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开了眼界
“九千岁莫要想太多。”他恭顺有礼地侧过身子,瞧了一眼此时被这状况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怪异长相的男子。 明明是能掐出水的温柔双眸,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掺着冰霜,“本王是让你将九千岁的夫人好生请过来的,你怎么能这般粗鲁?” 说罢,他唇角突然一勾,“既然九千岁不远万里也愿前来,那本王自然不能叫九千岁的夫人受了委屈,来人,将这男子拖出去乱刀砍死!莫要脏了九千岁和姬夫人的眼。” “不!不是这样的!”长相怪异的男子瞳孔一颤,吓得尖叫出声,“王爷,明明是您……啊!” 话还没说完,长相怪异的男子便被人用刀生生砍掉两根手指。 他痛的尖叫一声,连忙捂住两根断指,痛的连话都在说不出来就被人拖了下去。 随后门外便响起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陆安锦听的直皱眉头,这几日沿途的疲惫和警惕也没能完全松懈下来,她轻抚着肚子,冷眼看向南国摄政王。 “既然摄政王是将我夫妻二人请来的,那总该行大道向我国皇上下拜贴才是,怎么摄政王倒是先斩后奏?难道就不怕我国君主降罪?” “自然是怕的。”南国摄政王笑着回答,眉眼里哪里有惧怕之意,“不过既然九千岁与姬夫人都已经到了,那本王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那就请摄政王为我夫妻二人安排歇脚的地方。”姬宴礼轻轻按住陆安锦的手腕,将陆安锦想说的话全都按了回去。 “那是自然。”南国摄政王将一女子叫了上来,“芙蓉,快将九千岁和姬夫人一同送入客栈之中,记住,是南国最好的客栈。” 上前的芙蓉身着鲜红纱衣,里衣穿的是素白之色,一袭挽起来的乌发上别着一朵芙蓉花,面上涂着浓重的脂粉,笑起来之时曼妙的身姿轻轻扭动着,瞧起来当真是风情万种。 她娇媚一笑,点头应声“是”,随后走到姬宴礼与陆安锦身边,朝着姬宴礼抛弃一个含着万种风情的眼神,“听闻皇朝九千岁面相极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带路。”姬宴礼声音冷漠,连一个眼神都未曾赏给眼前的芙蓉。 “还请九千岁与夫人随奴前来。”芙蓉也不介意姬宴礼的冷漠,反而用帕子掩着红唇笑道,“芙蓉在前方带路,还望九千岁莫要怪罪。” 说罢,芙蓉轻轻滑动鲜红纱衣,扭着曼妙的身姿向前带路。 陆安锦在后方看的唇角微抽。 这明目张胆的勾引,还真是半分也不将她看在眼里了。 近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客栈外头。 芙蓉把姬宴礼和陆安锦领入客栈,这才低身告辞。 直至门口被闭上,陆安锦紧绷的身子才总算在这一刻软了下来。 姬宴礼急忙抱住她娇软的身子,眼中满是愧疚。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险些又让你落入险境之中。” “这一次并非是你的错。”陆安锦却是摇了摇头,用手抚了一下他清冷的面容,瞧着他眼中的愧疚浓厚。 “南国摄政王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条道应该是他派遣的人走了无数次,探了无数次的,即便不是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 “更何况此番是太后传我入宫,墨月等人全部都被你留在我的身边,这样依旧防不住南国摄政王派来的人,即便是你在身边也不过是在拖些时候罢了。” 听到陆安锦的宽慰,姬宴礼心中的愧疚并没有因此消减半分。 他轻轻盖住陆安锦落在腹部的指尖上,声音还有未曾散去的颤抖,“一路受了许多苦吧?有没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陆安锦突然一笑,脸上尽是狡黠的笑颜,“他们并未真正了解过我,所以我装成什么样在他们眼里就是什么样。” 说罢,陆安锦伸手揉了一下姬宴礼有些憔悴的脸。 “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可比我要苦多了,这张脸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瞧瞧,还不如以往那般俊俏。” 姬宴礼脸色顿时一黑,握着陆安锦腰间的手轻轻一夹,惹的陆安锦娇笑连连。 “还有心情玩笑?你可知道得知你被人掳去的那一刻我急得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 陆安锦撇了撇嘴,连忙压住他不安分的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不过,墨月等人该当是还没赶过来吧?否则你也不会吃下这个亏了。” “这南国摄政王长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可是个能吃人的玩意儿,面不改色的就将谎圆了下去,真是叫我开了眼界。” 她在姬宴礼说出南国摄政王邀请他们夫妇二人前来之时便已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只是她没想到这南国摄政王竟是这般厚颜无耻,不仅将姬宴礼的话圆下去,甚至还将这谎言圆的更满了些。 “他知道,如今我们拿不出他是笙笙将你掳来的证据。”提到南国摄政王,姬宴礼面色微沉。 “你与我未成婚的前一年,他还不是南国摄政王,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那年他作为使臣前来皇朝,与我对上几局。” “他落败了?”陆安锦来了兴趣,“不然怎么会对你记忆深刻到这般程度?甚至见到我满脑子想到的也只有如何刺激你!” “他的确落败了,不过我也只是险胜一招罢了。”姬宴礼却是没有过多开心,“他心计极深,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便坐到了摄政王的位置上。” “他对我记恨已久,如今南国内忧外患,南国国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将你撸过来想必是知道了你的医术了得,想让你为南国国主医治。” 陆安锦眼眸一闪,有些不解。 “若当真只是为了我的医术,为何不求皇上?这般将我撸过来,难道他不怕皇朝的报复?” 姬宴礼无奈的滑过陆安锦的鼻尖,“皇上不会为了我,也不会为了你而轻易大动干戈,所以,我没有揭破他的目的,这是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