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等待,李靖和尉迟恭两人终于走进了大殿! 李世民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他没看到李沧浪。 “微臣李靖,参见陛下!” “微臣尉迟恭,参见陛下!” 李靖和尉迟恭来到李世民面前,恭敬地拱手行礼。 “免礼!药师,快给朕讲讲,你们是如何取得这场大胜的!” 李世民连忙抬手让他们起身。 “这都要归功于沧浪少帅!他一夜之间修建了直达大道,然后率领大军千里行军,打得突厥大军晕头转向!” 李靖笑着回答。 尉迟恭也连忙附和: “没错!陛下,这条直达大道用于行军真是太厉害了,比原来的官道速度快了好几倍!” “沧浪少帅呢?怎么没见到人?” 长孙无忌好奇地问。 李靖和尉迟恭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显得十分尴尬。 “大战获胜,按惯例是要来皇宫述职的!再说,他是这次大军的统帅啊!统帅都不亲自来吗?” 杜如晦见状,立刻觉得有失朝廷礼仪。 “少帅说卧龙观有急事,所以他先回去处理!相信等少帅处理完事情,会亲自来皇宫向陛下述职的!” 见李世民面色尴尬,李靖连忙解释。 李世民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李世民了解李沧浪的脾气,既然不愿来,那就肯定不会来。李沧浪一身本领,李世民想用强硬手段对付他,根本行不通。 这就是李世民感到最憋屈的地方。 杜如晦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挥手制止: “好了,沧浪少帅毕竟年纪尚小,经历过大战也该累了,回道观休息是应该的!你们都五六十岁了,怎么对孩子这么苛刻呢!” 垂手站立的大臣们撇撇嘴,心想李沧浪虽只有六岁,做的事哪像个孩子啊! “陛下!沧浪少帅出兵时,任命薛仁贵为先锋大将!这次胜利归来,他希望陛下能封薛仁贵为大将军!” 李靖又说道。 “先锋大将?这应该是陛下亲自赐封的,他李沧浪只是个元帅!他凭什么可以直接赐封先锋大将!” “已经赐封了先锋大将,现在又要求大将军的职位!这是要先斩后奏吗?” “陛下!李沧浪这次的请求不能答应,否则我大唐朝廷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李靖话音刚落,多位大臣纷纷进言。 李靖听着这些大臣们的谏言,头皮一阵发麻。 这些大臣也没错,朝廷规矩本来就多,但李沧浪根本不遵守,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虽然李沧浪确实有通天的本事,但随性的性格终究会让人反感,这次就惹恼了许多大臣。 “好了!各位都别多说了!” 李世民见杜如晦、长孙无极等重臣都出言劝阻,连忙严厉斥责。 帝王震怒,大臣们果然立刻闭口不言了。 “各位原本就该了解李沧浪!他只是卧龙观的道童,本性放荡,最不喜欢朝廷上的条条框框。 如今他已经率军大破六万突厥军,我也听说这位薛仁贵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英勇非凡,在对抗突厥的大战中,更是身先士卒担任先锋大将!这样的良将,我大唐朝廷当然应该重用!” 李世民起身,沉声道。 话语恳切,但大多是在为李沧浪开脱。 大臣们在大殿内躬身站立,虽然静静听从李世民的教诲,但他们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大臣们跟随李世民多年,对他的性格最为了解。 李世民一向是个很要面子的帝王,虽然能听取意见,但很多时候会为了面子而不改口。 朝廷的规矩,李世民最为看重。 他认为这些规矩是立国之本,最能体现他的强大皇权。 然而,如今为了李沧浪,李世民又编出一番大道理,这让许多大臣非常不解。 李靖和尉迟恭只是轻轻一笑,他们以为李世民是畏惧李沧浪毁灭天地的手段,却不知李世民是受限于李沧浪那尴尬的皇族身份。 …… 朝廷上的不快并未影响大唐国公们对河东道直达大道的喜爱。 河东道直达大道极为宽阔,无数国公将自己的马车拉出来,在大道上竞相赛马车。 也有一些骑着战马的小国公,在比赛骑马。 虽说大道宽八车道,能容纳八匹战马并行,但长安城的国公有多少,还有各郡王、县公…… 这么算下来,长安城的贵族简直数不胜数。 其中一半以上都在河东道直达大道上玩耍。 这样一来,大道开始变得拥挤起来。 杜新亲自驾车驰骋在宽阔的河东道上,时不时与马车上的朋友聊天。 “这大道果然够宽敞,最适合我们赛马车了!可惜这些老百姓太烦人,居然在大道上乱晃,真可恶!” 一旦大道拥挤,马车就无法快速驰骋,这让一贯暴躁的杜新很生气。 “来人啊!把这些百姓全部赶走!” 杜新大声喊来随身的奴仆。 “杜少爷,这样不好吧!胡乱欺负老百姓,要是被你大伯杜尚书知道了,会狠狠教训你的!” 马车上,杜新的朋友们纷纷笑道。 “哼!我大伯是朝廷的尚书右仆射,最懂规矩!这大道原本就是官道,官道是给官员用的!哪是这些百姓能随便上来闲逛的!” 杜新毫不在意,继续指挥奴仆,把站在大道上的老百姓全赶下去。 看到这些坏奴仆,普通人都脸色大变,露出恐惧的表情,都不敢和他们纠缠,只好迅速从直道上离开! “哼!这直道是沧浪真人建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在上面玩呢?” 有个小孩被赶下来后,非常不高兴!毕竟在直道上蹦蹦跳跳很有趣,也很干净,比周围那些泥路不知舒服多少倍。 “别胡说,这家伙可是当今右宰相的侄子,在长安城里一贯嚣张跋扈,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最好少惹他!” 