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搬家,楚玹已经将新家需要的东西都给买了,虽然目前是租,但日后她要买下来,不然也不会上下准备齐全。 但看着苏母将能用的,不能用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楚玹有些无奈:“被子这些不需要带,我已经买新的了。” 苏母多看了几眼上了年头的被子,不舍道:“可这床被子是纯棉花,叫人帮打的,虽然盖得有些年头了,不过一直装被套,看起来还很新,也很柔软暖和。” 之前是鸳鸯戏水的婚被,不过昨天她买了新的被套回来换上,看着也还很好。 楚玹:“…那就带上吧。” 一床被子而已,喜欢就带走,也没有什么。 苏母闻言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厨房拉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沉甸甸的箱子,对上楚玹疑惑的眼神,她笑着解释道:“这里面有三罐腌制的酸梅,柠檬和竹笋,只要密封得好,泡的时间越久味道就越好。等你以后结婚办喜酒了,就拿出来做配菜。” 似乎真的幻想到女儿出嫁的日子,她心中酸涩不舍,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期待,也祈祷女儿能遇到一个爱她宠她的良人,不像她这样命运多舛,遇到个人渣。 楚玹:“…带吧。” 做母亲的,难道都想得那么远吗?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子小到没有多余的空间,但是整理起来,要带走的东西也不少。 楚玹本来打算请搬家公司,但闻风而来的牛瓦三人自告奋勇,开着各自的三轮车来帮忙拉货,同样随行的还有知道搬家非要插一脚进来帮忙的叶紫他们,昂贵的私家车里都是苏萍舍不得扔的锅碗瓢盆。 人多力量大,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完成了搬家任务。 大件东西摆放好,零碎小件的等有空了再慢慢弄。 苏萍长那么大,是第一次住进那么漂亮的房子,她还悄悄看了好几遍鞋子,生怕弄脏了干净整洁的地板,最让她欣喜的就是宽敞明亮的厨房,虽然配置的家电有很多她不会用,但很喜欢。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家在村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后来跟着楚大军进入城市里生活,虽然见了很多高楼大夏,但她住的地方却是脏乱差又窄小,连村里的房子都不如,也就没有什么向往了。 可如今她才发现,真的能住进漂亮房子后,确实比村里好多了,最起码那看起来就很高大尚的装修,在村里很少见。 “家里暂时装修成这样,如果你有想改变的地方就找人来弄。”楚玹扛着一箱的芬达放在地上,一瓶瓶抛给坐在落地窗阳台的叶紫他们。 房子风景很好,远远望去就是海深市赫赫有名的通天门大桥和过流江,到晚上霓虹灯亮起来的时候璀璨一片,才更是堪称一绝。 “不用,这样已经很好了。”苏萍心中很是触动,她眼睛很酸涩,赶紧微微转过身体遮挡异样。 这大喜的日子流眼泪,太不吉利了。 苏母整理好心情,看向女儿那几个朋友,她笑容慈爱道:“你们先坐着,我去买菜,中午就在阿姨家里吃。别的不说,阿姨的手艺那是很好的。” 叶紫连忙道:“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苏母满脸笑容,背影欢快出门 脑子里在想要买什么菜才能好好招呼阿选的朋友,一时分神,在进入电梯的时候撞到了正要踏出电梯的人。 苏母回神,立马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刚刚没看路!” 嫁给楚大军的时候她才19岁,如今还没到40的年纪,又因为长期在家不出门,不经社会的人生扛不住事,突然换了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又恢复了紧张害怕。 “额…没关系,是我没有注意。”被撞的男子已是中年人,身穿黑色西装,手上提着公务包,眼底有淡淡黑眼圈和疲倦神态,想必是风尘仆仆赶回来。 他低头看向缩着脑袋要变成鹌鹑的女性,眉宇有些疑惑,难道他很吓人? 苏萍没敢吭声,她垂眸不语,看着脚尖发呆,直到男子从眼前走过,她这才松下肩膀,看着电梯门合上,等待下来。 她们母女两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万万不可得罪这里的住户,免得对女儿不好。 中年男子走了几步,他耳尖听到放松舒气的声音,心中就有点微妙了,随即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恰逢此时苏萍也偷偷看过去,两人对视上,她又是吓得立马收回目光,定定看着开始往下走的电梯。 中年男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走到楚玹家对面门,插入钥匙打开。 他心中挺诧异的,这名女士看着是个妇女打扮,可却像含羞草一样,还没碰到呢,就吓得缩了回去。 不过这个比喻也不太好,毕竟作为绅士,怎么能随便碰女士。 …… 菜是买回来了,不过苏萍也没有动手,几个年轻人自告奋勇要自食其力,自己动手做午饭,热热闹闹的也好。 想着她们新住进来,怎么样也要去拜访邻居。 苏萍心灵手巧,烤的曲奇饼干也很香甜。 她将饼干打包好,踌躇了会儿,还是朝在和郝富贵整理书架的女儿道:“阿玹,你拿着饼干去给邻居可以吗,我还要烤其他的给你们吃。” 楚玹回头看了眼,变从苏母眼里的犹豫知道原因,她应了生,拿过放在餐桌上的礼盒,打开门走出去。 转变不是一朝一夕促成,苏母现在的变化已经很好了,她没必要强逼。 因为是高档公寓,这层楼只有两个住户,在她们家斜对面。 楚玹敲了敲门,出来的却是身穿居家便服,戴着眼镜很斯斯文文的赵钦平,他手上还拿着本医术。 见到楚玹的时候,赵钦平却是诧异了,回想起半个月前就开始装修的对面房,他了然道:“原来要住进来的邻居,是你家呀。” “嗯。”楚玹微微颔首,她递过手上的礼盒,“拜访礼物,请笑纳。” 赵钦平觉得自己平常就被说文绉绉的,没想到自己的同学更上一层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浅笑道:“你还真是惜字如金。” 但讲解题目的时候,却不会吝啬她的话,真是个怪人。 楚玹挑眉,不可置否。 “你先我等一下。”赵钦平没有此时接过礼盒,他半开着门,转身回去从酒架上拿了两瓶茅台。 坐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赵光云看到自家沉稳的儿子突然拿了他宝贝的酒,不解一问:“钦平,你要喝酒?” 虽然他不禁酒,但未成年还是少喝为好。 赵钦平解释道:“不是,对面房住进来的是我同学。拿着礼物过来拜访,我总要回礼。” 赵光云也就没有说什么,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回想起了在电梯碰到的女性,应该就是对门住户。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一户人家。 楚玹等了快一分钟,看到赵钦平手上拿的茅台酒,眉头微微挑动,但也没说什么,临走前她一问:“今天乔迁,如不嫌弃,可以去凑热闹。” 倒不是她如此,只是苏母本意就想和邻居搞好关系,如此一来她以后也不会住得那么拘谨。 赵钦平笑眯眯的,答得飞快:“好啊。” 本就对楚同学感到好奇,他正有此意。 不过上门的,还多了一个差点孤零零在家的赵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