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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鼓衰力尽百丈关

伍卒 少风 3613 2024-07-10 00:46
   “百丈关大战,惊天地、泣鬼神啊!”    ——郑山将军感慨    刘大传**谋长住在上里,几乎每天都到吴焜所在的山丘上,眺望远方的百丈关。    23支队进驻上里镇的当天晚上,24支队从上里古镇出击,长驱直入20多公里,占领了太和镇,连续分别击溃李家玉所部的戴松如、李克源、吴长林团,到13日晚占领重镇夹关。驻扎在夹关的李青廷部,丢下夹关一带的阵地,向东跑到王店刘乃涛旅的阵地,得到刘旅的侧击掩护,才向南,往蒲江溃退。    从右翼迂回的31军的一个纵队,绕过名邛大道,经过永兴、马岭袭击蒲江大兴李家钰的指挥部,于14日中午已逼近到蒲江县大兴场,与李家钰指挥部接火。    14日红8纵队的25支队和28支队从上里出发,袭击位于朱场的刘湘暂编二师之周旅,将其击溃,缴获60余之枪支,自己伤亡20余人,随后继续进攻,将位于甘溪沟、红川庙一带的李部两个团击溃。    红9军25纵队出中里乡,攻击万古。15日8纵队、25纵队主力到达指定位置,集中于中锋、一颗印一带。    这三天中,红军以李家玉为对手,进展顺利。    一块巴掌大,烤得金黄的上里烤猪肉,一碗撒了葱花的抄手,一碟子凉粉,上面是色彩斑斓的炕海椒。这是纯德在上里街上,用津贴买来,慰问表哥的。    东东瞧见摆在小桌子上的美食,吧哒着嘴巴,准备往桌前凑,陡感气氛有异,瞎子的独眼中射来一束寒光,一怔,急忙讪讪地躲开了。小桌子边,只剩下唐元明和吴焜两人,陪着纯德说话。    纯德见三哥哥拈了一坨烤猪肉,递给唐麻子教导员后,乐滋滋的大快朵颜,心中高兴。他说,毛支队长从俘虏和前方下来的通讯兵口中得知,刘湘亲自发布了《告剿共官兵书》,对全体川军下了死命令:临阵退缩、谎报军情、作战不力者,一律就地正法。从师长一直到排长,谁敢违抗命令,就由上一级指挥官亲自枪毙。逃跑的也要枪毙,坚守阵地者有重赏。    唐元明笑道:“没事,反六路围攻时,他玩的花招,比这还要多。”    纯德又说:刘湘让他的军需官杨德纯带着军需处的各个小组,分赴战场各处,将川军历年积欠的军饷,足额补上了,又预支当月军饷,再给一线官兵真金白银的奖赏。奖赏完后,安排手枪队督战。一套流程下来,川军一改往日一打就散的毛病,战斗力飙升,全体川军都成了敢死队。    吴焜听了,和唐元明、黑熊、杜国军等人面面相觑,感觉事态不对。川军有职业兵性质,当兵吃粮拿饷,如果饷给足了,那就——    几人嘀咕了一阵,叫来鼎罐和沈洪雨、刘瞎子,谈了好久才散。    16日    川军做了调整后,红军开始对阵刘湘的部队,立马发现川军比以前难缠多了。    红军当天攻克了百丈关,马上遭到郭勋祺模范师的猛烈反击,双方在百丈关周围的要点上,发生了激烈的争夺战,相持不下时,范绍增部队赶来了,还有刘湘手下大将潘文华,丢下重庆市长的事务,亲自来战场督战,他命令将行李、辎重、马匹向公路两侧移开,给范傻儿的驰援部队腾出前进通道。范傻儿手下最先到达的是周绍轩旅,他们以四路纵队跑步通过,并立即进入阵地与红军接触,正在拚命的川军各部,见大部队和大官大老爷都来了,赏钱又发得重,顿时士气大涨。    时间已近黄昏,双方各守阵地对峙着。    17日    打下百丈关后,西方军同样军心大振,但前有重兵阻挡,也出不了关。    王栋、施才两个集团军军长,分别在百丈镇上和镇后山头上,各自建立了指挥部。    凌晨,几位西方军的大将,一齐登上指挥部旁的高处观察,发现:川军并没有象过去一样,在红军的凶猛冲击下溃不成军,大批的援军源源赶来,无边无际。百丈关正面,是实力强劲、纵深配备的郭勋祺、范绍增部,防守区域工事坚固、兵力集中。北面的山地几个旅的川军不仅填补了李家钰部留下的缺口,并且向旁边的重镇夹门关发起猛攻。    夹门、关山地是红军进退通道,如果红军主力继续向平原前进,有可能被截断后路陷入重围,难道川军不但要挡住红军进川,还要断红军回高原的退路,把红军全歼在这里?    指挥部决定红军主力向百丈收缩,调整部署、集中兵力坚守百丈关,打打看,到时再寻机歼敌。命令向敌纵深穿插的93纵队,撤回来,向百丈靠拢。    