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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第47章 战场逢仇泣血狂

伍卒 少风 3450 2024-07-10 00:46
   18号整天,廖雨辰组织了一次营进攻,两次团进攻,均未攻进三营的战壕。    其实廖雨辰的二师,现在同样兵员短缺,全师三个团,兵员不足三千,士兵同样饿着肚子,缺乏弹药。    最缺的,是没有鸦片烟,双枪兵们,受烟瘾的不断折磨,根本没有斗志,战斗力减去大半。    吴焜刻下了第二杠。    19号的凌晨,敌人阵地上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久走夜路要撞鬼。”唐元明提醒。    丁德山笑说“是啊,别阴沟里翻了船。”他命令三营防守的连队进入阵地,防备敌人夜袭。    看不清情况,吴焜爬上第一道防线的木栅栏顶,探头缩脑的观察动静,一时搞不清敌人的意图,内心焦急。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头一看:“支队长,你怎么来了?”两人蹲下了身子。    “我从你们山后,用绳子吊下来的,算是给你们开辟了一条撤退的路线吧。”    毛文春欣慰的笑笑:“黄政委在后面,带着两个排,从小路绕下来了,趁天黑,把你们的伤员接上去。”    鲜春来报:“报告支队长、营长,黄政委命令:阵地上留下观察哨,战士休息警戒,各连指导员留守阵地,其他营连级干部到营部开会。”    黑乎乎的营部里,看不清面容,只听见黄政委年轻阳刚的声音:“余总指挥把东线总指挥部放在了大面山的山梁上,就在你们身后,他派我来代表总部,祝贺三营的同志们为革命立下了大功,你们用一个营,打败了廖雨辰一个师,更难得的是,仅以一个营的兵力,彻底打垮了张苏团。”    黑暗中,黄政委和毛支队长带头轻轻地鼓了掌。    黄政委接着:“据情报,廖雨辰师已无再战之力,这会是在换防,换上来的是陈兰亭的边防师,这个师过去一直在川南防范华中红军进川,还没有参加过六路围攻,还没受到过损失,仍保持着两旅四团六千多人的编制,是个十分凶恶的敌人,余总指挥要你们高度重视,千万小心。”    唐元明疑惑:“陈兰亭?在石柱西乐坪屠杀我们四川三路红军的那个师?”    黄政委答:“是。”    闵学文的呼吸急促起来,恨恨地:“那就好,冤家路窄,老子一定要跟这些杂种见个真章!”    毛文德和黄俊久,听吴焜介绍三路红军跟陈兰亭、张晓平的血海深仇,不由得有些担心:“可千万别杀红了眼,这阻击还有三天,而且余总指挥的意思是,你们坚守得越长越好,越对我们大反攻有利。”    吴焜考虑后说:“陈兰亭的队伍很能打,当年曾跟着现在的华中红军**谋长刘大传将军,参加过泸顺起义。蒋介石和刘湘叛变革命后,陈兰亭也投进了刘湘的怀抱,当了他的小儿子,积极地来围剿我们。当时我们四川第三路红军,在西乐坪,就是因为轻敌,至使全军覆没。这陈兰亭师,不是狗,也不是狼,是条虎!我们使出全力来跟他打。我建议,明天要加强第一道防线,七连和特务排昨天打了一天,调到一线之后当预备队。第二道防线和营部,交给何流大队长和警通排,教导员在中心阵地指挥重机枪,关键时刻,重机枪要响起来,拦阻敌人。我在右边的九连,丁副营长在左边的八连,王副教导员受了点伤,回二线协助何大队长指挥。”    鼎罐突然说道:“我们经理部也参加战斗吧!”    吴焜听出了鼎罐语音中报仇雪恨的元素,点了头。    对营长的建议,众将均表示同意。黄政委和毛支队长商量,毛支队长留下了,参加三营指挥。    唐元明对鼎罐:“天亮前拿点硬东西出来,让战士们吃一口,明天将是场恶战。”    瞎子:“晚饭后,我让各连的炊事班,各闷了两锅掺了点包谷面的野菜汤,怕暴露,用火烬煨着。你这么说,那就每人再发一个杂粮饼,如果仗打狠了,顶一天也没大事。”    廖雨辰撤得很快,陈兰亭师远道而来,步履艰难,来得很慢。    先到的,仅张晓平团的两个营,气喘吁吁的坐在树林边,乱哄哄一片。他们刚从四川与贵州边界上调来,根本没把当面的红军守卫放在眼里,以为可以一鼓而下,毫无顾忌    当年的陈锐陈大汉,跟同为行伍出身的闵学文意气相投,感情殊深。