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种渗得人发慌的声音,万象就不由得腿肚子一阵发软。 他一直胆子小,长大后,虽然跟一些人混道上,成为一个混子,平时盛气凌人,欺负这个,殴打那个,但根本上还是怕一些神神诡诡的。 “怕个毛钱哦,你是师父新收的徒弟,连这点看守鱼塘的事儿都做不好。 那师父又如何能信任你。 更不可能教你医术了。” 成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万象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子软弱无能。 这根本不像万象的本性嘛。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混青山镇的大哥。 这简直是在丢他与李铁龙的脸了。 “要不,咱们一起巡逻吧。我就不一个人巡逻了,行不行?” 万象想了想,马上对成山讨好地说道。 他是真的没有胆子去王家老屋了。 天晓得那二楼藏着什么东西啊。 “可是, 我是巡下半夜的,你不睡觉,能吃得消吗?” 成山有些无语,只好提醒道。 “我吃得消,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在他家,我就吃得消的。” 万象把头点得就像小鸡啄小米一样。 只要不让他一个人在王家,他情愿熬夜,也无怨无悔。 “那好吧,你现在去巡逻,我得去休息一会儿。” 成山说着就把强光手电筒交万象。 “你不跟我一起巡逻吗?” 万象傻了眼。 “我说过我只巡下半夜,上半夜我得休息,不然会没有精力的。 你就巡上半夜吧。 这时间还早着呢,好多人家都还亮着灯呢,怕什么怕。 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子, 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保准会休了你。” 成山挖苦道。 “我现在没有老婆。所以也没有人休得了我。” 万象得意地反驳。 “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老婆,羞不羞呢。 要是把你胆小如鼠的事情说出去,我看还有哪个女人会做你的老婆。 长得牛高马大,象一头白熊一样,还怕黑,真是服了你。” 成山说完就转身走人,不给万象解释的机会了。 万象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打亮手电,开始巡逻。 但嘴里仍是不服气地嘟哝着,“我哪里是怕黑,我只是怕……” 他四下里瞧了瞧,那个诡字硬是不敢说出来。 看到隔壁江家还亮着灯,传来很大的电视机声音,他心里就稍微放松了一下下。 开始壮着胆子巡起逻来。 巡了几圈,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就更加放松了。 成山回到屋里,也完全将万象的话抛到脑后。 他喝了一口茶水,洗了一个热水澡,就回房间休息。 与此同时。 距离王家不远的一口二十来亩的大鱼塘。 靠东南角的一栋二层楼的自建楼房,正传来一阵说话声。 “喜东,你去看你弟弟喜福,这几天他浑浑沌沌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他也不说,你是他兄长,有什么话他可以告诉你,我们做长辈的,就不好去问了。” 一个肥胖的老妇人对张喜东说道。 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喜东的母亲胡淑良。 原来,自从有一天中午张喜福从外面回来,就一副悲愤交加的样子。 而且还脱光了衣服,只披一些水草回来的。 那样子要多羞人,就有多羞人。 张喜福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只吃饭上厕所才肯出来。 这根本不像以前的样子。 张得良也对张喜东说道:“依我看呢,他是不是中了邪之类的。 但看他样子,又不像是中了邪。” “我看不象中邪,倒有点象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不然,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子。 这根本不是他的个性啊。” 张喜东也狐疑地说道。 “问题是,我和你妈问了好几次,都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反而遭来他一阵责骂。 依我看,肯定是出了问题。 喜东,你平时与他玩得很来,你就帮我们好好问一下吧。 如果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那我们就尽最大的力量去帮他。” 张得良说道。 “好的。” 张喜东说道。 随后就上了二楼,敲响张喜福的房间。 立即,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敲什么敲,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个,老弟,是我呐。 你开一下门,我有话要跟你说呢。” 张喜东温声说道。 “说什么说,我没空,我要睡觉。” 张喜福不耐烦地说道。 张喜东仍不生气,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是这样子的,喜福,我昨天碰到了杨哥,他说镇上小红帽发屋来了一个川妹子,长得那个水灵哟,真是少见。 估计只有杨寡妇两姐妹才能比得上了。 而且样样精通,价格也不贵。 我寻思着,你这样子天天守在房间里,怕你闷出病来,就想带你去开心一下。 你放心,哪怕是全套,哥也请你。不让你掏一分钱出来。 怎么样?” “真的吗?” 张喜福立即惊喜问道。 “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开门吧,咱哥俩说说话儿。 到时候,我跟杨哥联系一下,让他给安排安排。” 张喜东马上说道。 心里暗喜,这真是知弟者,莫如哥也。 当然, 两兄弟都是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明白。 甚至连他们父亲也是一路的货色。 “还让他安排什么呢,咱们自己骑摩托车过去吧。” 张喜福说着,就打开了门,让张喜东进去。 张喜东笑眯眯地进来,先是四下里瞧瞧,最先瞧到地上一坨坨纸团,还散发着怪味。 张喜东用手扇了扇鼻端的空气,笑道:“老弟,与其受这样的煎熬,还不如哥带你去放松一下。” “那好啊, 等我穿好衣服,咱们就走。” 张喜福兴奋地说道。 就开始穿衣裤。 “那个,老弟,走之前,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几天跟中了邪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见人。说吧,或许我们能帮你一把呢。” 张喜东忽然关心问道。 张喜福闻言手上动作一僵,随即就泄气地说道:“算了,不说。我也不去了。睡觉。” 他怕又被抓,那样就真的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