93纵队前期损失较小,担任了穿插任务。他们的穿插,穿到了敌重兵群中,穿不动、穿不得劲了。接到命令,也预感情况不对,马上兵分两路,一路向西北进入夹门关、黑竹关战场,接替25纵队的防御阵地,守住后路;另一路进入百丈关阵地。    25纵队集结到观音场,阻击从侧面向夹关方向进攻之敌,指挥部设在观音场。    熊发的8纵队25、28支队火速占领在百丈关东北一带高地,纵队指挥部设在百丈关西街一个山坡上。    这样,红军就在从黑竹关到百丈十几里的范围内建立起一道弧形阵地。    整个17日双方都在调整部署,没有发生大的战斗。    18日    凌晨,红西方军“赵子龙”、8纵队司令熊发,带着25、28两个主力支队率先出击,著名的“夜老虎”25支队向公路东北一带高地胡大林发动袭击。刘湘21军彭焕章旅17日早晨刚刚赶到这里,匆匆忙忙用老百姓的晒席在山冈上搭起营房。25支队在支队长、政委,带领下顺着山岗摸了上去,支队长政委在前挥舞大刀,直插敌人深处,天亮时将猝不及防的彭焕章旅先头团赶出林地,控制了几处险要阵地。当地的百姓被猛烈的枪声惊醒,天亮后胆大的到山冈上一看,吓得连气都出不来了——山冈上横七竖八铺满双方士兵的尸体。    天亮后,川军以20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由北,东,南三个方向,向红军在百丈关的弧形防御阵地反扑。    战斗全面打响,在各个方向上,川军每一出动,就是两、三个团的兵力,集群反攻。    红军则把各式机枪架在山岗上,向坡下通过冬水田进攻的敌人进行火力阻击,川军死伤惨重,倒下的尸体象收割后的稻把子密密麻麻横在田里。    红军的伤亡同样惨重,来自空中的打击对红军威胁巨大,红军头上顶着伪装的树枝,飞机一临空需要四散隐蔽,往往此时川军就冲了上来,弹药奇缺的红军不得不和川军展开白刃格斗。    川军狰狞着表情,跟红军拚刺刀,士兵们吃得饱,体力好,冲击力强、跳得高、窜得快、枪好、弹药足,熟悉山地作战。    双方反复冲杀,战线犬牙交错,每个山包每条战壕都响彻着枪炮声和厮杀声。川军数次占领山岗上的部分山坡,反复冲杀,倒下的人堆满了山坡。    撤下去后,鸦片烟发下来了,打得好的,川军长官们一叠叠的现大洋奖赏来了,战死的抚恤马上寄走。没有了克扣,没有白条,没有过去的口头承诺,没有责任目标考核制,一切都是现的。打得差的,临阵脱逃的,不论军官士兵,马上拉到旁边,当着士兵们的面,一枪就崩了,甚至整连整排的集体枪毙。    熊发又亲自提刀上阵冲杀,纵队政委郑山在纵队指挥所里,只剩下一个警卫班,打到下午全班只剩3个通讯员,敌人冲上来后,3人就抱着手榴弹从三个方向呼叫着冲下去,打退敌人又返回来拿手榴弹,如此反复拉锯。    从夹关进攻观音场的川军被25纵队击溃。    沿百丈关公路进攻的是川军范傻儿的周绍轩、廖开孝旅,周旅在前,廖旅在后。在天上飞机不断的俯冲轰炸和猛烈的炮火掩护下,他们整团、整营,怪叫着发动了集群冲锋。    长期在高原上经受饥饿、寒冷、病痛折磨的红军战士,饿着肚子,用瘦如枯枝的臂膀,端着空枪膛的步枪、挥着饨了大刀,嘶哑着嗓子,跟川军拚命,仅坚持了两个小时就丧失了抵抗能力,一直退到百丈关前面最后的一道屏障——挖断山。在得到了增援部队的支持后,才将敌人打退,红军出阵地追击。周旅在飞机大炮掩护下,急调来预备队稳住阵脚后,双方又在鳝鱼桥、挖断山之间展开激战,形成拉锯争夺,阵地数易其手。    这个时候,敌人见有了胜利的希望,越战越勇敢,纵深配备,左右呼应,占一个地方就马上修筑碉堡,架上机枪,凭碉坚守,步步推进。    百丈关一带,地势开阔,部队的集结、隐蔽、攻防受很大限制,红西方军参战部队,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不断遭受敌机袭击与炮火杀伤。当敌发起反攻时,我军长达十余里的长弧形阵地上,三面受敌,相当被动。另外,部队习惯于山地战、隘路战,对平地、水田、村落战斗,缺乏经验,敌机来了,也没有防空知识和训练,伤亡在不断地增加。    天上的敌机一次又一次地俯冲投弹。    红军的阻击阵地上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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