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一点娱乐效果都没有,让游鲸在上吧。” 说话的功夫晏暖又做了一个。 游鲸听见大家的声音,再听晏暖紊乱的呼吸声,忍不住睁开眼睛。 晏时看见游鲸睁眼,心一慌,胳膊一软,身子失去支撑直接压下去。 游鲸伸手撑住了她。 “我来。”他坐起来,搂着把晏暖放平。 “呜呼!”众人终于看到他们想要的情节了。 “到多少了?” “十七。” 大家都不是很在意动作标不标准,看到了想看的才是重点。 晏暖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就算没动心,不管是谁面对这呼吸都能喷到脸上的距离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吧。 心跳越来越快,憋气憋得大脑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时间无比漫长。 “三十,齐了齐了,起来吧。” 游鲸麻溜起来后又伸手拉晏暖起来。 “就游鲸这体力,一开始就让他做不就好了。” “太厉害了,我也就能做几个,还是姿势不标准的。” “我已经脑补了一万字言情小短篇,cp让我快乐。” “你俩太般配了,赶紧在一起吧,别耽误彼此了。” “能在大学谈恋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能留下无可取代的回忆。” “对吧对吧,挂科了可以补考,青春却没办法回头,大学是青春最后一站,不抓紧上末班车,可就再也赶不上了。” “好啦好啦,人家俩的事凑个热闹算了,吓跑了我们可爱的小学妹,以后你们可没地哭去。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了,大家都抓紧回去吧。” “那一开始得赌约呢?有结果了吗?” “这个当事人心里有数,不急。” 大家把教室恢复成原样后离开,晏暖恨不得给大家表演个原地消失。 “英明的人总会因为一个平常再平常的小事把自己的英明毁于一旦。”晏暖惆怅感慨。 “我是做错什么了吗?”游鲸问。 “不是做错,只是无地自容。”晏暖拍拍游鲸的肩膀,钻进出租车里,游鲸紧随其后。 不没做错事就行,又到了愉快的蹭饭时间,真让人开心。 “社团活动怎么样?大家还算好相处吗?”吃饭的时候晏时关心道。 “一言难尽、楚歌四面、进退两难、生不如死。” “这是咋了。” “总结,永世难忘,别问,问就是脑子进的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晏时:咋参加个活动疯一个呢? “那就不问,吃饭吧,游鲸多吃点,你这个年纪正长身体呢。” “我就不长了呗。”晏暖把晏时夹给游鲸的茄盒半路截了过去。 “你都开始发福了,别仗着年纪小贪吃了?” 晏暖默默把碗里的肉夹到了游鲸碗里。 弟弟晏晗不爱吃肉,她只能放游鲸碗里。 “才这个年纪就要控制口腹之欲,人类太可怜了,你看猫猫狗狗胖胖的才可爱。” “猫猫狗狗太胖也会影响身体健康,而且多糖多油也是衰老的元凶,还是控制下摄入比较好。” “你和爸爸都不胖,我应该也吃不胖。” “侥幸心理让人追悔莫及。”晏时语气平淡道。 “在健康体重范围内就好,姐姐还有胖二十斤的空间。” “可胖二十斤穿衣服就不好看了。” “好啦,我就是提醒一下,合理饮食、健康作息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你们人类对胖瘦好在意啊。”饭后游鲸对晏暖说。 “算是吧,从美学、健康来说,太胖太瘦都不好,你们人鱼没有这方面烦恼吗?” “不清楚,大家都差不多,毕竟大家吃得都差不多,每天都会在海里游来游去。” “咦,不用学习不用工作真好啊。” “我们吃的都是贝类、鱼、海草什么的,没有你们人类吃食那么多样。” “那我还是做人吧。” 送走了游鲸,晏暖回房间躺床上看天花板。 总觉得有点寂寞。 夜里梦见了一沙滩的人鱼,五颜六色的鱼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泡在水里,正想着往海里再游一游,就看见人鱼们都下来了,围着她嬉闹。 有种自己就是女王的感觉,醒来后晏暖还念念不忘,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最后都写进了日记里。 