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医院7
当我一路狂奔到三楼的时候,栅栏的门开着,地上一片狼藉。 加上春男一行人并未在此,以及地上斑斑血迹,和现场的打斗痕迹, 我不禁大惊,他们三个该不会出现意外了吧!! 栅栏前方不少死掉的干猴子,难道当我掉下去之后,猴群找到了别的路绕过去?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去听楼里的动静,试图找出他们的踪迹。 整栋大楼安静地如同死去了一般,毫无声响。 我不敢继续想他们发生了什么,立即爬上四楼。 和三楼的破败凌乱满地死尸不同,四楼却透露着一片祥和之气。 没有打破的玻璃,也没有破裂的墙壁。静谧的月光透过窗子,充盈着大半条走廊。 这里是化验科。当然贵重的仪器都已被搬走,只剩下那些倒霉的柜子。 地上有点点血迹,一时间,我分不出是他们三个的,还是干猴子的。 玉佩没有发光,证明这一层是安全的。 遂壮起胆子,轻轻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声,也没有回应。 我不想在这一层久留,转身上了五楼。 五楼与四楼一般,同样非常安静,如果他们来过五楼的话,应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但是通往六楼的楼梯,却是早已断裂。 我只能穿过走廊,去西边的另一侧楼梯口看看。 五楼是住院区,两侧无他,全是病房,没有上锁,门户大开。 往里照过去,里面的病床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不少床上,还带着染血的床单,以及架子上打了一半的吊瓶。 其中有一间病房非常诡异,房间锁得死死的,门上用红色的毛笔画着符咒,这种符咒我认识,是道教用的镇魂令,属于民间压制恶鬼的召令。 令我费解的是,医院作为现代与科学的代表,为何会出现符咒这种东西? 往房间里看,则什么都看不到。 里面门口处,有一张厚厚的屏风挡住了视野。 联想起地下室的种种,这医院看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在这里,玉佩也没有闪光。 我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这道门不像是太平间里的那种铁门,只是普通的木门。 我抬腿踹了一脚,虽没使多大力,但脚脖子处一阵生疼。 疼得我冷汗直冒,坐地上查看,脚后跟上方一片红肿,想来应该是在太平间的时候,踹门力度过大,伤到了脚踝,而我过于紧张,一直没有发现。 俩脚废了一个。 不能再暴力踹门了,我不想把另一只脚也废掉。 刚才那一下,已经让合页处出现了裂痕, 如果用力撞的话,应该能撞开。 为了不把肩膀撞脱臼,我去其他房间拿了张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床单,叠起来垫在肩膀上。 这床单上虽然没血污,但依旧一股重重地霉味。 “一,二,三,撞!”我给自己喊着号子,没用多大力便撞了进去。 撞开的那一刻,我扑在了挡门的屏风上。 房门,我,屏风,同时趴在了地上。 月光照不进来,房间内漆黑一片。 我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的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几乎倒着往回爬。 灯光亮起的那一瞬,映眼而入的,便是一口巨大的棺椁。 棺椁两侧,则是四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纸人制作地极为精细,称之为艺术品也不为过。 这口棺椁比寻常的要大许多,周身用红笔画着线条,棺体还贴着黄符。 在一所现代化的医院里,出现棺材,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东西应该是医院废弃后运来的吧。 我心里想到,在医院运行着的时候,肯定无法掩人耳目,将这么大块头的棺椁放这里。 我慢慢地爬起来,双腿似乎在发抖,不知是疼,还是怕。 这医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个房间不算大,一口巨棺加四个纸人,已经把地方占满了。 周围的墙上,布满了壁画。 画中的内容,却包含了道教,佛教,天堂,地狱等等,很是混乱。 我暗揣,布置这房间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轻轻摸了一下棺盖,手上没有灰尘,似乎不久前有人打扫过。 这里不是废弃了吗? 我正考虑,要不要打开棺材看一看,忽然发现,棺材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祭台。 祭台上几盘还没彻底腐烂的水果证明,这里不久前,确实有人来过! 后方摆着一张黑白照片,我举起灯查看,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年龄约三四十岁,看起来倒是很亲切。 我回头望了望棺材,里面躺着的,会不会就是她? 棺盖没有镶钉,应该可以推开。 为了安全起见,我先看了一眼玉佩,确定没有发光,又拿出刀准备好后,才推开了棺盖。 刚推开一个小缝,便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 “这是......苯甲酸钠?防腐剂?”我大脑飞速分析着,“应该还有一些冰片的味道。” 推开半截,急忙用灯照去,棺材里躺着,确实是照片上那个女人。 只不过她的样貌,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她穿着华丽的寿衣,戴着珠宝首饰,但面门正中央的一道劈痕,却是触目惊心。 看来她死前遭受的致命一击,应该是被人用斧头直直地砍到了脸上。 她被打扮地很用心,但这个伤口,却不那么好处理。 我将棺盖又往后推了推,除了发现这个女人身型异常高大外,就无其他了。 我开始推测这个女人的身份。 但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 唯一能解释的答案,就是她应该是院长的妻子。 当她意外死亡后,院长发疯,杀了很多病人。联系太平间发生的事,以及旁边房间的实验台,也可以说,看似杀了病人,实则用病人做了什么实验,再加上一些邪恶的道法,试图救活他的妻子。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起初我心里一喜,以为是春男他们来了。 但细细一听,脚步声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沉重且稳健,是噔噔的那种皮鞋声。 我们之间没人穿皮鞋。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也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