过两当,另外侦察队长陈德平是两当城外的人,其它5人都是原川东游击队出来的老战士,全是党员,政志上至死不会动摇的同志。    考虑了多种行军方法,为赶时间,最后是请李政委秘密从军敌工部找了几套白军服,仿造的证件,化装成送信的高级参谋带护兵走的。他们进城后计划托关系打进团防里去,在发展关系时,搞的纵向,不横向,陈德平负责联系。    我准备到娘娘坝时再派侦察人员前去接头点接头,早了怕暴露。”    彭绍锋道:“考虑得细,我就不再说了。不过,吴焜同志,你的脸色很不好,下高原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这样子,到了两当后,找个好医生,规规矩矩地吃几付药,你还年轻哪。”    吴焜:“您知道洪老总在哪里么?”自从调动到湘鄂军后,吴焜一直没见到洪老总,不知他在哪里,军中规矩,不能随便打听。这会,他没忍住。    彭绍锋叹道:“他还在西方军,他是坚决要把西方军拖到西北去的,我真佩服他。”    遥望西边无穷无尽的山峦。吴焜回头敬礼:“参谋长,我走了,您保重,两当见。”    顾正钧部长等吴焜离开军部后,才报告:“同志们,今天凌晨,17师参谋长李科同志病死了。”    李科重病数月,是抬着出的草地,战友们寄希望他下高原后病愈,谁知由于病情不断恶化,他又坚持工作,到哈达铺后,出现深度昏迷。近几日更是呈现垂危状态。    李震悲伤的问:“有什么遗言没有?”    顾正钧垂泪:“只睁开了眼,没说出话来,我给他敬礼了。”    白军带头摘帽默哀,吩咐:“报告总部吧。”    吴焜骑着黑马,万山也骑着新弄来的马,很快追上了殿后的二营,简单问了情况,又超前到一营。    刚下马,前卫三营通讯员来了:黑参谋长有请。    山丘上的一片树林里,有7连战士在招手,吴焜进到树林,见黑熊伏在草丛中,举着吴焜借给他的望远镜朝前看。    “什么情况?”    吴焜伏到黑熊身边。    山下是一条沟谷地,谷地中有一条小河,可徒涉,河对岸与河道平行,有一条可以走马车的大道。    伏着的这座山丘,正对着一个乡场,规模不小,场上还筑了一个城堡。    黑熊说:“正对面是罗家堡,右边是盐官镇,有驻兵,大道是通天水城的。刚才,大约是王均三军的一个连,从大道上进罗家堡去了,没出来。”    吴焜一惊:“是消息走漏,敌人增兵了么?”    黑熊摇头:“不象,这个连短枪多,重火器少,背的箱包多,而且走得很松,我看象是过路的。”    吴焜问:“你准备怎么办?”    黑熊翻过身来“这罗家堡虽是必经之道,我还想吃了这个连。”    吴焜指着堡门:“兵力我占优,关键是那道门,如果敌人进到堡子里,就打成攻坚战了。”    身后有人答腔:“有我骡子客在,进这道门,嘿嘿,小菜。”    吴焜和黑熊听到鼎罐在主动请战,深知此人稳重,交换了个眼神,欣慰地点了头。    罗家堡的堡门外,一个站岗的老团防兵,蹲在土墙根晒太阳,其它的全跑到街上看热闹去了。    街上有一个连的正规军在食店打尖。    这个连很怪,军官多,有20来个,全是皮鞋、皮包、牛皮带,小手枪。还有两个斜戴帽儿的年轻女军官呢,脸蛋漂亮,胸脯高挺,怎不让山沟沟里的鼻涕鬼、单身汉们亢奋如狂、不转眼。    没兴趣去看热闹的老团防哨兵,突然发现,小河对岸的梁上大道,来了个小驮队,四匹骡马,5个人。看样子是一个小老板带着他的骡队经过。    老团防兵看了冷清的哨位,突发臆想:你们都跑去看美女军官,我从这个小驮队里多少能捞些油水,难道运气来了,让我悄悄地吃个独食?发个小财!    可越是盼望,对面的人走得越慢,不但慢,还学着文人骚客看风景,四处瞧。    老团防兵终于忍不了,站起来背上枪,往河边走了一段,叫道:“看风水么?还不快过来。”    那几人加快步子过了河,为首一个穿着肮脏长衫子的人,把衫子下摆掖在腰上,背上还背着个铜鼎罐,瘦成黄黑色的脸上笑容贱嘻嘻:“呃,老总,么呢事呃?”    老团防兵心急火燎呀,一边担忧地偷眼观察场口有没有人,心中暗求那两个女军官多媚笑几声、多放几个媚眼,多迷一会那些騒棒,最好迷死几个,又不要你偿命,让我把这笔外块吃进肚里。    