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衍上气不接下气的吩咐,不过雷豹却一脸为难的说道:‘这……请赎卑职多一句嘴,您已不是三司的长官,纵使您身为王者,但也不能凭您的一句话封城啊……况且卑职这么做了,那卑职这官儿也就做到头了!’ 雷豹说的可怜巴巴,云行衍咬牙说道:“不用你了!本王自己去!”云行衍说罢刚走了几部,就觉得手上一阵灼热的感觉,原来,他也被流火蝶给咬了,此时在人群之中的暮如霜听到云行衍成功脱险,走出来查看,见他面色不好,顿时大惊,说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一时兴起,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被流火蝶咬了?” “云行衍摇头说道,这事跟你无关,他们的目标是齐王世子,就算我们不来,燕子楼照样会着火,你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吧,能救活的话就救,救不活了拉倒!咳咳,还真是倒霉!” 暮如霜却是摇了摇头,拿出银针扎在云行衍的伤口上,一针将里面的虫卵挑出,而后说道:“流火蝶会在攻击的时候在人或者动物的身体中产卵,拖得越久,虫卵就会随着血液流通便的一发不可收拾,等虫卵发育成熟后将会破体而出,而中火毒的人则会直接自燃……齐王世子身上被咬了那么多处伤口,怕是早已毒气攻心,没救了!” 暮如霜的话无疑是给云浩轩判了死刑,这让云载兴立马心乱如麻,跑来说道:“皇嫂,暮姐姐,你可得发发善心救救他啊,他要是死了,父皇会扒了我的皮啊!” 暮如霜无奈一笑,说道:“我尽力吧!”说是这么说,但暮如霜却是走到陈恒之身边,说道:“二弟,卸衣!” “大嫂,这不合规矩吧……” 陈恒之显然是胀·红了脸,被火毒害的不清,但又怕失了体统,故而推脱,此时云行衍说道:“二弟,人命关天,你大嫂也是为你好,听她的话!”云行衍这么一说,陈恒之只好点点头,将长袍脱下露出结实的肌肉,暮如霜拿出银针在他的后颈,背部,以及手臂上挑出三块儿虫卵,随后递给他一瓶药,说道:“清心丸,每日一服,可以缓解伤口疼痛!” 将两人治疗完毕后,暮如霜十分犯难的看向齐王世子,两人说到底也沾亲带故,齐王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自己的母亲便是齐王家的三公主,说到底,自己还要叫云浩轩一声叔叔,见他如此不成人样,也不由感叹一声造化弄人! 此时天空中的流火蝶随风飞舞,徐狂不知从何处窜出,见众人无事,也是松了口气,而后在云行衍耳边说道:“主上,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刚去哪儿了?齐王世子被刺杀一事你可知晓?” “我……” 徐狂语塞,陈恒之替他辩解道:“兄长,徐先生是怕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敢告诉你,只是恒之无能,没能制止这场危机,还请兄长赎罪,咳咳……” “二弟!” 云行衍叹了口气,说道:“哎,也罢,徐狂,下次办事的时候用点心,你也追随我有些时日了,居然也是这般的分不清轻重缓急,你去看看齐王世子,帮如霜一起看看他还有没有的治!” 徐狂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主上,怕是如今要担心的不止齐王世子一人,你且看那些同样被流火蝶咬过的人,若是不能将这些人一一找出治疗,怕是明年的春天,流火蝶破茧而出,怕是洛阳城家家户户都要成为火城了!” “看来事情拖不得了,你与雷豹待会儿去核实伤者,将他们尽数送去医馆诊治!” “是!” 又过了一刻钟,大火终究被熄灭,看着被付之一炬的燕子楼,徐狂只觉得有些对不住楚湘灵,那个疯女人若是有朝一日回来,一定会取笑自己连这点儿家业也会看不住吧? 正在众人准备做进一步的安排之际,礼部尚书孔文举与九门提督暮恪一同前来,发生如此大事,自然是惊动了无数高官,没有直接捅到御书房这事情就算好的了,暮恪见女儿无碍,也是松了口气,对一旁的暮辰暮雨说道:“你们二人来洛阳尽会添乱,明天收拾东西回家!”乾坤听书网 “大伯……” 两人沉闷的低下了头,二人是暮恒的一对子女,是暮家老二,担任陕西总督,此时暮如霜劝道:“爹,不干他们两人的事,不过眼下我们还需尽快统计伤者,以免祸事在起!” “哎,我那倒霉催的小舅子就是一大祸事!” 暮恪摇了摇头看向不成人样的云浩轩,说道:“他还有的救么?” “我……尽力吧!” 暮如霜叹了口气,随后命人把云浩轩带去太医院,同时,孔文举也对于云载兴办的差事十分不满,但碍于他是皇子的身份没有破口大骂,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说道:“十一皇子,出了这样的事,你自己向圣上解释吧!” “我……尚书大人,尚书大人,这事儿不赖我啊!” 云载兴叫苦不迭,不过此时在武安侯府中,云天清知晓此事后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只是得知云行衍只是受了轻微的小伤后,他便高兴不起来了,第二天,武帝的圣旨颁发,命云天清即刻协同荆州兵马出征金陵,又命陈恒之为副将,看样子是不想给云行衍在身边留下任何左膀右臂,对于武帝而言,他已经将云天清列为了帝位继承人,再加上齐王世子在洛阳出了如此大事,他知道也不能在犹豫了,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纵然云行衍不贪恋兵权,但自己也不能姑息他,欲剪其羽翼,断其狼心,不仅将陈恒之调走,甚至把齐王世子之死算在了他的头上! 此时在御书房内,武帝一整夜都没合眼,李英来报,说道:“启禀陛下,齐王世子救治不及,死了!” “哦?他终究还是死了?死了也好!” 武帝叹了口气,说道:“下旨吧,宁王暗设香堂勾结草莽,导使江湖人士心生报复,以至于齐王世子死于非命,现着其领旨之日即刻出发质往齐地,单凭齐王发落!” “这……陛下,这不妥吧?” “怎么?朕做事何须用的着你教?” 武帝眯着眼睛看向李英,李英立刻低头不语,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武帝是铁了心了要为新皇扫清障碍,以至于连亲生儿子都要算计舍弃的地步!随后武帝又亲自书写一道遗照,悬于正大光明牌匾之后,亲力亲为的做完这一切后,武帝跌坐在龙椅上,看着台下空荡荡的一切,武帝悲痛欲绝的说道:“衍儿,希望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也是没有办法,你识大体,为人又机敏,你去了齐国为质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但要让别人前去,恐怕会被齐王大卸八块,希望你能明白父皇的苦心,眼下,还不是与藩王决裂之时,抱歉了……” 武帝沉痛的闭上了眼睛,随后跌倒在大殿之上,一旁侍奉的宫人见此,连忙高呼道:“陛下!!!” “陛下!” 连续叫了几声都不见其回应,故而高呼道:“来人啊,陛下晕倒了……” “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叫!” 掌事太监王公公走来,见武帝晕倒,连忙上前叹其鼻息,说道:“没什么大碍,你们去传太医,另外,对外不许声张,如今武安侯出征在即,休要让其分心,另外,去通知贵妃娘娘,让她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