转眼就到了黄金周,晏时一家的传统就是全家出去玩,不过今年一帆和陪女朋友去了,就剩下他们四口人。 “去山里吧,采蘑菇!” “附近山上有个寺庙,听说斋饭很好吃,山泉水泡茶也特别香。” “就去那吧。” 地点敲定后收拾行李出发,下午就到了寺庙。 寺庙主持是术士,当年丧尸爆发的时候和寺里的僧人一起保护了村民们,村民们靠山靠水,自给自足,也无意搬离,时间一久,这一处成了几大安全区外的居住地,全国范围这种小范围居住地还有几十处。 晏暖提前跟游鲸打好招呼,黄金周七天假期,来山上住五天,还有两天时间能陪他。 晏时听见女儿跟游鲸的电话,托着下巴问晏暖,“你是把游鲸当宠物还是当儿子了?” 晏暖翻个白眼。 “他就不能是朋友啊。” “总觉得朋友的话,你管得太多了,基本就是在安排他的人生。” “那也没办法啊,他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朋友,我再不多陪陪他,多可怜啊。” “我对你爸一开始也是这种感觉,不要小瞧女人的同情心,会把人拖进深渊。” “你别总说这些话吓我。” “不好意思啦,总是不自觉说这些,你就听听得了,别太在意。我们要是觉得游鲸人品不行,会提醒你的,到时候可别埋怨我们插手。” “不管是谈朋友还是谈恋爱,人品都是第一位的。” “了该。” 见晏暖真听进去了,晏时松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们俩,孩子们初中高中都没怎么叛逆,要看到青春期都快过去了,希望不要被蛊惑误入歧途。 性子文静又偏爱学识的晏晗她还要放心一些,晏暖这种大大咧咧的人一旦钻牛角尖,可不是轻易能幡然醒悟的。 。。鬼节 寺庙的确挺有意思,听听诵经、抄抄佛经,吃吃斋饭,挖挖竹笋、采采蘑菇,后山还总有一些小动物光临,晏晗基本就住在后山了。 晏时和庄昭手拉手看日出看日落,逛竹林赏茶花,沉浸在只有他们俩二人世界里。 晏暖举着手机到处溜达,给游鲸直播山上的景色,也不算太无聊。 眨眼假期临近尾声,晏晗从山上回来后直奔游鲸。 “竹笋,我挖的,蘑菇,我采的,平安符,我给你求的,斋饭,给你打包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晏暖,你不用再这么照顾我了。”游鲸突然说道。 “嗯?咋了?有人说你了。” “我太依赖你了,还是得独立才行。” “我就是给你送点吃的,又没碍着你独立,朋友之间送点吃的怎么了。”晏暖不开心的,听游鲸的意思她就是多余了呗,吃力不讨好。 “可朋友应该是互相的,我都没为你做什么。” “那的确是,你刚来人类世界,还是个宝宝,我对你多关照些,等你成长起来就可以多关照我,没必要非得看现在谁付出的多一点。” “再者朋友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听我诉说烦恼,分享快乐就足够了。” “大家都很忙,都有自己的生活,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来陪伴就已经是很好了。” “我会减少来找你的次数,给你足够的空间。”晏暖越说越心里不是滋味,越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话也就越来越偏。 “那今天就先这样,斋饭不想吃就先放冰箱里,明天也不想吃就扔掉吧,会坏的。” “我先回去了。” 晏暖自顾自说完转身就走,游鲸还慢半拍地在想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一句话没憋出来人都没影了。 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晏暖到楼下还往后看一眼,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没良心的,不愿搭理我,我还不愿搭理你呢,又不是没你不能活。” 晏暖越想越难过,眼泪氤氲眼圈,搞的眼睛又疼又涩。 进家门前她还特意在楼下多呆了会,怕家人看出来。 笑死,根本没人看她,客厅都没人。 回房间掏出日记就开始对游鲸口诛笔伐。 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篇子才觉得心情轻松点,一看时间都九点了,她追得综艺更新了。 