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帮你把东西提进去吗!”看她满手的东西不轻松,陆师傅再次询问。 “真的没有关系。”这点东西算什么,对于运动力强劲的圆子来说小意思了。 眼看这里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陆师傅和圆子就此告别,圆子提着大堆的东西兴冲冲地往家走去。 离家的路越来越近了,圆子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在老妈的面前,小脚就不自觉地蹦跶了起来。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又是哼唱这几句不着调的老歌,突然脚下的石板微微一颤“哎呀!”里面的积水竟然给蹦了出来。 虽然圆子闪避迅速,可还是被喷得双脚满是泥垢。 看来还是不能嘚瑟,离家就只剩几步的距离了,竟然搞成了泥猴子。 圆子气得直跺脚,这个样子,老妈看到肯定又是一番教训。 没办法,快步跑到家门口,将手里的东西先行放下,脚后跟对着墙角的草堆一个劲地猛蹭,希望这样能好点。 “老庄啊,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天太晚了!”屋里传来老妈催促的声音。 “不晚,我干脆帮你把蒜都剥完再走吧!”接着又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咦,一直独居在家的老妈在和谁说话?刚到家的圆子只是在墙角蹭了个脚,竟然发觉家里有了新情况。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可她还是走近了几步,偷偷地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没待圆子仔细探明情况,屋里的老妈不停地催促,很快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明显是被老妈给赶了出来,圆子仔细地瞪大眼睛,辨认他的背影。 原来他是秦叔叔,前年老婆去世,在街坊邻居口中他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等到人走远,圆子才从墙角边走了出来。 走进庭院,厨房的灯开着,地上放着一大摞的大蒜,而老妈正坐在小板凳上,将剥好蒜头往跟前的盆里扔去。 “老妈!”一进门圆子就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回到家的心情不要太好。 “圆子,今天怎么回来了。”圆子突然出现方丽华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开心地走过去,接过圆子手里一大堆的东西。 圆子终于可以坐在小板凳上,摇了一会酸痛的手臂:“今天总裁放了我半天假,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一不小心,讲出了实话。 “噢!”知道了原因,方丽华又看了看她带回来的一堆东西,外观就很华丽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礼品。 “这些都是那个东恒总裁让你带回来的吧!” “不是啊,这些是秘书处的一个同事让我送给你的。”转身又看了看老妈审视的眼神:“老妈,人家都是巴不得要攀上这样的老总,可你怎么老是怕我跟他有来往呢!”这个问题确实费解。 “唉!”提到这个问题方丽华沉默了,走过来摸了摸圆子的头,眼神有些放空:“缘由很多,可是最主要的是我对富家子弟有抵触,你知道你爸就是贵族出身?” “什么,我爸是贵族出身,别开玩笑了。”她只知道从出生开始,家里就穷困潦倒。 “你五岁就跟着我来外公家生活,你当然不知道了,都说富不过三代,果真到了你爸这一代,家底是彻底被他给败光了。” “原来是这样。” “就算这样,你爸还是劣性不改,在外和女人厮混整天不想着家,跟着这样的人那是一点盼头都没有的。” “妈,那您还在死守?像爸这样的人早就应该离了,其实好人多的是。刚才那个叔叔就不错呀!”看到有人陪着老妈,圆子更多的是欣慰。 “哦,刚才你都看见了。”方丽华理了一把额头是碎发,坐下来继续剥蒜:“他今天是帮我干活的,天冷了我想腌点大蒜。” “妈,难道你就不想要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看老妈回避,圆子继续追问。 “我都这个年纪了,就这么混过去了,老妈就指望你了,只要你将来幸福就行。” 看着老妈一次比一次苍老的面庞,圆子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妈,其实我和萧朗已经分手了。”这是她这次回来,一定要坦白的事。 方丽华却比她想象中镇定,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上次去,我已经有预感了——” 母女对视一片沉默。