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太后的心思
陆安锦心下一顿,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意有所指的道:“能得贵妃娘娘这句话,我们夫妻就是为娘娘粉身碎骨也是甘愿的。只求娘娘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李贵妃只当她是打趣,不好意思的笑道:“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就算再如何也忘不了你的。” 他们这边说的火热,正殿那里却严肃许多。 皇上龙颜震怒,一早上都在发脾气,下令彻查,但跟随来山庄的都是文官,负责查案的大理寺和刑部如今都忙着,一个也没来,能顶用的也只有姬晏礼一人。 皇上怒道:“姬晏礼,这件事,你怎么看?” 姬晏礼愁眉紧锁,拱手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并没那么简单,贼子知道山庄内部的路线和巡逻时间,就是最大的疑点,也是最大的破绽。” 皇上听后也觉得是如此,便缓了缓语气道:“爱卿所言甚是,那你有什么查出贼子的建议吗?” 姬晏礼道:“明白了这个关键,那其他的就好办了,臣以为可先从随行的人里开始调查,若没查出问题,再从内务府,工部彻查。” 皇上点了点头,随即眼中精光一闪,意有所指的道:“你恐怕还有一个没说全吧?” “这……” 姬晏礼没回答,只拱起手,把头埋的更低。 皇上冷哼一声,高声喝道:“查!连同皇室里的人一并给朕查个清楚!” “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谋反!” 姬晏礼领命,“是!” 经历了这样的事,皇上再无心思游山玩水,当日便带着李贵妃摆驾回宫。 姬晏礼则马不停蹄的把人手铺开,大张旗鼓的开始了彻查行动。 一时间,整个宫廷都陷入了严肃紧张的氛围里,人心惶惶之下,是大家对姬晏礼更为惧怕。 陆安锦感受到了这种外松内紧的氛围,但她仍旧我行我素,该进宫进宫,该哄孩子哄孩子。 这日,太后宣她入宫。 慈宁宫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来过了,甫一进来见到太后慈眉善目的笑容,好像是恍如隔世。 她快步走上前,连忙行礼道:“臣妇见过太后。” 太后和善的道:“快起身吧,你是有功于社稷的,以后到了哀家这里不用行礼。” 陆安锦知道太后这句话的是说她给李贵妃调理好了身体,又为她保胎一事。 她谦逊的道:“能为太后和贵妃治病是臣妇的福气,不敢居功。” 太后呵呵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小嘴太甜了,你那女儿乖巧伶俐想必就是随了你吧?” 陆安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口中答道:“臣妇的女儿年幼,说话也是全凭心意,实在当不得太后的夸赞。” “怎么就当不得?”太后笑道:“哀家倒是很喜欢你那小闺女,什么时候接进宫来,再给哀家瞧瞧。” 陆安锦心头疑云更甚,太后叫自己来不急着诊病,总围绕姬小朵说个不停,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后能喜欢她,是她的造化,臣妇下次便带她来见您。” 太后这才满意的道:“这就对了,宫里已经好久没有孩子的声音了,李贵妃的孩子明年才能降生,哀家早就怀念承欢膝下的乐趣了,你呢如今在哀家心里跟女儿是一样的,你的孩子来陪陪我,也是好事。” 陆安锦越听越不对,不会是她之前预感到的事要发生了吧? 太后却在这个关头掐住了话题,伸出手腕道:“过来给哀家诊脉吧。” 陆安锦低着头走上前去,照例给她诊脉。 须臾便对太后的身体状况有了了解,“太后身体康健,各项机能正在慢慢恢复,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如从前般无恙了。” 她给太后诊脉,主要是想知道自己下的药还是否稳定。 “哦?”太后悠悠道:“那哀家怎么还是夜不安寝?” 她眼中似有冷光,“该不会是姬夫人只顾着给李贵妃保胎,而忽略了哀家的问题吧?” 陆安锦马上跪了下去,解释道:“臣妇万万不敢忽视太后,在臣妇心里太后的身子重要过一切,臣妇怎么会不用心呢。” “只不过太后前阵子吃了臣妇开的药似有好转,又好一阵子没召臣妇来问诊,臣妇几次来慈宁宫都被挡了回去,只以为太后已经大好了,不再需要臣妇了,这才没来看诊。” 太后似是惊讶的道:“哦?还有这样的事?” 说罢,便对着身边的宫女厉声道:“去给哀家查,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宫女敢把姬夫人拦在外面,若是查出来不必来报了,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宫女应了声“是”便匆匆走了出去。 陆安锦置身事外的听着,心里冷笑道,这老婆子还会演戏给自己看了,她怎么不去竞争奥斯卡啊?! 发生在她宫里的事,哪个宫女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擅自做主把她拦在宫门外,还不是得了她的旨意? 又听太后和善的道:“姬夫人怎么跪着,快起来,是哀家错怪你了,等查出来一定给你出气。” 陆安锦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即站起身道:“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不敢劳动太后处置。” 太后笑道:“你能有这个慈悲的心,实在是不枉费哀家疼你一场,那你就再给哀家开几副药,治治我这个老毛病吧。” “是。” 陆安锦照旧把心里想好的方子写了下来。 刚要告辞,太后又拦住她,还赐了座,“山庄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哀家身子不爽没去成,你是跟了去的,跟哀家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禀报她,但她却仍要问一遍陆安锦,可见心机深沉。 陆安锦按照李贵妃当日的话复述了一遍。 太后听完悠悠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以姬夫人的猜测,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呢?” 陆安锦心里道,来了,原来太后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在这等着她呢。 她赶紧起身,故作惊恐的道:“前朝中事,臣妇怎敢多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