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十章 观念之差
阳护阵,这种阵法是用来保护自身,预防冲身恶鬼的法阵。 有这东西在手,在关键时刻或许能保下自己的一条命。 不过这铜钱上沾染的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血迹,就代表曾经有人使用过这个东西,或许是系统之前的宿主,或许阳护阵本身就是这个世界遗留的物品…… 李弋的思维极为活跃,瞬间就想到了数种可能。 “到了,都下车吧。” 九叔的声音响起,李弋抬头看去,此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古香古色的酒楼之前,酒楼的牌匾上写着“聚仙楼”三个大字。 “聚仙楼……” 李弋看着这三个字一时间有些默然。 “这一趟,我们绕不开戚家的,总要直面问题的根源对吧?” 九叔转身看向文才和秋生,招呼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在这里吃个饭,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嗯!” 文才转身就去收拾东西,他才不会去想那么多,只要管饭就行。 但他忽然想到九叔的经济状况,迟疑道:“对了师傅,我们有钱吗……” 九叔翻了个白眼:“昨晚我和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文才想了想,结巴道:“把、把弋哥抬回义庄?” 九叔又问:“那你还记得秋生在干什么吗?” “啊?” 文才挠了挠头,一时有些忘记了。 笃! 九叔气急,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秋生昨晚在搬戚庆的箱子啊!” “这……” 文才支吾半天,才道:“这不好吧?” 这时秋生忍不住了:“有什么不好的,那是他答应给我们的报酬。” 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文才记得那戚庆是有条件的:“可、可我们不是没救下他的命吗?” 九叔一时语噻,有些疑惑地看向秋生:“到底怎么回事?” 若不是秋生说那箱子是戚庆答应的报酬,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将满箱金银搬回义庄的。 看到自己突然成了众矢之的,秋生顿时急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关系吧?”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九叔面色严肃,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他没想到有一天秋生竟然会骗他。 “不、不是,你们都听到了吧?真不是我贪财,那戚庆明明许诺了会把报酬给我们的!” 秋生神色激动,突然有种陷入孤立无援的感觉。 “行了行了,这确实是应该属于我们的报酬。” 李弋看不下去了,顿时劝道:“戚庆确实说过要让我们救他,而且师傅你当时不也将他带出聚仙楼了吗?” 九叔想了想,点点头。 “若非他心存邪念,选择重新进入聚仙楼,又怎会被树妖附身,导致神魂俱灭?” 李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更别说,还险些害死秋生和文才,我们拿他的钱,帮他杀了树妖报仇,也算是两清了。” 一席话说完,文才顿时眼前发光,用力鼓掌:“说得好有道理啊。” 九叔微微皱眉,迟疑道:“虽然你说的不错,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拿死人钱财,无论怎么想,都与道家清静无为的指导思想不符。 “师傅!” 李弋认真道:“你自己都说了,大乱将至,我们要想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就不能再奉行以往那套方法。” “道法高深,也买不来食物,我们需要吃饱喝足,保证自己的衣食住行,才有力气对抗妖鬼,大不了待日后捉完了恶妖,灭尽了恶鬼,我们再把等价的财物烧给戚庆。” “罢了,” 九叔沉默半晌,叹道:“我说不过你,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看着九叔缓缓步入聚仙楼的背影,李弋连忙推了下文才:“你快去和师傅说几句好话,我和秋生去寄存马车。” 文才看着九叔的背影,缩了缩脖子:“为、为什么又是我啊?” 李弋白了他一眼:“我和秋生刚和师傅吵了一架,现在我们俩过去,只会惹得师傅更烦。” “好、好吧。” 文才看起来有些怕生气的九叔,但他拗不过秋生和李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你也觉得吧?师傅有些迂腐了。” 秋生翻了个白眼,平时他就和九叔观念不同,此刻看到李弋说得九叔哑口无言,顿时感觉像是找到了知音。 “你啊,” 李弋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明知道师傅当了大半辈子的好人,还骗他拿死人的钱。” 秋生也有些委屈:“可是,那是我们应得的啊……” “理是这个理,但要讲究方法。”李弋揉了揉太阳穴,也没再多说,有些无奈地走向聚仙楼。 不是说好一起去寄存马车的吗? 秋生懵了,连忙喊道:“喂,你去哪?” 李弋摆了摆手,头也没回:“说实话我不会牵马,而且我肚子饿了,先去里面坐着等你。” “淦!” 秋生气得咬牙切齿,平时这些活他都是让文才干的,但现在文才被李弋支走,他只能自己孤零零地将马车送到驿站。 聚仙楼内,喧哗满天,人声鼎沸,举目四顾,依旧是仿造古风、极尽奢华的装饰,任家镇传言有僵尸伤人,附近的商贾地主不敢过去,于是便选择了戚家镇上的聚仙楼,继续在这里纵情声色。 九叔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着闷酒,满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也不动筷子,像是在等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回来。 而李弋此刻,正压低了脸,坐在九叔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观察四周。 没办法,九叔太出名了,去到哪里都会有人认识,如果戚家人真的心里有鬼,和九叔坐在同桌而坐,一定探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正想着,李弋的思维不自觉地发散,顿时捕捉到了几句有意思的对话。 “喂,你听说了吗?” 一个人压低声音道:“这家聚仙楼有个传言,在这里消费回去以后,可能你家的黄脸婆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的朋友明显喝醉了,大着舌头道:“什、什么意思?” 那人继续压低声音:“就是说,如果你想休了家里的那位,又碍于儿子岳父母的关系不好多言,可以来这里玩个特有的游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