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对于圆子的婚恋问题,她们是谁也说不通谁,可是回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短暂的相聚就此结束,圆子回到了N市回到了她原来的生活轨道,继续她的白领生活。 —— 病床上的婉如,眼睛红肿,想到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想到刚才查房时医生告知的话,她坐卧难安。 白桦林的母亲林舒知道婉如的情况,特地避开了萧朗的家人,将一张诊断条递到了婉如的手里,上面清晰地写着:子宫壁薄弱,习惯性流产。 “什么意思!”她抬头,不解地问林舒主任。 “这是因为你之前流产次数太多,所以胎儿不稳,再加上萧朗的推搡,孩子自然就滑掉了。” “那林主任,我以后还能怀孕吗?”婉如的脸庞已是紧张得脱了色。 “这个,可能比较困难了,反正以后小心就是了。”安慰了一下婉如,林舒就离开了病房。 想到这里,婉如的心一阵抽痛,现在的她不仅没了工作,还没了孩子,东方墨还在调查她们的各项证据。 好在,夏樱樱目前神志不清,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可是,现在她永远失去那个孩子,以后还可能不能怀疑,手指紧紧地缠住了腹部的衣服。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如果那晚萧朗没有和圆子通话,如果萧朗没有冲动推她,那她现在还憧憬在即将做母亲的快乐里。 曾圆子,又是这个曾圆子! 她恨不能将手里的被子撕碎,眼眶一片腥红:“曾圆子,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傍晚,圆子的出租屋。 一下班回来,圆子就闻到了香喷喷地菜味,穿着围裙的安伦正在厨房里忙活, “哇塞,安伦今天这么勤快,做了这么多菜。” 走过来,看到满满一桌的菜,圆子食欲大振,其实安伦做菜一直不错,只是工作忙,他们大都是带便当回来吃的多。 能够破天荒地吃到他做的菜,那圆子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圆子首先将自己的嘴塞得个满满当当,直到被噎住才拿起一边的饮料狂喝。 “你慢点吃,慢点!”看她吃的那个怂样,安伦端着炒好的最后一盘菜,走了过来:“这里有人跟你抢吗。” “不是,我是太饿了。”跟安伦她的从来不注意形象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你呀,再不改改,以后到了总裁家可是怎么得了。”说着,还认真地看看她:“说真的,你这种豪放吃相,不怕未来的公公婆婆嫌弃你呀!” “改什么改。”看安伦逗她,圆子不耐烦地回了他一拳:“我跟东方墨看来是没希望了,你呀,就别捕风捉影了。” 她累了,不想再做无畏的追逐。 “怎么了?” “你的那套不管用,人家还是喜欢初恋女友!”圆子又喝了一口饮料,真希望这是酒。 “怎么又说这样的丧气话,从他家回来你就放弃了?”安伦往她碗里她夹了一颗肉丸。 “不放弃能怎样。”圆子放下筷子,凤眸黯淡:“所有人都觉得白桦林和东方墨才的绝配,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啊,感情的事偏不是按照常规发展的。”安伦对此依旧胸有成竹:“再说了,你也不差了!” “算了,安伦兄,你就别安慰我了,也许我和总裁的缘分就到此了,没事啊,我其实很满足了。” 看圆子故作洒脱,安伦俊目轻轻咪了一下,神秘道:“你可知道,这几晚楼下总有车开过来,等到五楼的灯关上了他才离开。” 谁?安伦这么一说,圆子的心咯噔了一下。 明显他是意有所指。 “你这个小傻冒,总裁每晚都在楼下看你卧室的窗户,等你睡着了他才走!” “真的,我不知道啊!”圆子身体僵直。 真的是东方墨吗,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惊讶! 安伦摇摇头,果真是头猪,倒头就睡的傻帽猪。 夜—— 深沉的夜, 月光朦胧的夜, 寒风有些刺骨的夜。 十一点,一辆蓝色的跑车,再次准时地进入小区停到了楼下。 巷子里灯光昏暗,路上空无一人,静得出奇。 从圆子搬回来住,他每晚都会独自驾车来到这里,看着圆子卧室的灯光,看着偶尔的身影窜动,直到灯被关上。 按圆子正常作息,楼上的等十二点之前会灭。 等待的时间寂寞而又漫长,东方墨从座驾边抽出一支烟点燃,暗黑的车内只看到红色的火点,忽明忽暗。 终于,楼上的那盏灯灭了。 深邃的眼眸有了一丝颤动,轻舒一口气,他快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天神般的面庞高高扬起,再次凝神着那个方向,拿起手里的烟最后狠吸一口,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烟圈。 男神就是男神,吐出的烟圈都是那么的性感。 一扔烟头,东方墨用力将它踏灭,转身就要进入车内。 “总裁——”拐角处一声轻唤,东方墨扶着车门楞住了。 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突然现身的圆子一个健步,从他身后奔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