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为姜锦心准备的,事情的起因也是姜锦心。 现在女儿出了事情,姜锦心反倒什么事也没有,义阳伯夫人怎么会甘心。 “姜……锦心?”梅玉温不哭了,急切地反手抓住义阳伯夫人的手,“母亲,那您快一点,就让姜锦心担了这名声,反正大哥以后也要娶她的,我们以后对她好一些就行,她不会在意的。” “对,只要她担下了所有,这些事情就不是你和姜玲珑的了,姜玲珑以后是二皇子府上的侧妃,你以后还想靠她,不能得罪她的。” 义阳伯夫人连连点头。 “母亲,我其实……也可以不进二皇子府的。”梅玉温脸上露出羞意,脑海中闪过那位锦衣公子的模样。 “胡说什么,顾姨娘答应过我的。”义阳伯夫人一拍女儿的手,“我儿身份更尊贵,怎么能不进二皇府,不进后宫。” 进了二皇子府,义阳伯夫人觉得就是进来将来新皇的后宫。 “母亲!”梅玉温想提那位锦衣公子,终究是不敢。 “行了,先起来,让为娘想想这事,要怎么办才和姜锦心有关系。”义阳伯夫人扶着婆子的手站起,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两个。 梅玉温也站了起来。 “母亲,那就是姜锦心了,反正这事的起因也是她。” 义阳伯夫人沉重地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眉头微微皱起:“玉儿你别急,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母亲,您快些……想,反正您是让大哥娶的姜锦心,我们不嫌弃她就行了。”梅玉温急了,一把拉住义阳伯夫人的衣袖,撒起娇,“母亲,您快点,您快一点嘛。” “好,我想,我好好想想,”义阳伯夫人被晃得摇来摇去。 此事她还得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姜锦心其实也在的, “夫人,姜老夫人派人来了?” 门外一个婆子的话,打断了母子两个的话。 “母亲?” “先坐下。”义阳伯夫人定了定神,瞥了女儿一眼道。 梅玉温会意,拍了拍衣裙,坐了下来。 江妈妈进来给义阳伯夫人行了一礼:“见过义阳伯伯夫人。” “何事?”义阳伯夫人问道。 “我们老夫人请义阳伯夫人过去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对府上的姑娘恐有所损伤,我们老夫人担心府上的姑娘。” 江妈妈按着老夫人说的意思道。 “老夫人有法子?”义阳伯夫人不安。 “可以商量一下,我们老夫人也是感谢义阳伯夫人出手相助。”江妈妈道。 “老夫人客气了。”义阳伯夫人松了一口气,心思百转,老夫人对自己越感恩,接下来的事情就越容易办。 看向女儿,轻叹一口气:“这一次都是因为我的错,玉儿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还让人非议,都是我的错。” “是我们府上的错,义阳伯夫人仁义。”江妈妈称赞道,而后又安慰道,“义阳伯夫人放心,我们老夫人说了必然会有法子的。” 义阳伯夫人听了连连点头。 “行了,回去禀报你们老夫人,我们随后就到。”义阳伯夫人道。 她没打算在这里过一晚,就订了普通的香房,在前庙出入更方便一些。 义阳伯夫人和梅玉温并没有等太久,江妈妈才回来没多久,母女两个带着丫环、婆子也到了姜老夫人的院子。 偏房里,姜锦心坐在窗口看书,青禾站在窗前,看着义阳伯夫人和梅玉温进了正屋,老夫人在等着她们。 姜锦心和姜玲珑各自住在一边,现在院子里秋云还跪着。 “姑娘,老夫人请她们过来商议什么?”青禾看着义阳伯夫人进了正屋,好奇地问道。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来了,便把事情落实了。”姜锦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道。 “姑娘是……说老夫人是……想把这事推给梅姑娘?”青禾瞪大了眼睛,听懂了姜锦心话里的含义。 “如今这种时候,义阳伯夫人和梅玉温出现在后庙,之前她接着人,让女儿进入后庙的事情,就算是她的了!”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反应也快,竟然马上让义阳伯夫人带着梅玉温过来,把她们留在外庙对姜府不利。 义阳伯夫人居然还真的带着梅玉温过来了。 “姑娘,这事接下来会如何?”青禾不安地道,又看了看外面跪着的秋云,秋云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 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 “接下去看吧!”姜锦心道,唇角微微的勾了勾,“这一个两个的,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发现算计的还是自己。” “义阳伯夫人也算计了姑娘?” 青禾一惊。 “两个人,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居然都是冲着我过来的,这里面又岂会没有人算计。”姜锦心悠然地道,抬起的眼眸一片冰寒。 看到义阳伯夫人和姜玲珑的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事和她们两个都有关。 “姑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什么也不用办,等着,今……天,或者还有事!”姜锦心道,长睫扑闪了两下,微微抬起,眸色若水,“且看着吧!” “姑娘,我们不做点什么?”青禾不安。 “不用!”姜锦心摇头,“现在这种情形下,多做多错,少做,说不得就会少错。” “可……这是法华寺。” “佛门清净之地,听起来最是干净,可是实际上呢?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发生在这所谓的佛门清净之地。” “姑娘……”青禾被震了一下,看向坐在桌边的姜锦心,弱质纤纤的女孩子,长长的睫毛微微落下,宛如倦怠的蝴蝶似的,抬眼间,眸色温雅悠然,只是眸底颇冷。 话说得轻蔑,甚至可以说是嘲讽的。 在这种佛门净地,向来觉得神圣的地方,居然说得这么坦然。 “青禾,你怕吗?”姜锦心笑了,看着似乎受了惊的青禾,问道,眉眼弯弯,又似乎和方才带着的冷意不同,竟一下子温婉起来。 “姑娘,奴婢不怕的。”青禾这一次毫不犹豫的道,她是被震了一下,但又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姑娘,才是她真正认同的姑娘。 也唯有这样的姑娘,才会在那种时候救了自己的性命。 “姑娘,大姑娘来了!”青禾还想说些什么,眼角忽然扫到从正在过来的姜玲珑,急忙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