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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第351章 你给寡人的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

   第351章 你给寡人的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   韩信是目前最没有事情做的人。他看了眼陶罐里的鱼,于是充当起了厨师的工作。   侧屋则是一片忙碌。   在前几个小时间,喊叫、血与水混着的锻炼下,许栀麻木又敏锐。   她用滚水烫过的剪刀剪断脐带。   终于,黄昏将至,入夜时分,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年轻夫人整个人像是一根被抽了穗的白禾苗,她脱力仰躺,额上大颗汗珠,头发也黏在一块了。身下那块布被血水浸了一半。   夫人虽虚弱,李贤在帘后把了脉,说了平安。   张良在里面被关了五日。   “何谓佛?”李贤问。   许栀捉住他手腕,因为用的正是她有伤的手,李贤怕伤了她,也就任由她的力。   微弱的火光之下,张良依稀看到是篆书。   “不想。我俗人一个,从未想忘记凡尘。”他挑眉道:“怎么?世道之乱,你也最终想习修蓬莱仙法,求一个仙道?”   “我不喝。”她蹙眉,“这么浓,一看就难喝得要命。”   “是啊大雨天的,这是好东西,你煎它不易。”   “好了。”他把她按回原处,真正将首乌藤喝得一干二净。   “施云日后必有报于恩人。”   暗室密不透风,他不知道四周有多黑,又有多空旷。   许栀道:“夫人言重了,你们母子平安就好。”   许栀垂头轻轻抿了一口,表情微变,李贤紧张兮兮地盯着她。   因此,他甘心让良心受到谴责,超出家国、君臣、师生,违背道德。   他的父亲早就与昌平君有过商贸的往来,交易的还是箭弩铸术。   她看到他发上、肩上都有水,该是在外面冒雨去寻的。   许栀扬起脸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续言道:“要不你喝了吧?”   而是嬴政亲自来见他。   许栀望向用干净软白的布裹好的新生儿,皱巴巴的,并不好看,他依偎在母亲身边,这样小却很是好动。   然而许栀养成了一个有仇必报的优良传统。   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很多事情,又有很多人的生命在她手上消失。   于是,他回到城父就是他给扶苏的答复。   “是佛。”   扶苏说:“先生此举会让荷华恨你。”   施夫人是楚国将军之妻,阿鹦担心施夫人会不慎让秦国公主感到冒犯,立即对夫人说,“夫人啊,许姑娘疲累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或像得道成仙者无二?”   她在李贤的指导下成功地做好了一个妇产科医生的角色。她完成了这样伟大的事情,按理说她心情好,但莫名的心慌却在许栀心底升起。   在韩信眼中变成了禁忌之谓——譬如齐国公主齐姜和她亲哥哥之间道不明说不清的感情。   许栀想起自己的父亲,在祖父缺席他的人生之后,他也缺席了她的童年。所以她知道这时候,母亲大概是需要安慰,于是握住了夫人的手。   可许栀不知道,首乌藤除了制香可安神,也是补品,但孕妇不宜多饮,容易流产。   他与昌平君的确在城父见过面。   “廷尉说你始终不发一言。”这个声音高高在上,又表露着相当克制的怒意。   叶儿系好手中的帕子,朝他们磕了头,“许小姐与许先生大恩。”   李贤起先还在说药理,“此物有驱寒之用,雨天少饮为佳……”他看见她并不善良且狡黠的笑容,便知道她想整他,于是沉眸一凝,想将陶碗放下。   “怎么了?”   张良已经下狱有四五日了,外界消息隔断之下,他辗转从城父回到咸阳,在迈入咸阳狱之时,开始梳理从魏国开始到现在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对张良的好感来自于他是韩非的学生,又因灭赵之中张良献策颇多,当然,最重要的是荷华与嬴腾一致说明下。   在她要张口之际,他制止了她,“莫喝多了!”   “当算悟道永生,福慧两足之人。”   许栀自然知道他这个‘也’的意思。嬴政当年想要长生不老之术,吃了很多所谓的仙丹。   李贤想了想,“我不知。”   韩信听到他二人的话,兀自在一旁细想,在这样混乱的世道中摸索,苦中作乐,也倒是两个极有趣的人。   许栀微笑道:“家兄习医之人,修习悬壶济世之道。我与家兄借住阿鹦姑娘与韩兄家中,又得过韩兄之援手,怎有袖手之意?”   许栀这才真的放下心,呼出一气。   极有阴阳之谓的两个地名,渐渐将许栀与张良融合成水火不容,又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不可分割。   许栀走到外面,这才感觉空气清新。   张良肩猛地一沉,从前面飞来的一卷竹简重重砸在了他身上。   在她起身时,李贤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   她勉强才让苦味化开,“是有点苦。