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程坚在崔庄,加了几个菜,请梅小迪、朱大雨等人吃饭后,回了水西村。 三路有支队政志部主任刘炎和二团副团长刘培善,带着二团人在帮助。 于是,六团的整训,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 这次整训,战斗作风、群众工作、俘虏政策方面居多。 吴焜和乔心铭研究后,四方会议通过,这次整训,强调了小部队作战的训练。每个战士都进行了排战术、班战术的指挥训练。 叶翔和刘颂清在团内开展了:“如何当好一个班长”的专门培训,类似于后世的专题活动类。但是,这次搞了人人过关。 说白了,就是把六团的战士,当成干部进行了训练。 四月六日,程坚和副司令粟玉成、支队政志部主任刘炎来到到竹篑乡崔庄,召开了六团全体大会。 会议由刘炎主任亲自主持。 会上,程坚作了长篇报告。 他高度赞扬良团的艰苦奋斗作风,是整个南方抗日军中最好的,不但解决了自己,还帮助了友军和群众。 他再次表扬了六团在白兔、高庙、宝埝、下蜀、延陵,与日寇的战斗中,机智勇敢打败了日寇。 但是,有三个缺点: 缺乏高度的战术知识; 缺高深的政志理论; 缺文化水平。 这让听众之一的吴焜,听出了毛毛汗,感觉程老总说的这三条,完全是针对自己来的。 粟玉成副司令对这次整训,在军事上提出了具体要求,他分析了东路作战要面对的困难,向良团提出了军事上的八大要求: 一、保密;六团到东路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将会同复杂的各种武装力量共处,队伍内外将会相当复杂, 二、保护武器;缴获要归公,能带走的武器,要分期分批的送回茅山,其他支队和团都急需。 三、动作迅速;东路四处皆敌,要建立稳固的基点,在复杂的地区,要速进速退,在险地不可久留。要时刻记住,你们外无援兵。 四、爱护公物;筹集到的资金,要上交,你们都看到了,茅山根据地后军部,饭都吃不起。 五、遵守时间;各部要严格时间观念,不可散漫。 六、严肃整齐;到东路作战,是军事为辅,政志为主,部队要注意军容军貌,在群众中树立良好的风貌。 七、清洁卫生; 八、尊重礼节。说话要和气,东路群众文化水平高,重礼节,切忌粗暴。 刘炎主任再次强调要坚决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会散后,送走程老总一行,六团分连开会讨论。 第二天早晨,即四月七日,粟玉成通知六团参谋长乔心铭,率六团作战、侦察参谋人员,和营连副职,到支队部,接受为期五天的作战参谋培训。 没等到乔心铭和军事干部们回团,四月九号,刘炎主任通知刘颂清,带团政志部干部和两个营的教导员、各连指导员到支队政志部,参加政志思想工作方法培训。 四月十一日,江抗三路普及基本战斗技能后,结束整训,他们先行返回到武进县南部的戴溪桥、洛阳桥一带,收编散失的地方抗日武装,宣传群众,为六团冲出茅山东进,准备出发阵地。 何可望和施光华等三路中的党员骨干与叶团长和吴焜,就东进的具体事宜,进行了秘密研究、约定。 四月十二号,刘颂清返团时,陪着刘炎主任率领的支队部医务慰问队,来到六团,给干部战士检查身体和送药治病。 医务慰问队是程老总通过社会知名人士请来的医生。 三年坚持斗争中,落下很多疾患的老红军,进行了一次有效的治疗。 当天,竹篑乡处处药香,煎药罐奇缺。 吴焜也被灌了几碗。 四月十五日,粟副司令通知六团电台分队长廖辉,带六团电台分队,背着电台到支队部,进行机器保养,人员培训、密码改正,启用支队部与六团联系的两套新密码。 四月二十一日,六团后勤主任带特务三排到支队部,领取全团的军饷和夏季军装。 四月二十二日,支队部来电,令叶翔、吴焜、乔心铭、刘颂清到支队部,与程坚、粟玉成、刘炎,还有支队目前唯一的主力团二团长王定成召开秘密会议。 会议内容很绝密。 因为,面对国民党政府和三战区,限制**部队发展的巨大压力,和军部的责难,程坚反复思考,为了让六团在东进后不暴露番号,达到东进抗日的目的,避免国民党制造借口闹纠纷,决定采取瞒天过海计的办法,不以南方抗日军的名义出现,把六团改称为“江南抗日义勇军”二路。 同时,由二团参谋长段晚进同志牵头,抽调一支队特务营部分兵力、独立营,新成立一个团,对外就说是第六团、良团,继续活动在茅山地区,内部称其为新六团,适当进行一些活动,显示存在感,掩护老六团的秘密行动,以搪塞国民党三战区的追查。六团团长叶翔,以生病为由,向三战区请假。 这样,东进后,六团不但番号要隐藏,团级领导干部也要全部化名。营连级不作硬性要求。 叶翔同志改为叶琛,有时又叫聂扬,后来干脆叫聂扬。 刘颂清在三战区知名度不高,不改名,就这个名字,直到荣封共和国开国中将。 乔心铭舍姓保名,化名汪明。 吴焜说:当年我在七星冈学武时,柳道长说我性子和名字一样烈性,太刚了,要温柔些,取号叫克刚,我就用这个名字吧。 程坚嘴里捉摸:“克刚,嗯,这名字好。古人有几句对温玉的描述,是这样说的‘强极必辱,太刚易折,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吴焜娃,看来我要去寻摸一块玉送你,不然你这个臭脾气还改不了。你给我记住,每当有人叫你这名时,你就把我刚才说的这话在心中念一遍,哎,听到了吗?” 吴焜起立答是。 轮到营主要干部改名时,张朝富和廖爱国不愿改,仍用原名。战场上子弹无情,牺牲是常态,牺牲的烈士太多了,改名后如果牺牲了,不但家人无法探寻,就是组织上也难以查对。许多人不愿湮没在改的名字中,这是人之常情。 一营营长伍泽甫捉摸了一会,说:“我大师兄叫王竺椿,梁平人都说这名字好,我就用这名吧,如果我战死了,到革命胜利了时,有这名也能找到我。” 二营教导员张金雷也捉摸了一会“伍营长你这么说,有道理,那我就用我舅舅的名字,叫赖成初吧。” 程坚指示:名字从现在开始,对外就这样叫,部队进行严格保密教育,拿掉臂章、帽徽等能显示出南方抗日军正规部队的标志。 1939年5月2日,一支队第二团,收到支队部给团长王定成、副团长刘培善和参谋长段晚进三人的一份特秘电报。内容是:“(一)叶部业将于东日(即5月5日)东进,考虑到这是违反国民党之法令的,六团暂以‘江抗’名义活动,指战员不戴臂章、帽徽,团的干部一律改用化名。(二)为应付国民党三战区的查询,仲弘(即程坚)亲自起草了‘叶翔因病告长假,其职由段晚进代理’的电报,由军部转致顾祝同。(三)以支队特务营和独立营为基础,重组一个新的六团,代号仍为‘良团’,由段晚进为团长,王丰庆为政志处主任。所有老六团牺牲烈士的名单,由新六团安排掺杂进茅山战事中上报给三战区。” 新六团成立后,打的旗号仍是南方抗日军第六团,代号仍是“良团”,归一支队指挥,活动地域是茅山附近的丹(阳)句(容)金(坛)溧(水)地区。 老六团东进后,新六团积极活动,到处砍电线杆、收电线,扣特务、实在没事干,也要打个敌哨兵的冷枪,四处出击,到处报号,不断向三战区上报“战果”,掩护老六团的东进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