他狠盯着长衫客商:“是不是到天水去的?是的话快点拿钱走路。”开门见山,要钱不怕羞。    长衫客商眨巴眨巴眼“呃,总爷,我们是到街上去打个尖,吃碗儿面。”    老团防兵急眼了:“打什么尖?吃么子面?街上在过兵,你不怕抓你们去当夫子?快拿钱,快拿钱。”    长衫客见了老团防兵这作派,笑了,尚未答话,他身后走出个独眼龙中年骡子客,从兜里摸出个锃亮的袁大头,一把压在团防兵的掌心:“你只管带我们上街吃面,乐一会,税照交,这茶钱我们也不声张。”    老团防兵本已无望的事,突然有了意外的喜,对着袁大头银元吹了口气,听了袁大头独有的令人销魂声音,脸差点笑烂“嗯,行,行,你找对了人,走,上街,包你交的税钱少,包你睡到白生生的堂客。”    几人刚进场口,打完尖的国民党连队迎面出来,塞满了狭隘的街道。    看样子长衫客是个大马虎,他和几个伙计把骡马拴在树上,靠着街边人缝,往街中心的堡门方向去了。    本来想尽带路之重责的老团防兵,见客商自已去了,巴不得,回了哨位,心中不断捉摸:    如果客商说出我得钱以后,长官和同伙们追问时,用什么表情?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怎么防止中队长来搜身?不断地想啊,把那珍贵的银元,悄悄地埋进某处土里,心中才安——老子死不承认,你奈我不何!    埋了钱,狠吐了一口浓痰,心有了畅意,回了气,再大大地吐一口,爽!    抬头看,那一连军服齐整的官兵,刚上了马车大路。    突然从对岸的树林边,有三挺机枪“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把这个连的兵象镰刀割麦子一样,割倒了一大片,人仰马翻,没死的有人原地卧倒,机灵地滚进了马路边的浅沟,有人往前跑,前面又出来镰刀割。    机枪的响声更渗人。    后面的掉头往盐官镇方向跑,那知不远处又有红军的机枪拦截,弹道越过河,兜住了屁股。    不知是那个当官的发声喊,未死的官兵跳起来往罗家堡里逃,恰遇罗家堡闻讯仓促冲出来救援的几十个团防兵,扛着一挺机枪,到了场口,呼喝着朝着正在涉水过河的红军开打,把几个红军打死在河水中,马上那段河水变红了。    刚打完一梭子,场中心,大约罗家堡堡门前响起了密集的驳壳枪声,这枪声清脆。    说它清脆,是他没有连发,只有单响声,不断。    老团防兵猛醒:这不是大家摆谈时,常说的使枪老手的打法吗?    逃到街上的官兵伏在街角不敢动了,有的往开着门的铺子里窜,准备检查床下的卫生;    有的往僻静的民房里钻,突击认干娘。    罗家堡的团防中队长真急了,官兵死不死的,跟我关系不大,可,堡失不得!    他把身上的衣服一脱,抓过机枪,叫道:“兄弟们,冲进堡里去,不然我们都要死光。”    “哗啦啦,呜哇哇”,罗家堡的团防兵全站起来了,不站起来不行,爆脾气的中队长手上有机枪,你不站起来,他极有可能给你打过来。    众人呼喝着,匍匐在地的官兵也站了起来,手中枪狂打,冲过拐角到了堡门前,只见堡门上、堡门后、堡门侧,有几支驳壳枪时隐时现的打,不时有人闪身出来,打几枪后,又不见了。    不管了,勇敢的中队长对着堡门:“突突突突”打了一梭子,打没打中他不管,大约是打死了吧!    他朝后头一摆:“兄弟们,快冲进去……”    话没喊完,因为从堡门上方,闪出那个长衫客,下摆仍掖在腰间,双手握的都是连枪,下垂至腰,左手一抬,一个正在射击的团防班长,头上开花,右手又一挥,一颗子弹从团防中队长的左太阳穴钻了进去,右边太阳穴穿了出来,带出一大片红白色脏物。    冲锋的人正在愣神时,背后场口有机枪打来,瞬间,几条进场口都响起机枪的射击声,怕是有好几挺。    终于有一个国军中的俊杰排长举起手大叫:“别打了,我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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