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晚澄睁眼就见过的那女子。 此刻正一脸臭色,见到姜晚澄,竟狠狠刮了她一眼。 姜晚澄满脸莫名奇妙。 她好生躺在此处,没有招惹她吧? 那女子走了过来,将姜晚澄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遍。 竟还越看越摇头啧叹,且张口便是鄙夷:“就你!?虽然姿色确实不错,但瞧着年岁还没有我大!师祖他老人家,到底什么眼光!?” “气死我了!” “哼。这么小的年纪,就爬上那么高的位置,竟然还敢与师父同一辈分,你究竟何德何能?” “不行!干脆我将你毒死算了!这样就算师祖他老人家发现了,应当也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女弟子,就与我们所有门派小辈翻脸吧?” “他老人家,定会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饶了我的!” “用这个好了,这个能将尸体都化成水。待会儿我亲自收拾了这里,师祖他老人家或许还发现不了呢!” “这可是师父研制出来的毒药,师祖他老人家根本没见过。” “嘿嘿,到时我就说你逃跑了!我真是天才!” 说着,这女子当真从怀里摸了一个粉色的小瓷瓶出来。 姜晚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她真要杀人灭口? 还要将她化作尸水? 实在太恶毒了! 这可不能忍! 就在女子取开瓶口,弯腰就要给姜晚澄口中喂来时,姜晚澄突然一个翻身,迅速躲开。 在女子错愕的目光中,姜晚澄抬手便向她头上穴为稳稳扎去。 那女子瞬间果然不能动弹。 但她手中的粉色瓷瓶却仍流出几滴粉色的液体来,只见那液体流在床榻上,所有触及之处,都瞬间冒起白烟消融。 很快,这床上的被褥就被烧开一个又大又圆的洞,甚至床板都破开了一个口子! 所幸也就几滴,不然这整个屋子不都要被消融了? 简直比硫酸还狠! 姜晚澄抬头狠狠看向对方:“你够狠!” 她抬脚小心下了床,对方却连眼珠子都不能动弹。 姜晚澄扎穴的功夫,如今可不只是可以用来救人,至少还能在近身处,可以自保了。 就连师父都夸赞,她确实有些天赋。 这女子竟然还瞧不起她? 笑话! 她虽然这副身体年岁小,但实际心里年龄,可不止十五! 姜晚澄穿上鞋子后,再看向那女子手中的粉色小瓶子冷哼:“若是我将这毒反用给你,你猜你的那些同门师兄弟,是否能分辨你是死了还活着?” 姜晚澄看见女子额角处,流下一滴大大的汗珠。 她勾唇一笑,吓吓她罢了。 她才不会如她一般,明知彼此都与鸢鸠一派相关,却还要痛下杀手! 而且还是用那么狠毒的毒药! 姜晚澄将女子丢在房中,自己则悄悄摸了出去。 她必须尽快找到师父、雅姐儿还有二郎。 可刚在走廊上走了两间房的距离,身后就有声音再次传来:“喂!站住!你——” 姜晚澄回头看向对方,认出对方果真鸢鸠一派的,立即拔脚就跑。 身后‘咚咚咚’传来追击声。 姜晚澄转弯本想下楼,却听见右手边房内传来熟悉的哭喊声:“放开我!你们放开——!!啊——” 是雅姐儿!? 姜晚澄满脸惊喜,转身推门便闯了进去。 “雅姐儿!” 她看见两个鸢鸠一派的女子,正将雅姐儿按在凳子上,虽然不知在做何事,但姜晚澄已经见识过一个狠毒的鸢鸠一派弟子了,看到雅姐儿又哭又喊,当即险些魂飞魄散。 “你们干什么——!?” 姜晚澄冲过去,一把便将雅姐儿夺了过来,并死死抱在怀中。 身后追她的男弟子,恰巧这时也追了上来。 男弟子气喘吁吁道:“你……你跑什么……我们师祖,要见你……” 屋内两个女弟子也面面相觑,“我们……并无恶意……” “对啊,就是想给她扎个发髻而已。” “真的……” 这两个女弟子手中,确实只拿着头花丝带一类的。 姜晚澄立即看向雅姐儿,问道:“她们可有伤害你?” 雅姐儿还在抽噎,见到姜晚澄,搂住她脖子放声大哭:“阿姐!呜呜呜……我醒来,你们都不见了,我才不要她们……我不要……” 姜晚澄拍着她,这才哄着:“好,不要不要。阿姐来了,别怕。” 怀中的小豆子渐渐停住。 姜晚澄这才看向还在望着她们的几人。 “还有我弟弟呢?我必须见到他,然后再一起去见你们的师祖!” 三人脸上却皆出现一副为难样子。 那男弟子犹犹豫豫,半响不说话。 姜晚澄见状,心中一个咯噔,立即喝道:“你们把他怎么了!?他若是出了半点意外,我此生与你们不死不休!” 她容貌虽盛,且看着就是个娇软且年岁不大的小女娘。 但此刻发起怒来,竟还真有几分叫人畏惧的气势。 那男弟子一咬牙这才说道:“别误会!我们当真没有将他如何,是他……是他自己醒来,跑了。我们的人已经出去寻了,定会安然无恙将他带回来的!” 自己醒来? 姜晚澄想到,温二郎已经跟着强身健体了好几个月,如今每日都有几位阿兄为他强化训练,或许八岁的他,如今体质还真比她还强上不少。 他自己能醒来并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姜晚澄想到了什么,只好先按耐住内心,只道:“好!那你赶紧带我们去见你师祖吧!” 等她抱着雅姐儿,跟着那男女弟子三人再路过之前管她的房间时,三人也终于发现了房间内的六师姐。 “六师姐!六师姐你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你把她怎么了?” 三人闯了进去,开口便是对姜晚澄的兴师问罪。 姜晚澄冷笑了一声:“我能将她如何?不过是她想要用手中毒药将我化成尸水,而我将她定在原地罢了。我没有反手将她也化成尸水,难道我还不够良善吗?” 姜晚澄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屋内几人张口结舌,屋外的姜晚澄抱着雅姐儿静静站着。 然而就在此时,走廊尽头,终于传来封老稳沉有力,好似能穿透万物的声音:“徒儿,你果真还是太善良了!以为师的看法,就要将这以下犯上,敢不敬你这师叔罪名的孽畜,以她想要害你之法,还施彼身!” “便是她身死,也要将她逐出师门,罪为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