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看到秦昭身后跟着的兵将,第一时间便是想指责:“私卫营的兵不能入城,怎可坏了规矩?”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陈必良。 他这话一出,竟是让秦昭气极反笑:“诸位大人若是能进得了这皇宫,倒也不用我带人进城了。” 陈必良闻言有些尴尬,他确实进不去宫内。 一众人伸长了脖子窃窃私语。韩徵看到秦昭带的兵,主动将人揽在身旁,带着他们往宫门走去。 但守卫的人却十分不给面子:“楚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秦昭冷笑一声:“这皇宫何时轮得到楚王做主了?” 门口的侍卫不语,秦昭对着李显招了招手,李显一拳就将门口的人打倒在地。 一时李显身后的所有人都跟收到了命令似的,与门口的侍卫打作一团。 楚王带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各个精良,倒是让李显的人吃了点亏。 但李显人多,几个打一个,按在地上疯狂捶,只让看的文官脸色苍白,不禁口吞唾沫。 双方扭打作一团,秦昭带着人一直往里面闯,走进去一寸,身后的文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这时候他们也知道不靠着武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了,连一旁的武槐都面无表情的解决了几个不长眼的侍卫。 一路打到皇宫的甬道,皇宫内部却传出来一个令人瞠目的消息------楚王将六皇子杀害了! 这话一出,连秦昭都满头雾水。 宋熙钦不是在太皇太后宫殿内吗?他与先帝被害一事脱不开干系,太皇太后如今有了证据绝不会轻饶他,她还以为今天能听到关于六皇子的流言。 莫非?秦昭眼眶一深,好一手借刀杀人! 六皇子所做的事情终究一辈子都不能见得天日,若今日楚王不曾入宫,只怕太皇太后不得不担起六皇子死因的罪魁祸首,最后社稷不稳,她也无颜面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哪知道正在对方一筹莫展之际,楚王竟然带兵将皇宫围了。 于是她将计就计,不仅将六皇子的死因强加在楚王头上,还让对方百口莫辩,那些无法见得光的污秽事情也随着宋熙钦的死亡埋入黄泉下。 楚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荒谬,此刻他正坐在乾清宫的皇椅上,听到这个消息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问:“你说谁死了?” 下面的侍卫瑟瑟发抖:“说是六皇子?” “小六?”楚王脑子有点发懵,“你说他怎么死的?” “听来传报消息的人说,六皇子在太皇太后宫内请安,发现了咱们得人围住皇宫,与咱们的人发生了矛盾,正好说了几句话戳到了那几个不长眼的人的肺管子,就把人戳死了。” 楚王好半天没回过神,他虽然行事高调,但还没有公然谋害皇嗣的决心、。 此刻突然背上这么一口大锅,他蹙眉问道:“那几个杀人的蠢货呢?还不抓起来,不要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侍卫满头大汗,后背发凉,满脸犹豫。 楚王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问:“你不会告诉本王那几个蠢货找不到是谁吧?” 侍卫连忙摇头:“不是,只是那几个人已经被太皇太后克制住了。” 那还不如找不到是谁呢!! 楚王满脸无语,但债多不压身,死掉了一个皇子,那也合他心意。 反正如今能继承皇位的人,好像没几个比他更符合的了。 乾清宫外的喧哗响起,楚王脸色阴沉:“外面这般嘈杂,出了何事?” 这侍卫一直在回话,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因此也只能低着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打架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一直到了乾清宫外,才有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禀报:“报,王爷,门外打起来了!” “废话,本王能不知道打起来了?”楚王简直都快被自己的人蠢无语了,那么大的声音,当他是聋子是吧? 他此刻显然更关注的是事情的起因:“到底为何打起来了?本王不是让你们守在宫门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进来吗?” 他的侍卫都是养的私兵,大部分被他引着去南方了,少部分跟着他来了上京。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跟着来上京的都是些蠢货! 侍卫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心中也委屈:“可是对方上来就是打,咱们得人顶不住压力。” 楚王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他蛰伏了这么多年,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被气死了可就要含恨而死了!! 于是他摆了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端坐在龙椅上,一片肃然的等待着各官员打到乾清宫来。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乾清宫的大门吱呀呀一响动,外面汇聚的所有人都一涌进了殿内。 隔了老远便有御史台的官员看到龙椅上的楚王,皆是跳脚骂道:“有违天理!” 楚王摆了摆手,与李显等人扭打在一团的侍卫全部停手,都围在了楚王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众人。 韩徵蹙眉遥遥看着台上的楚王,诘问道:“楚王这是何意?” 其实所有官员心中都猜出来了楚王的意思,但是还是要走个过场,明确对方的目的。 楚王自然不会畏惧下面的官员,他动了动手,衣袖顺着手腕下滑,露出了他结实有力的胳膊。 他巡视四周,一脸不以为然的问道:“难道各位爱卿不知道我是何意?” 他这话一出,已经挑明了他的野心。 “本王深知如今皇室已经没有了继承皇位的人,但本王有宋氏血脉,自然是最好的替代者,本王孤身前往上京,还不是为了各位大人能少点思虑?” 百官群情激愤,特别是太常寺卿一直推举六皇子上位,如今六皇子被楚王杀害,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 于是他直言骂道:“你这奸贼,公然杀害皇嗣,罪不容诛!” 楚王可不会那么好说话,也不会给百官留什么面子,以后这朝堂是他说了算,用什么官员都是由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