孩子的父母严厉地训斥,接着畏惧地看了眼站在马车上的杜新,就快速离开了。 “这直道本来就是官道,只有官员才能在上面走,我们只是百姓,确实不应该在这上面太过放肆。” “确实,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妨碍了官府行军或者传递军情,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人们议论纷纷,纷纷从直道上退下,迅速离开。 百姓们离开后,直道果然恢复了宽阔。 杜新哈哈大笑,“祖先定下的规矩没错,这样的直道就应该只让官府行军,哪能让卑微的百姓站在上面呢!” 杜新一向嚣张,此刻竟在直道上放肆地说出这番侮辱百姓的话! 虽然直道上有许多皇宫里的第二代,但这些人都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们的父辈从小教育他们不要轻视百姓的作用! 所以当这些第二代听到杜新如此侮辱百姓,都怒目而视,十分看不起杜新! 不过杜新毕竟是右宰相杜如晦的侄子,杜如晦现在深受帝王重用,而杜新从小就没父亲,听说是为了救弟弟杜如晦才去世的! 因此杜如晦对杜新照顾有加,即使杜新常常闯祸,杜如晦也会放下老脸,向百官求情,让杜新免于责罚。 正因为如此,周围的第二代碍于杜如晦的身份,只是瞪了杜新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程处默向来大大咧咧,和他的父亲程咬金如出一辙! 程处默特别痛恨那些欺压百姓的豪门贵族! 此刻,看到杜新毫无道理地赶走百姓,程处默早就忍无可忍了。 骑着马,走向杜新, “直道建得豪华,又在长安城外,城里的百姓觉得新鲜,来看看玩玩,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这里是直道!直道只能给官府和贵族用!卢国公难道没教你这些吗?还是堂堂卢国公府的公子连大唐的法律都不知道?” 杜新瞥了程处默一眼,毫不怯场! 程处默一向木讷,杜新是知道的,所以他明白论口舌之争,程处默必定会输! “你!谁不知道大唐的法律啊!我当然知道,但你赶走百姓,就是不对!” 程处默见杜新在嘲讽他,立刻着急,很想找个理由反击,可想半天也找不到好的道理! “哼!程处默,我劝你还是多读读书吧,不然卢国公又会在朱雀大街上打你的屁股了!” 杜新冷笑! 这句话让直道上几乎所有贵族第二代都笑了起来! 原来程处默最不喜欢读书,曾经从皇宫里的崇文馆逃跑,到朱雀大街上游玩。 后来被巡逻的程咬金当场抓到,程咬金直接在朱雀大街上扒下程处默的裤子,当众狠狠地打了一顿! 当时的情景,被很多百姓看到了! 后来这件事在长安城的上流社会里疯传,惹得无数公子哥儿总拿这事嘲笑程处默! “你!杜新,你无耻!” 程处默勃然大怒,拉起缰绳就要上前! 程处默身材魁梧,比杜新高出一头,杜新可不敢硬碰硬。 “你还想打我!如果我告诉我爸,卢国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杜新威胁道! 程处默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子! 现在杜新这样威胁他,直接把程处默吓愣住了,勒住马匹,不敢乱动! 杜新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看向程处默时带着一丝讥笑,他对能玩弄程处默于股掌之间感到很得意! “各位,请让一让!” 有五辆牛车摇摇晃晃地进城,领头的村民笑着恳求道! 村民已经放低姿态了,但杜新依旧一副恶霸模样。 “让一让?没看见这是官道吗?谁让你们这些赶牛的走官道?还不滚!” 杜新怒喝! 牛车队伍最后的正是二虎! 原来这个牛车队是苦水村运山泉水的队伍,押车的正是山泉阁掌柜二虎! 二虎见状,连忙下车,赔笑着走到杜新面前, “这位大爷,我们只是做小本生意,只能从这里进城!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你看除了这条路,其他地方也没路了!” “那不是路吗?从哪里走!” 杜新拿起缰绳,指向直道旁边的泥路! 因为雪融化,此刻泥路上还满是泥浆,有些坑洼里甚至积满了水,用来行路极其困难! 二虎脸上露出苦涩, “大爷,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这种泥路走起来太难了!现在有直道,我们就走直道吧!您放心,我们会很快通过,绝对不会打扰你们!” 二虎一直鞠躬说话,语气恭敬到极点! 但杜新显然要把嚣张进行到底,“我数三下,立刻把你们的牛车拉到下面的泥路上,否则我的手下会帮你们的!” 随着杜新说话,他身后的那些恶奴都摩拳擦掌! 准备全都围过来! “三!” “二!” “大爷,我们这支牛车队伍是长安山泉阁的,山泉阁的后台是……” 二虎见恶奴们真的开始推牛车,慌乱之下只能报出李沧浪的名字! 但是! 啪! 杜新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二虎的脸上。 “哼!小小商人,也敢在我杜大爷面前耍威风!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商人,无奸不商!以后你们就只能走泥路!” 杜新的一巴掌打得相当精彩,直接在二虎脸上留下了血痕! 五辆牛车全被推到泥泞不堪的泥路上,牛车上的山泉水壶也掉进泥地里,沾满了烂泥。 二虎和那些村民也被恶奴打倒在泥泞中! 二虎忍着全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