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想去找他
程知婉自然知道她想的什么,不用等问便自己道:“朵朵开始的时候闹的很凶,一直吵着要见你,后来见到弟弟便安静下来,直吵着要跟弟弟玩呢。” 陆安锦会心一笑,“她一定很开心吧。” “是啊,”程知婉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你父亲哄着,怕是睡觉都要在一处。” 陆安锦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是她会做出来的事,说来,我还没见过孩子呢。” 程知婉道:“今天晚了,你和孩子都该休息休息,明儿再见吧。” 翌日,程知婉早早便把孩子抱了来,陆安锦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如今已经是“二进宫”了,抱孩子也是驾轻就熟,她眼里充满母性的柔和,低头亲了亲,道:“多可爱。” 程知婉和陆江荣站在床边,也笑着看着,感叹道:“是啊。” 陆江荣问:“晏礼出征前可给孩子取名了吗?” 陆安锦笑容一顿,心里多少有些不虞,轻声道:“还没来得及他就出征了,不过好在孩子还小,不急着取大名,先取个小名叫着便好。” 程知婉怎会不知道她的担心,赶紧顺着转移话题,凑趣的说:“小名也好,你有主意了吗?” 陆安锦慈爱的一边看着孩子,一边道:“也没想,之前事情太多,总是腾不出空来。” 说着,又自言自语的嘀咕:“叫个什么好呢?要朗朗上口的才好。” 陆江荣附和着说:“对,我瞧着小朵的名字就很好,给他也取个差不多的,能跟姐姐对上。” 陆安锦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他们道:“叫小竹可好?” 陆江荣一听便很喜欢,抚掌笑道:“好好,君子似竹,高洁坚韧,很是高明,锦儿取的好。” 程知婉怕陆安锦抱久了累着,把孩子接了过来,逗弄着道:“好孩子,有名儿啦。” 门口传来踢踢踏踏的小跑上,须臾,姬小朵便跑了进来,拉着程知婉的裙摆道:“给我看看弟弟,给我看看弟弟。” 程知婉被她晃的骨头都快断了,忙蹲了下来,让她看着孩子道:“朵朵,这就是你弟弟小竹了,以后你可要疼爱他呀。” “那是自然,”姬小朵小大人般一板一眼道:“爹爹和娘亲就只给我生了这么一个亲兄弟,我不疼他疼谁?” 她似看见珍宝一般赞叹道:“哇,弟弟好可爱呀。” 陆安锦笑道:“是啊,弟弟很可爱,但是他还小,不能陪朵朵玩很久,朵朵让他多休息好吗?” 姬小朵懂事的狠狠点了点头道:“朵朵知道的,娘亲放心。” 说罢,又迈着小短腿爬上了床,揉着陆安锦的胳膊道:“娘亲昨天都吓死朵朵了,娘亲辛苦了吧,朵朵给您揉揉。” 陆安锦心里简直快化成水了,捏了捏她的脸道:“你啊,小机灵鬼。” 姬小朵嬉笑着躲开,又奶声奶气的道:“爹爹临走前已经叮嘱过朵朵了,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多照顾您,朵朵当然要担起重任呀。” 陆安锦心头一颤,随即笑道:“朵朵真乖。” 原来他考虑的这么周全,怕她在孕期吃不好,特意从外地调来了厨子,又怕朵朵太过活泼闹人,便告诉她要照顾自己。 只是……他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可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姬小朵感觉出母亲情绪的变化,小声的问:“娘亲怎么了?是朵朵惹您不开心了吗?” 陆安锦回过神,见女儿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赶紧哄道:“怎么会呢,我家朵朵是最乖的,只是娘亲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姬小朵懂事的点头道:“那母亲歇着,我跟弟弟出去玩。” 待两个孩子出去后,程知婉才做到床边轻声道:“还在担心九千岁,是不是?” 陆安锦也不瞒着,何况也没什么好瞒的,她和姬晏礼是正头夫妻,担心他也是常情。 “是啊,现在有消息了吗?” 说起这个,陆江荣便沉下脸来,坐到椅子上道:“还没有,不过战事大局已定,塔木国的大半兵力已经在这次大战中损失过半,想来应该不会反攻了。” 陆安锦不安的抿了抿唇,“父亲,待我出了月子,想去镇安关看一看他。” “那怎么行!” 陆江荣震惊的道:“战场千变万化危险重重,你一个女子去了能做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程知婉不赞同,“我知道你担心他,但就如你父亲说的,太危险了,何况你还刚生产完,你舍得扔下小竹自己走吗?” 陆安锦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两方撕扯。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姬晏礼。 孩子还在襁褓离不开她,可姬晏礼呢? 他如今生死未卜,随军的军医处理些小伤还行,此等贯穿胸腔的致命伤,他断然是治不了的。 或者说,普天之下,只有她才能救他的命! 陆安锦轻轻咬着唇,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 陆江荣见女儿如此忧心,想劝她想开些又觉得说出来那些开解的话有多苍白无力,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战场的凶险,也知道将士们上战场会有人命丧黄泉…… 只能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尚还月子里,多思多虑对身体没有好处,当心落下病根以后可就不好治了。” 他叹了口气,“再说,你在这乱想,说不定晏礼已经脱离危险了,别回头他健健康康的回来了,你倒是病倒了,那可怎么好?” 陆安锦轻轻闭上眼睛,纵使心急如火却也被桎梏其中。 半晌,她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不对,姬晏礼会没事的,我给他带的药里有特制的保命丹!” 陆安锦终于想起来,前阵子闲来无事总是泡在后院的制药厢房,彼时觉得寻常的药做起来太轻松,没什么挑战性,便想着做个保命丹,万一以后自己惹恼了皇上,说不定还能救自己一命。 因着是随手制的,又没有临床试验,故而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