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什么！？”　　 两人一惊，看向小云　　 “六千七百八十六！”　　 小云以为两人没有听清，又说了一遍。　　 “真是好笑，随便说一个数字出来，就当是答案了……”　　 “哈哈，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这几千加几千，也能张口就来，骗人的吧……”　　 “可不要为了一时的面子，丢人丢一辈子，我辈读书人做学问就得脚踏实地，本分老实才行，如此行为让人耻与为伍……”　　 “小小年纪不学好，这是有多自卑才会为了面子挺而走险，说谎骗人啊，竟然连山长都骗……柳夫子的脸都让他丢光了……”　　 “贱民而已，为了能让我等高看一眼，竟出此下策，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天文数字，怕是那户部主事也要算上半天的吧。”　　 ……　　 卫教员和程山长还没有说话，那些学生就已经嚷嚷开了，言语之间极尽嘲讽之能事。　　 “六千七百八十六？”　　 卫教员开口，目露疑惑，“如此大的一个数字，怎么可能须臾算出，不可胡言……”　　 “是与不是，教员尽可核算一下……“　　 小云自信地道，刚刚她可是怕心算有误，在纸上用竖式算的，必不会错的。　　 她看着纸上的数字道，“教员算一下吧。”　　 程山长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纸，纸上那一串，像是字，又像是什么音侓符号，更像是符文。　　 “你核算一下。”　　 程山长吩咐道。　　 卫教员拿出算筹出来，他用算筹计算速度自然比学生要快的多，只看到那手都要舞出了残影，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小棍子。　　 “六千七百八十六………哎呀，哎呀！”　　 他突然高声地叫了起来，“哎呀，哎呀！”　　 程山长喝道，“稳重些，为人师表！”　　 卫教员一脸激动之色，目光却是迷茫，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竟然是对了，他口算都比我用算筹要快……”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跟着寇师学算术，自以为比不上那些师兄，但在这里教丁班幼童，那真是大材小用了。　　 可今天竟然发现一个小学生，口算都比他引以为豪的计算法要强，而且算的还是他没有教到的千位数字。　　 难不成自己连小蒙童都教 不了吗？　　 “啊？！”　　 教室里是一片吸气声，所有学生都惊的张大了嘴巴。　　 “定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碰巧了吧。”　　 “是极，是极，这如此天文数字，他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　　 程山长也是面露疑惑，他也是不敢相信事实。　　 他一个名校校长当然见过许多有天赋的能人，口算的又快又准的人不是没有，他认识的就有好几个，只是那些都是积年的和数字打交道的学者，哪个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专研算术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可面前这个小子，毛都没有长齐呢，才十一岁呢，难不成从娘胎里就开始计算自己的生长天数，数自己的胎心跳了不成？　　 他又看了一眼小云手上的纸，那些数字此时在他眼里越看越像是符文，这小子是个道士吧，刚刚拿笔就是在画符作法的？　　 呸呸，子不语乱力怪神。　　 “老夫再出一题，卫教员和任小云同时计算。”　　 程山长又道。　　 “喏。”　　 “好的。”　　 两人应下。　　 那些学生都围拢过来，瞪大眼睛看两人算题。　　 “五千九百零三加六千一百八十二，再减去八千零四……”　　 “啊，这怎么算啊，五千多，六千多，哪里够八千多……”　　 “这都是千位数字，又是加又是减，太难了……”　　 “这户部尚书也算不出来吧……”　　 “这要能算出来，我就服了他……”　　 “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刚刚人家算出来了，你也没有服……”　　 “再算一次，刚刚他碰巧……”　　 ……　　 “闭口不言，莫要打扰教员作计算。”　　 程山长喝道，学生们的不敢再出声，紧张地看着场中，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很是紧促，想来心情都很紧张。　　 程山长心中也是紧张的很，他盯着小云手中的纸笔。　　 来了，来了，他又开始作法了。　　 只见小云写下了三串符文，在下面划了一道横线，又在符文旁边添加了若干小符文，然后在最下面写了一串符文。　　 抬起头来。　　 程山长的心狂跳，莫不是作法完成了，已经有了答案？　　 他扫了一眼卫教员，他还在摆小棍子，额头上有汗水，都急出一头细汗来了。　　 “结果等于四千零八十一。”　　 小云张口报出了数字。　　 “什么，他先算出来了？”　　 “卫教员还没有结束，他凭什么先算出来，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　　 “不会是胡乱答的吧？”　　 ……　　 卫教员还在摆算筹，听到小云先报出了答案，急的心慌慌，虽然是同时算，他是核算结果，但是作为一个教员，却没有学生算的快，本身就是很丢脸的好吧，他不要面子的吗？　　 “减八千零四……四千零四十五……哈哈，任小云，你算错了……”　　 他兴奋地高呼道，算的快又怎么样，要算的准才行，这小孩子还有的学呢……自己可是算术专家的弟子，在这青岩书院里，自己就是权威。　　 “就说嘛，任小云是瞎说的，他一个贱民，怎么可能算的比教员还准，刚才就碰巧了……”　　 “我辈求学应谦虚谨慎……”　　 ……　　 程山才捻着胡子道，“四千零八十一和四千零四十五，相差无几，虽然算错了，但你这作法……画符计算法，倒也有可取之处……”　　 “什么，任小云是在画符？”　　 “作法吗？玛耶，可不敢靠他太近，不会打雷吧……”　　 ……　　 “妖术吧！”　　 “妖术还会算错了吗？他算错了，没有听到吗？教员的肯定是对的！”　　 “他年纪小，妖术不精……”　　 ……　　 “住口……子不语乱力怪神……”　　 山长喝道，众人这才闭上嘴。　　 却有一个声音道，“山长，卫教员算错了。”　　 却是小云，她指着纸上的数字道，“教员将减去八千零四，当成了减去八千零四十，结果算错了……”　　 “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错呢！”　　 “你再重新算一下。”　　 过一会儿，卫教员满面通红，讷讷地道，“是我排错了，刚刚着急，移动了算筹，空位缩小，当成了八零四零，是真错了，任小云的是对的……”　　 “啊，怎么会，卫教员竟然错了……”　　 “绝对是妖术……”　　 “不会吧，刚刚山长说是作法画符的……”　　 “他说是珠心算的……”　　 “可是他画符了……”　　 ……　　 程山长拿过小云手中的纸，“你这是画的什么符？”　　 “画符？”　　 小云震惊道，“这是阿拉伯数字，列的算术竖式，数字太大，口算不方便时，用笔就能在纸上计算的，准确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