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直面徐莹莹
陆安锦不是不知陆卿雪蛇蝎心肠,却没想到她竟会对陆晴霜动手。 她一时有些唏嘘,但却没再说什么。 陆荣江也得知了消息,怒冲冲的从外头进来,“陆卿雪她简直是疯了,竟敢在外头败坏晴霜的名声,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他言语间满是沉痛,陆安锦忙劝道,“事已至此,父亲还是莫生气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挽救才是,总不能当真弃三妹妹不顾,那样她可这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晴霜和陆鹏有私情,此事说到底也只是陆家家丑,但陆卿雪却不管不顾,将此事宣扬了出去,便是完全不把自己当陆家人了。 陆荣江恨铁不成钢,但也不能看着陆晴霜丢了性命,紧皱着眉头想对策。 陆安锦不想看他担心,又想起陆鹏并非是陆家亲子,便对陆荣江说道,“陆鹏说到底并非陆家子,三妹若当真跟他有情,父亲不妨顺水推舟,成全二人,到时只需对外宣称,陆鹏并非陆家子,乃是父亲给三妹招的赘婿,如此虽说还会有流言蜚语,但总比说三妹妹和自家叔叔私通的好。” “就照你说的办,只是陆鹏到底在陆保忠名下长大,他那难保不会说漏了嘴。” “这个简单,这时候就需要借助一下九千岁的名声,来吓唬吓唬这些不知死活的了。” 姬晏礼的名声实在好用,陆家人一听他的名号,莫说传扬消息从中作梗,恨不得离陆鹏一家远远的,生怕自己到时候被姬晏礼惦记上,连累全家人。 陆晴霜和陆鹏的婚事,悄无声息的定了下来。 陆鹏改姓回了邵,如今叫邵鹏,只是邵家既将他过继给了陆家,一应嫁娶之事便再不肯出钱,因而他虽改了姓,但也只是自己搬了出去住着,还将陆保忠夫妇当成亲生父母奉养。 自打婚期定下来后,陆晴霜好似幡然醒悟,每日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绣嫁衣便是躲在屋里抄经,陆荣江原还疑心她贼心不死,但见她一连数日皆是安分守己,便放下心来。 陆家内部没出事,外头的流言却愈演愈烈。 姬晏礼派人暗中查探半日,却发现这流言并不是出自陆家旁支,而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是徐莹莹。 甚至不用姬晏礼多说什么,陆安锦便知背后散播流言蜚语,陷害他们陆家的,只有徐莹莹一人。 因而她看向姬晏礼的眸光里,瞬间带了几分揶揄,“人都说红颜祸水,不想这道理到九千岁身上也同样适应,贵妃娘娘视我为眼中钉,甚至针对陆家,想来都是为了九千岁吧?” 姬晏礼懒散散的抬眸,面无表情,“知道的太多,死的越快,陆大小姐应当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得,九千岁既不乐意说,那我便不多问了,也请九千岁转告贵妃娘娘,她若敢陷害陆家,我必定同她不死不休。” “身为宫妃,却对臣子有情,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便是九千岁您也护不住她吧?” 陆安锦说罢,转身便走了,没给姬晏礼留半点解释的机会。 难得见她有这样张牙舞爪的模样,姬晏礼不免多看了几眼,等陆安锦的身影瞧不见了,他面上带了一抹极轻极淡的笑意。 还以为陆家大小姐当真是个逆来顺受的,没成想却是一直收敛了锋芒,装出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 姬晏礼越发觉得有趣。 他的妻子,若当真是一株柔弱无能的菟丝花,那在自己身边活不过几日。 陆安锦第二日,便跟着陆荣江进了宫。 陆荣江去承乾殿见皇上,陆安锦则去了徐莹莹的殿里。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来,徐莹莹斜斜靠在软榻上,身旁跪着的小丫头在给她染蔻丹。 染红如血的蔻丹衬得她越发指若柔荑,面若桃花。 见陆安锦进来,徐莹莹头也不抬,更好似没瞧见躬身行礼的陆安锦一样,单手撑腮,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本以为陆安锦还在跪着,不想陆安锦却早就站直了身子,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徐莹莹勃然大怒,抬手将手中的茶盏冲着她砸了过去,“贱妇,本宫不曾让你起身,你竟然敢起来!” “娘娘说的是,娘娘确实不曾让臣妇起身,但娘娘也不曾不让臣妇起身,不是吗?” 陆安锦挑眉,面上不见丝毫惧色,“臣妇还以为,娘娘做了亏心事,会无颜见陆家人,没想到娘娘的脸皮竟生的这般厚,臣妇自愧不如。” “贱人!你竟敢嘲笑我!” 徐莹莹抬脚踹开了跪在地上的宫婢,起身冲到了陆安锦跟前,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却被陆安锦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娘娘宠冠后宫,便是不把臣妇放在眼里,也当顾忌些九千岁的颜面,毕竟九千岁最是爱臣妇这张脸,若是娘娘伤了这脸,九千岁生气起来……” 陆安锦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一脸挑衅的看着徐莹莹,但话语中的威胁却再明显不过。 徐莹莹更是愤怒,丝毫不顾身份,对着陆安锦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就知道用这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才不是那种痴迷皮相之人!” “他?”陆安锦好似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脸上的表情再夸张不过,“娘娘嘴里说的他,难不成是臣妇的相公,当朝九千岁?” 徐莹莹面上表情一僵,眼神也带了几分躲闪,“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宫怎么可能跟个阉人相熟!” “娘娘何必着急否认,若是臣妇对过往那些秘密一无所知,娘娘以为,臣妇怎么敢只身到娘娘跟前来?” 她紧紧贴近徐莹莹的耳畔,面上挑衅的笑意更浓,压低声音道,“毕竟娘娘的手段,可实在是狠毒。” 徐莹莹猛地摇头,一脸抗拒,“不,不可能,从前的事情你怎会知晓……这不可能!” 陆安锦抓着徐莹莹的手微微有力,迫使她看着自己,“娘娘以为,除了是他告诉我,我还能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