沉浸在综艺的快乐中无暇注意其他的晏暖没看到游鲸发过来的消息。 游鲸见晏暖没回她,知道她肯定还在生气,正想去找她解释,结果撞见叔叔打电话过来。 “小鲸过来帮忙卸货,再把家里冰箱的中午剩的饭也带过来。” 明天去道歉也可以吧。 游鲸非常愉快地把锅甩给了叔叔,不承认自己没准备好和晏暖见面才想推到明天的。 第二天一大早游鲸就带着点心去找晏暖,却被告知晏暖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 “她没说,我还以为是去找你了。你俩闹别扭了?”晏时想起来今早看见晏暖的表情,再加上游鲸扑空这一点,很轻易就能猜到俩人不对劲。 “有一点误会。” “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知道了,阿姨。” 打电话给晏暖,没人接,在附近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 游鲸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没精神再去别的地方找去,往公交车站的椅子上一坐开始思考人生。 他只有晏暖一个朋友,也没人能商量商量,自己胡思乱想组织语言,也不知道能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回神就给晏暖打个电话,但一直都没人接。 太阳下山了,一天没吃饭饿得站起来都腿软眼花,还是扶住了椅子才没一头栽下去。 晏暖不理他,他好像都没兴趣活下去了。 没走几步道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那边有人倒下了!” “去看看。” “快叫救护车!” 游鲸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完,给他输了葡萄糖。 晏暖早上看到怪谈社社长在群里吆喝,问有没有在家待得无聊的,聚聚。 晏暖看参加的人也不少,自己正需要转换心情,也跟着报名了。 地点离晏暖家有点远,她出门出得急,也就没特意跟妈妈说去哪。 “本来该好好享受假期的,但我实在太无聊了,没想到你们也正无聊。” “假期太长有时候也是一种刑罚。” “晏暖那个朋友怎么没来啊?” “他又不是我影子,还能形影不离不成。”晏暖赌气道。 “这个语气,娜娜和谭湫吵架的时候总能听到。”社长挑眉。 “朋友也有闹别扭、闹掰的时候,又不是情侣专用。” “倒也是。不说这些了,你们想去哪玩?今天一切花销都由社团经费报销。” “咱们还有社团经费呢?” “上一任社长联系了一家杂志,咱们社团一直在给那家杂志供稿,因为内容都是社员提供,就直接充当社团经费了。” “牛!” “去玩密室逃脱吧,恐怖主题,人多才好玩。” 同意者过半,于是就决定玩恐怖密室。 “《鬼节》,这个一听就刺激。” “太吓人了吧,不然玩个没那么恐怖的。” “都是假的,没什么吓人的。” “就是就是。” “有我们呢,我胆子超大,给你们开路。” 胆小的几个人被说服,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密室。 晏暖也是第一次玩线下密室,线上她倒玩过,不算完全小白。 但恐怖本这东西,就得身临其境才有感觉,昏暗的灯光、惊悚的音乐,偏低的气温,阴森的氛围,还没往里走,胆子小的就开始抱团取暖了。 和他们比晏暖还算好的,不是特别怕,也不是一点不怕,但因为和大家也不熟,女生们又早都抱团了,她只能站在外边靠墙的地方,和谁都不挨着。 心里突然觉得苍凉。 她本就不是自来熟的性子,这些年来朋友也不少,但她真正放心上的也只有几个,高考后各奔东西几乎没了联系,她亲近的,也只有游鲸了。 如果他在就好了,不管他怕不怕,她都不怕了。 晏暖想得出神,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和伙伴走散了,等意识到过分安静的时候,周围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蜡烛亮着,橘色的火苗上下飘动,在墙上映出一个跳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