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有些人啊,自己就是条狗,却还以为别人都把他当人,蠢货。”,何其正放飞了小飞,摇了摇头,向房间走去。 “……”,冷凌弃冷眼看着何其正的背影,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早已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还有啊,城外的铁塔吧,那是文物,更是大宋的宝塔,有些人不要动不动就约男朋友去那里约会。” 何其正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踏上了楼梯,“哒”“哒”哒”,很快就消失在楼道中。 “!!!”,冷凌弃心中一惊,自己与捕神柳大人早就约好,以后若是有情报汇报,他们就在城外铁塔塔顶会面—— 这本是极为隐秘地事情,何其正这家伙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是捕神柳大人派来的?所以处处针对自己?! 抱着这些疑虑,冷凌弃回了房间,连小狗憨憨也没心思逗弄,径直躺在床上,思索了一宿,未眠…… 第二天,日上三竿,冷凌弃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去了城外铁塔与捕神柳大人会面,将神侯府的情报送出—— 为了掩人耳目,捕神柳大人又让姬瑶花与蝴蝶出面,打着探访冷凌弃的名义,在神侯府做客。 于是乎,除了冷凌弃外,诸葛正我、铁手和追命三人坐在一起,陪着姬瑶花与蝴蝶,但谁都没有出声,场面诡异地沉默着…… 无情在旁边假装看书,实际上,却暗暗观察着那姬瑶花,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女的十分有心机、不像是个好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随着一声声慵懒惬意的吟诗声,何其正舒着懒腰从内院走了出来,看到正厅里这一幕,眉头一挑,朗声说道:“诸葛先生好,无情姑娘好,铁手兄好,追命兄好,啊,两位姑娘好!” “为什么一句‘大家好’就能表达清楚的事情,你非要这么啰嗦……”,追命也是诙谐幽默的男人,扭过头来问道。 “因为这是我向各位表达我心中善意与尊敬的方式,单单‘大家好’三个字不足以表达我滚烫的感情。” 何其正说着,已经来到无情的背后,双手握在轮椅的把手上,不由分说地向外推去,口中还说道:“我和无情姑娘去查案了,你们继续玩吧。” “这……”,铁手看向了诸葛正我,似乎是想问这合适吗?但后者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铁手无须在意,只管应付眼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姬瑶花。 “你,你要带我去哪?!”,无情又惊又气,见自己被何其正推出了神侯府,急声问道。 “查案。” “查什么案?” “铜模失窃案。” “这,怎么查?”,无情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是从假币源头开始查起了。”,何其正心说还好自己在《陆小凤传奇:前传》里有过破案的经验,所以此时接手铜模失窃案,照样底气十足。 “……”,无情没有接话,抿着嘴唇,把头扭到了一边,俨然是不想再搭理何其正的样子。 “其实,我推你出来,也是另有原因。”,何其正说道。 “……” “我感觉你很讨厌那个叫姬瑶花的女人,可偏偏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离开。 恰好我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所以便借查案的名义把你领了出来。” “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情?”,无情有些惊讶道。 “不,我只是能理解你罢了。”,何其正说完,看了看四周,又道:“好了,我们到了。” “什么?”,无情抬起头,只见眼前是一座装修考究的铺子,旁边还立着一块金字招牌:“蓝月赌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无情有些生气的问道。 “铜模失窃,市面上就出现了大量假铜钱。如果主谋不是犯贱的话,那他制造的假铜钱一定要流通。 众所周知,整个汴京城,钱币交易量最大、流通最快的地方,一定是赌坊!而且还是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赌坊!”,何其正解释道。 “哼,为什么一定是赌坊?要说交易量和流通快,那钱庄也有可能啊!”,无情轻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问道。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原因有三。”,何其正此时仿佛陆小凤化身,竖起了一根修长的食指,傲然说道:“第一,钱庄虽然每天的交易量也很大、流通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制造假币的的人,每天都要带着大量钱币到钱庄兑换银子,一来惹人注意,二来也难免会被人识破!” “为什么?” “这就是我正要说的第二个原因。”,何其正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 “第二,钱庄里面的掌柜、伙计都是经常与钱打交道的人。 一个经常与钱打交道的人,一定对钱的质量、尺寸以及重量等十分熟悉。 而假的铜币恰好又掺杂了太多杂质,就算表面再像,也很难不被他们认出!” “可是,如果钱庄里面有黑手呢?”,无情问道。 “钱庄的幕后老板大都是皇亲国戚,若是钱庄出了问题,他们早就火急火燎派大理寺专人负责查案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派来几个捕快敷衍了事,找到了铜模连主谋都不查,便草草结案了。”,何其正说到这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那,第三呢?”,无情点点了头,心里有些明悟,见何其正忽然停下,忍不住问道。 “第三。”,何其正竖起了第三根手指,正要开口时候,忽然又把脸凑到了无情耳边,低声说道: “因为铜钱的使用者大都是些平头百姓,而平头百姓每天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吃酒、赌钱、玩女人。” “……”,无情听到“玩女人”三个字,忍不住别过头去,心底暗骂一声“混蛋”。 “吃酒的开销很少,玩女人的花销——出于身体健康的缘故,也不多。 所以,说来说去,他们最大、也是最喜欢的花钱方式,还是赌钱。而且……” “而且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无情有些烦闷,自己再这样和何其正对话,好像成了傻子一样。 “而且,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可疑的人,其中一个,我相信你也能察觉出异常。”,何其正紧紧注视着一个身材瘦长、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说道。 “他是谁?”,无情也留意到了那个山羊胡男人,但很少出门的她并不知晓来人身份,只得出声问道。 “混天猴金不闻,铸铁工匠!以前因为铸造假钱而坐过牢。而且,他是安世耿的手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铜模失窃案的背后黑手,一定是安世耿!” “为什么?”,无情刚问出口,就忍不住暗碎一声:呸,自己硬生生把自己衬托成了傻子。 “安世耿是世上少有的大富豪,背后又有权倾朝野的蔡相撑腰,无人敢惹。 所以,私盐,私铜,私铁、私粮等,什么都敢做!恰好安家又是以漕运发家,来往全国各地十分便利,就算货物中有违禁品,也无人敢查。所以……” “所以,你怀疑安世耿就是整个铜模失窃的主谋!”,无情实在受不了何其正的说话方式,帮他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 “恭喜你啊无情姑娘,你都学会抢答了!”,何其正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无情的长发,然后又在无情爆发的边缘,及时收了手。 “……”,无情又羞又气,自己早已对何其正无语,但沉默良久,见那金不闻即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还不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