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梨薇紧握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地恳求:“好嫂嫂,你就当作没听见我与王妃的对话吧。我保证,我去找王妃时定会万分小心。” “王妃莫不是给你喝了迷魂汤?”谢少夫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劝诫:“谢家与靖王的立场不同,你与她交往,恐怕……” 谢梨薇打断她的话,坚持己见:“谢家是谢家,靖王是靖王。我与靖王妃同为女子,私下交好又如何会损害彼此的利益呢?” 谢少夫人气急败坏,指尖轻触她的额头,“你真是糊涂!女子同样代表着家族。你看靖王妃行事之果断,连我们家老太爷都对她敬重有加,这足以说明她是我们潜在的对手。” “正因如此,我才更应该与她交好。”谢梨薇不以为然,甚至对靖王妃心生敬佩。而且,靖王妃从未向她打探过谢府或萧洛熠的任何事宜。 相反,她一直紧随着靖王妃的步伐,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靖王妃的每一个举动,每一项决策,她都清楚知晓。甚至在众人还未察觉时,谢梨薇就已得知靖王妃在南城开设了一家笔墨纸的工坊。 靖王妃与她交往时,始终坦荡直率,从未将立场问题放在心上。她们之间的友谊纯粹而真挚,仅仅是因为彼此投缘。 谢少夫人盯着谢梨薇,眼中满是复杂情绪,她无言以对,只能心中盘算着回府后将此事告知老夫人,让长辈们来操心。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谢少夫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停在府门前的马车。谢梨薇见状,心知她肯定会去告状,急忙追上去试图解释。 谢梨薇心急步伐更急,左脚踩到马车上时,突然崴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她身后丫鬟惊恐地大叫一声,立刻冲过去,但显然她的速度无法及时救下谢梨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跳出一人,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谢梨薇的身边,稳稳地接住了她即将坠地的身体。 谢梨薇刚察觉出自己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那人便已经迅速地将她放下,使她站稳后,又快速地退后了几步。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面容俊朗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多谢公子相救。”谢梨薇连忙行了一礼,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男子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谢梨薇心中更加赞叹这男子的品行,此时谢少夫人掀开车帘,瞥了眼车外站着的陌生男子,又看向谢梨薇,问道:“梨薇,发生何事了?” 谢梨薇道:“嫂嫂,我刚才着急上马车,差点摔倒都可以作为公子及时相救。” 说着,她转而看向男子,感激的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梨薇定当登门拜谢。” 男子却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说着逃似的飞奔离开,像是生怕被人缠上。 突然谢少夫人瞳孔猛的放大,反应过来那男子不是镇国公家的嫡次子,在宫中见过两回,似乎尚未成婚。 想到这个可能,她立即看向谢梨薇,见她神情正常,并没有被英雄救美后产生的悸动,心中舒了口气。 谢少夫人确实没有猜错,救人的男子确实是苏望津,他等到谢府的马车消失,才从暗中走出来,拍了拍胸口,他做好事是随心而为,并不想被人缠上。 苏望津心有余悸的走向靖王府,敲了敲门,门房小厮见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便让他直接进来。 苏望津一路来到演武场,将士们见到他兴奋地围了过来。 “小将军怎么来的这么迟,今日准备带我们去哪里耍?” “唉,整天待在京城无聊透顶,我还是想回西北去。” “说的谁不想似的,再忍一忍,正月马上就要过完了,咱们便可以回去了。” “就是就是,不用着急,我们总归要走,还是先在京城耍一耍,也难得来这一趟。” 提起西北,苏望津便生气,踹了一脚起头的将军,“你们够了,想让老子带你们出去耍,又在这扎老子心窝子是吧?” 谁让他没法回西北,只能待在京城。 顿时,笑声四起。在这群人中,苏望津迅速发现了苏箬凝,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见她笑得前仰后合,不禁咬牙切齿地问道:“今日你为何没有跟在王妃身边?” “王妃那边有客人,我便来找他们切磋武艺。”苏箬凝如实回答,随后拍了拍他的胸膛,建议道:“你若有空闲,不妨也找点事做。” “你以为我不想?”苏望津叹了口气,苏家有镇北军,但回京后,父亲已闲赋在家,大哥在羽林军也只是领了个闲差,而他怕是闲差都没有,武将就是这命。 苏箬凝不以为然,提出建议:“你去求王妃,让她帮你谋个差事。” “王妃自己恐怕都自身难保。”苏望津摇头,疑惑地问:“你一直在王妃身边,难道不知她正陷入流言之中?” “这点流言算什么。”苏箬凝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王妃过两日就能解决。” 苏望津诧异挑眉:“你怎么突然如此信服王妃?” “你别冤枉我,我一直都很信服王妃。”苏箬凝辩解道。 但苏望津怎会轻易相信她,将士们也不信,毕竟她以前曾在他们面前说王妃的坏话,甚至试图与萧洛熠合作破坏王妃的名声。 苏箬凝被众人注视,脸色羞红,嚷嚷道:“你们看什么?我知道我以前错了,但现在我知错能改,以后不会再肖想表哥了,你们也别再提这事了。” 众人皆知她对王爷的感情,如今她说出这话,显然是真的信服王妃。 苏望津抱着怀疑的又问:“王妃真的智谋卓越吗?” “当然,走着瞧。”苏箬凝认真点头。 然而两天后,流言不仅未散,反而更盛。苏箬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叶南嫣却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