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如此。　　 说起来这厂门口的小摊儿，已经成了外城一景，甚至很多内城的大老爷们都亲自来这里感受感受市井氛围，有消费能力的地方就会越来越繁华，随着工人们的待遇越来越好，消费能力持续提升，但工人们生性豪放，精致的大馆子他们不喜欢去，粗犷的地摊才是第一选择。　　 厂办的人顺应民意，在厂门口规划了夜市区，下了班的工人，来这里吃一点喝一点，别提生活有多美了。　　 老马本来正看着仓库，顺便学习学习刘总办的最新指示，可吵嚷嚷涌进来一大群人，然后不由分说把他抬出去，周围的人一脸兴奋的围观。　　 “这就是老马？”　　 “连老马你都不认识？人家可是建厂老人！”　　 “你瞅瞅，满面红光，一脸福相，怪不得人家该发迹呢！”　　 “我给你说，我打小就看着小马这孩子行！”　　 “滚一边去，你又打小看着了，谁你都打小看过，胖老头儿你打小看过没？”　　 老马今夕已经不同往日，要搁在以前，早就吓坏了，可现如今，冲四周拱了拱手，“我说，老少爷们儿们，你们这是干嘛？要想让老头子请喝酒，可还没到饭点呢！”　　 有个厂办的人笑嘻嘻道：“老马，你有喝不完的酒了？你还不知道？”　　 老马眨眨眼，“知道什么？”　　 众人就喜欢这样的情节，厂办的张副主任把住老马的胳膊，“老马！你孙子当将军了！领着库伦的军马！就是咱们东家打下来的那地方！听说，是胖老头儿亲自任命的呢！对了，还赐了一块儿匾额！”　　 众人闹哄哄把匾额抬过来，本来是由侍从军官送来的，可到了门口，保卫科的小战士愣是没让人家进，说是厂区重地，不能让大兵进来，除非有刘总办手令。　　 一掀红绸，上面也是四个大字：拱卫塞上。　　 老马想了想，随即脑袋嗡的一声，问厂办张副主任，“你说，谁任命的！”　　 “胖老头啊！”众人热火朝天，与有荣焉。　　 只见老马眼睛通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竟然把一块匾额踹烂了！　　 随即跳脚骂道：“他不是我孙子，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跟那中举的范进一样，得了失心疯不成？　　 塞外。　　 马将军正领着士兵们练习新学的歌曲。　　 “刘总办，命令往下传......”　　 唱着唱着，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连忙裹紧身上的衣服，骂了一句，“他娘的，真是冷的邪性。”　　 外城工厂。　　 旁边人正议论纷纷。　　 只见老马红着眼睛，对张副主任道：“张主任，我且问你，这当学徒的，可有一年就当上掌柜的道理？”　　 张副主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默默摇了摇头。　　 “那小马这次升迁，可是东家他的命令？”　　 老张又摇了摇头。　　 老马一跺脚，“这就是了！分明就是卖主求荣！篡了东家的基业！”　　 众人都沉默了，好像有道理哦！　　 看看地上被踹成两段的匾额，再看看老马，大伙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张主任嗫嚅两句，还是开口道：“你老也不必太过多虑，兴许，这里面有什么安排也说不定。”　　 要是刘子祥听了这话，必须得说：你小子是个人才啊！　　 众人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听到门岗那里喊道：“刘总办到！敬礼！”　　 大家纷纷围拢过去。　　 “东家来了！”　　 “东家来看咱们来了！”　　 刘子祥在工人中的地位确实不同凡响，听到这一消息，除了在生产岗位上的，能来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