西乐坪残败,陈锐葬身在荒野,闵学文死里逃生出来,时常思念好友,悲寂难抑。    听说是当年的仇人部队来攻,严有福、闵学文和几个观察员,伏身在前沿战壕,目不转睛的认真看。    严有福:“只上来了两个营,没炮。”    看着看着,络腮胡子闵学文的眼珠子差点鼓出眶外,低沉的嘶哑:“是张晓平团!是他们,这些杂种,连长,我要让战士们进战壕了。”    严有福见敌人没炮,机枪阵地在三百多米外,刚开始不紧不慢的在修筑,而步兵攻击线在慢腾腾的展开。于是,他手往后一挥,八连的战士们鱼贯进了战壕。    当敌人的步兵前进到距战壕约150米时,络腮胡子,看到了那在机枪阵地旁指指划划的张晓平,虽然不清晰,西乐坪之战时,大家在忙于逃跑,亲自出马的张晓平,只看到个远景。但看到对两个营长气度轩昂发布命令的那个军官,络腮胡一眼认定是张晓平,而且他认定得双眼突然变得通红,随后一跃而起,站在战壕沿上,在两军瞠目结舌的注视中,挥刀指向坡下的敌军:“八连的同志们,对面是杀害我们一千多红军的张晓平团,是我们红军不共戴天的仇人,冲上去,砍了他们,冲啊!”说完,自顾自就向坡下扑了下去。    严有福急眼了,马上提刀而起:“冲啊!机枪开打!打呀!”    贵子排长反应最快,他对战友们一声断喝:“快跟上副连长!”自己侧身一滚,翻出了战壕,紧跟了上去。    关中良持枪飞跃,冲向闵学文身边去了。    随着八连的机枪猛烈的啸叫,黎明时,空气中的水气都发生了震颤!    八连全体向进攻队形尚未完全展开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这完全违背作战章法的冲锋,让敌人愣了,他们搞不清红军这是个啥打法,在八连居高临下的机枪压制下,他们只得急速收缩队伍,向未成型的机枪阵地退去。    唐元明正在安排战场喊话。    从黑天池调到蒲家,开辟新根据地前,黑天池游击队到虎城除****,唐元明闹到了一把鬼头大刀,这刀比一般的刀长,跟唐元明高大上的躯体很相配。    吴焜给他的刀戏定名,“大鬼刀”!    大鬼刀一出世,就在虎城团总伍鹏程的短命寿宴上,饱餐了敌人的血,剁了好几个**的脑袋。    到蒲家后,三营建立前,形势好转,唐元明和彭树全,把各自的刀送到陈家铁匠铺,进行加钢、淬火、除杂、硬化等工艺,沈红雨给他弄了个牛皮刀鞘,让“大鬼”变得更加犀利、形象更酷,更加抢眼。    西乐坪战斗中,心灵上受创最重的是他,虎南大队里的干部战士,他大多认识,许多人是他小时的玩伴、多少代人的亲戚、多年在一起革命、友谊浓厚的战友。这会他在重机枪边,一边安排战场喊话的人员顺序,一边观察着坡下的敌人动态,他也同样确定那是黑天池队员们描绘的仇敌,是曾经杀害他众多战友的张晓平。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的眼不但和络腮胡一样,红了,鲜红的眼睛里,还流出了热泪。    “泽甫,那是张晓平那个狗杂种么?”    伍泽甫早就看见了,他是虎南人,他的心中也在流泪,在颤动,答不出。    当八连在左翼,突然如箭般射向敌人,唐元明猛然对重机枪手大声命令:“打!给老子打!”    吴焜曾多次告诫:重机关枪是三营最大的杀器,不到关键时刻不准用,何况子弹有限。    重机枪手虽在戒备,可没想到唐教导员在这时就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愣怔中,望向教导员,骇然发现教导员已是泪流满面,两只如牛眼大的眼珠,放射着从没见过的凶狠凌厉。    重机枪手把枪机一拉,扳机一扣,重机枪响了。    谁知这教导员更疯狂,抽出他的大鬼刀,暴怒的声音,还沾着泪花:“全营冲锋!全营冲锋!吹冲锋号!吹冲锋号!”    号队队长燕明,是黑天池的老队员,早就深黯西乐坪惨败,给吴焜、唐元明等老队员的心灵巨创。听了命令、看了这情景,毫不犹豫,和营部的两个号手,一起吹起了冲锋号。    冲锋号响起前,伍泽甫已经带着特务排,随着唐元明杀出了木栅栏,杀出了战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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