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际,程风感觉神魂离体被一团白光包裹,随着一股熟悉的牵引力量,在一片浩瀚的星河中移动。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曾经梦中见到过的画面,更像是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游离。 很快,白光包裹着程风的神魂,落在一个神秘的小型祭坛上。 祭坛四个方位皆有一尊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竟然是四象。 以他如今的神魂强度,竟然被青龙吟一次反震弄得昏死过去,可想而知若是这一声龙吟作用在人身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过程风并未去想这些,而是茫然不解的看着分处四个方位,栩栩如生的四象神兽。 细心聆听之下,他隐约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丝声音,有洪钟大吕般的龙吟,又有威震山林的虎啸,更有穿金裂石的清鸣,不正是补天术中的三种神兽声波攻击所发出的声音吗? 那么玄武盾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呢? 想到这里,程风不自禁的按照玉简中玄武盾的行功脉络调动灵力。 蓦然,他全身闪耀着一层淡金色光泽,丹田中的灵力不由自主的按着青龙吟、白虎啸、朱雀唳的行气脉络运行。 嗡! 吼! 唳! 三道不同的声音自程风口中发出,星河中荡起一股风暴,以四象祭坛为中心迅速向外扩张,无数被音波扫过的小型星球爆裂,场面摄人心魄。 神魂状态的程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荡漾远去的波浪,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道可道,非常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嗯?道德经? 一道异常悠远沧桑的声音,吟咏出这些熟悉的言语,让程风大感诧异。 在他上学那会儿,语文老师特意将道德经全文复印给学生,并且让他们背诵还必须得摇头晃脑,经常惹得邻班同学趴在窗台上看他们笑话,程风自然非常熟悉又记忆深刻。 只是这四象祭坛为何会出现道德经经文? 难道说,那西出函谷关的骑牛老头儿也来过这里? 不等程风想明白,一股白色的光芒将他的神魂包裹,再一次扯离祭坛,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程风睁开眼,看到秦时月焦急的神情。 “你怎么了?刚刚那声音是什么?” 秦时月尚未来得及发问,苏弄影急切问道。 程风没有立即回答,闭目回想之前发生的玄奇事件,一个淡金色的光幕瞬间在他身周浮现,灵力随着经脉涌动。 “嗡!” 再一次发出那种闷声龙吟,程风面对的石壁一下被轰得飞灰湮灭,露出石室的全貌。 这一次程风因为有玄武盾护持,并没有被青龙吟反震,同样被玄武盾笼罩的秦时月和苏弄影虽然没有大碍,但依旧气血涌动,险些受了内伤。 秦时月和苏弄影怔怔看着浑身金光环绕的程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这样!”程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果然是这样?”见多识广的苏弄影疑惑问道,秦时月也是一脸不解。 程风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新近得到一种秘术,便是这种音波攻击手段。” “这么强的音波攻击秘术?起码得有灵级中阶以上!”苏弄影十分笃定的说道。 “或许有吧!”程风似是而非的说道,他不是信不过眼前的两人,而是因为他目前只是弄清楚了四象的攻击手段,而五行的攻击方式还完全没有搞清楚,他不认为尚未完全掌握的秘术能够达到圣级。 “对了,你们为什么跑这里来?”程风转移话题问道。 秦时月不语,苏弄影瘪了瘪嘴,道:“你难道希望我去听你和你两位夫人颠鸾倒凤的床脚?就算我听听无所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秦圣女是何种感受?” “我……”程风无言应对,确实自己这事儿没处好啊!虽说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女人的很多心思,都难以用正常思维去判断。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混蛋大流氓!”苏弄影越说越气,好像受委屈的是她一般。 程风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秦时月,突然上前将她搂进怀里,霸道的吻上她的香唇。 “唔唔……” 秦时月挣扎,却发不出声音来,苏弄影夸张的捂着眼睛,却将指缝留出一道缝隙,看得面红耳赤。 平时她都是偷听,今天亲眼见到,却有些让她欲罢不能。 秦时月渐渐放弃了反抗,闭着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 “对不起!”程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秦时月耳边响起,包含无尽的歉疚。 秦时月把头埋进程风怀里,使劲摇了摇,她怕哽咽的声音会让程风更加愧疚,没有出声。 