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的人是自己的随从,名叫路潇,是一名剑客。 他力道很大,长期处于后宅的秀荷根本没有一己之力,被路潇一推,直接往后跌倒,顺便把门砸开了。 宋熙钦冷哼一声,迈着长腿往屋里走,秀荷却谨记着武妙桐的嘱咐,抱着宋熙钦的腿不让人进去。 “好大的胆子!” 宋熙钦还从未见识过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丫鬟,此刻一声怒吼,路潇拔尖而出,刚想砍掉拖住六皇子的那双手,一道清丽的声音将他的动作阻止了。 “住手。” 武妙桐没想到宋熙钦会强闯进来,他们成婚之后一向相敬如宾,以往她不愿意与他多见,对方也不曾发如此大的脾气。 路潇握着长剑,目光望向宋熙钦。 待到宋熙钦点头之后,这才将长剑收了回去。 武妙桐叹了口气,淡淡道:“秀荷,你先下去吧。” 秀荷脸色苍白,也是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自己太过鲁莽了。 若不是小姐开口,可能自己的手就保不住了。 她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从地上爬了起来。 武妙桐对着身后的枕书看了一眼,也道:“你也下去吧。” 枕书目光担忧,她是知道刚刚在偏殿小姐说的话被府内的下人听了去的,此时六皇子怒气冲冲的来,明显就是兴师问罪的。 枕书不想放武妙桐一个人在这里承受六皇子的怒火,可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根本没有用处。 她只能目光担忧的看着武妙桐,随后跟着秀荷退了下去。 武妙桐看着宋熙钦身后的随从路潇,问他:“他也退下吧?” 路潇显然只听从宋熙钦的话,此刻听完武妙桐的话眼睛都没眨,静静地抱剑站在原地。 宋熙钦冷笑一声:“怎么?你自己说的话还怕别人知道?” 武妙桐眉头微蹙,或许细眉间的恼怒抚平了宋熙钦心中的气愤,他对着路潇点了点头。 路潇推门出去了。 屋内一时只剩下对峙站着的武妙桐与宋熙钦。 武妙桐向来没有如此落到过如此难堪的境地,她咬着唇看着宋熙钦,道:“六皇子承诺过,我还未做好准备之前,我们保持着安全距离。” 宋熙钦看了她一眼,绕过对方走到了圆桌前。 这屋子是武妙桐的闺房,自从武妙桐嫁到皇子府里,他一直保持着君子风度,从未强行闯入这里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来。 他轻轻嗅了嗅这屋子里的气味,很香,不知道熏染了什么烟,倒是跟武妙桐身上的味道一般,如出一辙的好闻。 他大胆的动作让武妙桐有些尴尬,她虽然已经嫁给了宋熙钦,但此刻还是除了出嫁那日之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对方相处。 武妙桐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看着宋熙钦自然的动作,她跟了过去。 宋熙钦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窗外的光晕透过纸糊的白窗照进屋子里,有熏烟缭绕。 宋熙钦终于开口:“你就这么讨厌嫁给我?” 武妙桐眼中有一丝慌乱闪过,平日里再长袖善舞,但始终只是一个小姑娘,初为人妇,与外男相处一辈子,让她有些无法想象该怎么去面对宋熙钦。 她慌乱的情绪并未能避开宋熙钦,连带着眼底的抗拒都被对方看得明明白白。 宋熙钦心中跟上勃然大怒,他一把抓住武妙桐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 “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 武妙桐仍旧不说话,她别开脸,轻声道:“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没做好准备,”宋熙钦冷笑一声,起身靠近武妙桐。 他嗅了嗅武妙桐耳间的清香,唇瓣往她脖颈间靠去。 滚烫的气息落在武妙桐修长白皙的脖颈间,激起一片痒意。 武妙桐蹙眉避开,往后退了几步:“殿下,请自重。” “自重?”宋熙钦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目光中带了几分可笑。 他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不过是正常的事情,你告诉我自重?” 武妙桐争不过他,往后退了几步,想找一个安全距离。 她知道,此刻宋熙钦已经有几分恼怒了,但她心中不愿,所以她不想委屈自己。 丝滑的布料从手中脱离,清香也随之远去,宋熙钦眼神暗沉,喉结滚动,嘴巴里有一种说不清的干涸。 他望着武妙桐曼妙的身影,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手指。 武妙桐感觉自己被轻薄了一般,脸颊一红,眼中有几分怒气。 她道:“我一直以为殿下是君子,因此虽然我此刻无心,但也在试着接纳殿下,可殿下如此行径,倒是与小人无异。” 宋熙钦没有说话,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武妙桐。 武妙桐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又往后避开了些。 哪知道这个动作却惹恼了宋熙钦,宋熙钦大步走过来,直接将武妙桐揽住,浑然不顾武妙桐的挣扎,将人抱起丢到了一旁的绣花床上。 一时激烈的争吵声响起,还伴随着一阵喊动。 门口的枕书急得不行,不知道刚还好好的,怎么此刻如此响动。 她怕小姐受伤,想要进去看看,却被路潇拦住了。 枕书不怕死,脸上的表情十分决然,就只想往屋子里冲。 路潇却眼神怪异,问她:“你真要进去?” 枕书本还有些不懂,可恍惚间听到几声武妙桐的嘤咛,一时脸上一红,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神,看着还站在门口的路潇,心中有几分尴尬,连忙赶人:“你出去,这是小姐院子,你一个护卫不该在这里。” 她知道姑娘一向爱面子,做如此之事,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外人听见。 路潇本来就不想在这里站着,他可没有听墙角的癖好,要不是为了拦住两个丫鬟,他早走了。 他看着此刻满脸通红却还强装镇定的枕书,到底心头一松,留了退路。 于是他道:“要我走也行,你们都跟我出去。” 秀荷还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屋子满脸焦急,枕书却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