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行刺
他含笑道:“锦儿辛苦了,不然为夫抱你上岸?” 陆安锦红着脸娇嗔的道:“你别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心里毛毛的。” 昨天被他叫了一整晚,现在听到这个词都应激了。 她强撑着身子洗漱一番,磨磨蹭蹭的半晌才上了岸。 两人刚走回山庄,便有太监等在门口,急的满头大汗的道:“九千岁快去看看吧,皇上找您找了一个晚上。” 姬晏礼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昨日有贼人袭击山庄,惊了圣驾,现在正找您呢,您快去吧。” 姬晏礼快速对陆安锦嘱咐了一句,便匆匆往摘星楼赶去。 陆安锦心中忐忑不安,在院子里踌躇了一阵便也去了摘星楼。 别的不重要,就怕惊动了李贵妃的胎气。 她未免跟众大臣碰上,特意走的角门,进了侧殿,李贵妃果然护着肚子坐在椅子上。 陆安锦快步走了过去,担心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贵妃像是受惊一般猛然抬起头来,一见是她便伸出冰凉的手死死的抓着陆安锦的袖子,“安锦,你可来了,昨儿晚上可出了大事,你快看看我的孩子如何了?” 陆安锦也不敢耽搁,拿起她的手腕便给她诊脉,口里问道:“可有哪不舒服?肚子痛吗?” 李贵妃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只是昨晚我吓到了,怕孩子出事。” 陆安锦号了片刻,舒出一口气道:“放心吧,孩子无事,你只是有些受惊,喝些压惊的药便无事了。” 李贵妃这才放下心来,好像陆安锦一出现她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情绪也稳定了。 “昨晚上事发的之后皇上便命人给我煮了安神汤,但不是出自你手的东西我都不信,所以没喝,就等着你来。” 说着,又焦急的问:“你到底去哪了?皇上命人把整个山庄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你们夫妻。” 陆安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没去哪,就是去游了游湖,这一耽搁便没回来。” 低头间不经意露出藏在衣领下的红痕,李贵妃目光一定,随即笑道:“我看不是游湖耽搁了,是其他的事吧?” 都是过来人,她怎么会不懂呢? 陆安锦一摸脖子,马上红着脸道:“你知道也没什么,反正我们是正头夫妻。” 说罢,又赶紧转移话题道:“快同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李贵妃想起昨晚的事,心里还有些后怕。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我是在刚入睡不久就被吵醒了,太监来报说有一伙人闯入山庄,直奔摘星楼来了。” “皇上惊的马上调来禁卫军,又命人去找九千岁,后来禁卫军将摘星楼围住,贼人几次猛攻都没能闯进来。” 李贵妃说的平平无奇,但在陆安锦听来却有些惊心动魄。 可以想象,在守卫森严的温泉山庄里,竟有贼人随随便便就能闯进来,一路追到摘星楼,那该是何等的危机。 但此事也处处透着古怪。 首先,山庄的构造除了皇室里的人和内务府的人,寻常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但这伙贼人竟直接就能找到找到摘星楼在哪,并且知道皇上一定住这。 再来,他们既然想行刺,怎么行刺的如此大张旗鼓?甚至连暗杀都不用,直接明刀明枪的冲进来。 冲进来也就罢了,竟然被禁卫军打的落花流水,死的一堆,活的一个没抓到。 而最可疑的一点就是,他们到底是谁的人,是别国的还是本朝的? 按说这样的行刺和谋反无异,但从李贵妃的描述里,陆安锦只觉得这伙人准备匆忙,无论从战斗力和战术都像是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 这么做岂非找死?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陆安锦一时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安锦,安锦?” 陆安锦猛然回神,“和暖,怎么了?” 李贵妃提醒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也害怕是不是?” 说完也不等陆安锦说话,便自顾自的道:“别怕,宫里的禁卫军还是得力的,要不是九千岁平时训练有素,昨晚还真是悬了,但如今不必有这样的担忧。” “一来,九千岁回来了,二来禁卫军也会守护好我们的。” 陆安锦心里听的发笑,但又不能真的笑出来,只能装作赞同的道:“和暖说的是。” 说罢,便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压惊的方子让宫女去熬。 李贵妃拉起她的手坐在躺椅上道:“皇上雷霆震怒,现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在这陪我吧,不然我心里总是没底。” 陆安锦心道,这又用“我”自称了,是不是上位者都是用人的时候和蔼可亲,用完了就“莫挨老子?” 她笑道:“好,当然要在这陪你,不然我在院子里也不放心。” 须臾,宫女把药端了上来,伺候李贵妃喝下。 李贵妃擦了擦嘴,忽然想起一桩事,“你知道徐贵妃吗?” 陆安锦心里一紧,“知道啊,怎么了?” 李贵妃坐在她身边,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拉着她道:“如今我不是主理六宫嘛,前阵子听宫女来报,说是徐贵妃在冷宫闹的不像样,嘴里说着疯言疯语,好似脑子不大清楚了。” 陆安锦故作镇定的道:“她都说了什么?” 李贵妃想了想,“说了什么我也不知,只听宫女说闹得太不像样,想让我出个主意,让她安生些。” 她我见犹怜的悠悠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的难过,想她曾经也是宠冠六宫的,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陆安锦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这么想,她本就心术不正,被打进冷宫是迟早的事,你不同,你和善懂礼,又怀有子嗣,皇上疼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让你受那样的苦呢。” 李贵妃呼出一口气,似是茫然的道:“但愿如此吧。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尽然,我有子嗣不假,但我还有你和九千岁照应,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