可这是首乌藤,可补中气,行经络,通血脉,治劳伤。”   他们一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然而哥哥二字在这种情况下叫出来就变味了。   在阿鹦眼里,她则恍然大悟永安公主逃婚的真相:‘冒牌兄长’是秦国官员,嬴荷华公主与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李贤看着那碗药,默了默,“你幼时喜欢吃梅花酥,不爱吃苦东西。”   韩信摸着日夜佩戴在身的祖传玉石,日复一日,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墨家人对他所言的……所谓的天命会降到何人身上?   夜色入户,一轮明月从淮阴到咸阳。   许栀看到门边的药渣,许栀认得!这可是被皇帝誉为仙药的首乌藤,很是难得。   最可悲的是,张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战乱时候,大多数的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她自己。   谁知许栀喜欢变本加厉,她兀自往斜上方一推。李贤比她高出很多,她又要垫脚,挑衅地笑道:“你不喝,是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吗?哥哥。”   这比古霞口护理张良轻松。   她搞不清楚李贤非要让她去给那夫人接生的用意,但多半不会安好心。   血,赋予了的意义,除了消亡还有重生。   首乌藤能加快血液循环,疏通经络。然而虽然下了大雨,但还是夏日,李贤一路奔波,胸属实火,不宜多喝,喝多了绝对会上火、流鼻血。   她从他手里抢过药。      “倒了?别浪费了。”她屏住呼吸,准备一饮而尽。   只听李贤说:“此香有安神之效。夫人可好生休息。”   张良没说一句话。   李贤见她推迟,手就收了回来,不多说,抬手要把它倒了。   这般境地之中,张良始终是个能逼迫自己用极短的时间保持清醒的人。   赵高做完砸竹简的事情后,很快退了出去。   李贤瞳色加暗,直到她把药碗放在唇边,原本沉寂的神色顿时紧张。   正好她脑子里混乱,需要安神。   走出屋子,韩信与她讲了这位夫人的事情。许栀却越听越感到不妙,并非她猜测那样如怀清的富商,而是楚国的贵族。   蜡烛的灯火照了进来,伴随一缕古香,从黄色的布帘蔓延。   李贤声音加急,连一旁的韩信也看了过来。   实际上,李贤则单纯想让她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   他当即明白今日的人不是李斯,不是王绾,也不是廷尉丞。   她对手上的血味不适,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在了她面前,上面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许栀勉强遗忘疲惫,她望着他,“大抵如此。人家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却一切凡尘,便是仙与佛。你想……”   “若非阿栀姑娘与令兄医术高明,我母子二人怕是难渡此劫,”   许栀正想此地怎么会有馥郁古典的香可用。   “学医。”许栀想起她初萌这个念头的原因,她道:“我之前想要与夏医师学医只是为求自保。”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没弱到这份上。   在他看来,对他们来说,恨比爱要轻松得多。   她对李贤不多时的好印象,被他强硬地递来的首乌藤熬的水打乱。   譬如道家的太极图。   许栀摇头笑道:“红尘虽乱,种种为真,要什么虚无缥缈的得道成仙啊。”   还好白日补了屋顶,夜晚才能不漏雨。   她的笑容总容易让他脑子发昏。   这就是生命?从她手中降生的么。   李贤和许栀脑子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然而在外人眼中彻底不同。   那夫人睁开眼睛,无力地先看了阿鹦,又看着许栀,朝她们感激地点头,对着她伸出了手。   等到第五日,门终于开了一条缝,又瞬间被合上。   许栀用布擦了手上的血,洗了又洗,却怎么觉得手上的血好像洗不干净。   他根本说不清。   “小妹一直对自己医术不甚自信,今日之见,或续旧日之学。”   “你知道浮屠是什么?”   嬴政头疼,他查明真相之后,简直要被气死。   “你不是与沈枝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他以为张良在新郑救了她。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讯息!   “你给寡人的女儿下了什么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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