然而,在程风看来,秦时月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你愿意,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 秦时月不说话,苏弄影见没有春宫大戏可看,没好气的说道:“你要真觉得愧疚,就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出乎苏弄影的预料,一向脸皮颇厚的程风居然沉默片刻后点点头,有些愧疚的说道:“是啊!想我一个贪财好色之徒,又哪里有资格朝三暮四,得陇望蜀?” 程风放开秦时月,微笑擦干她脸上的泪痕,落寞转身,离开了被他破开一角的时空大阵。 “哎!我……我开玩笑的……”苏弄影慌了神,她从来没有见过程风如此消沉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之前的话,无意间竟然伤到了这个看似坚强男人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面。 秦时月伸出一只手,泪如泉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抓住他的背影,却又没有勇气去面对他那令人心碎的落寞神情,只能颓丧的坐在地上,无声抽泣。 其实程风并不是想装深沉,而是真觉心中有愧。 苏弄影说得对,自己真的有些贪得无厌了,同时拥有素衣和岳婳欣也就罢了,还无端端招惹秦时月,更令人发指的是在新婚之夜居然把媚殊也糟蹋了。 在发现媚殊是完璧之身的时候,程风其实就心中就已经有些愧疚,但在素衣和岳婳欣面前没有表现出来,此刻被苏弄影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提及。 他才猛然醒过神来,这根本不是多情,而是滥情,是受下半身支配的禽兽行径! 他要放手! 更是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他不想那么多世间最优秀的女子,为他提心吊胆。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这样做,看似很伟大的牺牲,实则在别人眼里却是懦弱和自私。 是,你程风心安理得了。那么,那些在乎你的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们的感受? 但当局者迷,他眼下还不能真切体会到这一点,等真的哪天他踏破层层迷雾,站在至高点的时候再回想过来,或许才会有更深刻的感慨和遗憾吧!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 或许还可以放得更大一点来说,这世界就是这样,有黑暗光明、高矮、阴阳、正反、得失……。 正如道德经里所说,无中生有,乃万物之母。这个‘无’中所生的‘母’,就是阴阳,阴阳交泰生五行,五行相生造万物……。 程风迈步万断山脉,没有灵气涌动,却仿佛融入天地之间,让人觉得飘渺无痕难以捉摸。 冥冥中他似乎抓住一丝天道至理,识海在不知不觉间扩大了一倍而不自知,岳阳城的喧嚣熙攘让他回过神来。 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让他心烦意乱,快步遁入皇宫。 却发现皇宫已经乱成一团。 没有去抓个人来问清缘由,程风径直遁入岳婳欣和素衣居住的寝宫。 死一般的寂静! 他找到心烦意乱的源头——床上。 两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不……!” 程风扑到凤榻边,双手颤抖的轻抚那两张熟悉的脸庞,入手冰凉! “你们怎么了,别吓我,快起来啊!” 程风慌乱嘶喊,震得屋顶琉璃瓦咔咔作响,不要命的将灵力输入她们体内。 微弱的心跳让他没有完全绝望。 程风双手不断往素衣和岳婳欣体内输送灵力,神识操控紫阳鼎,极致道火瞬间开始煅烧鼎身,数十株灵药悬浮在他身边,并被道火各自熔炼。 地上跪着的宫女太监不敢说话,不敢抬头,更不知道这位名满摇光的国主要干什么? 程风要炼丹,一种灵级高阶丹药——离陨丹。 丹经记载,离陨丹,灵级高阶,紫色,有异香。重伤修行者但凡有一口气在,便可救活,在上一纪元又被称为还魂丹。 他正是要炼制此种丹药。 战战兢兢的侍卫从门外看到程风在炼丹,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忐忑的守在外面,就连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来。 就连前来探望的郭昱也不准入内,魏总管、姜云鹤、拐三脚先后赶来,都被不认人的侍卫挡在外面。 然而他们也并不恼怒,以他们的神识,早就知道程风在炼丹,更不想去打搅他。 即使郭昱手上有一封重伤素衣和岳婳欣之人留下的玉简。 时间过去大概一炷香功夫,一股奇异的香气传出,紧接着天空紫霞升腾,好似有啥祥瑞之兆。 两道紫光跟着冲破房顶,程风速度更快,后来居上双手一挥,将那两道逃窜的紫光抓在手里,有迅速落尽房中。 只听得被冲破的琉璃瓦片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两枚紫霞氤氲的丹药在程风的操控下,进入素衣和岳婳欣口中。 程风运功帮她们消化药力,素衣和岳婳欣很快脸色恢复红润,心跳也恢复正常跳动。 然而,在程风将两颗离陨丹药力全部化开之后,她俩虽然呼吸平稳,气色正常,却依旧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