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被媒婆一家给害死的?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石破天惊,一时间我只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媒婆也被吓了一跳。 她脸色大变,转身跑到门口,伸手就去拉门。 可刚碰到门栓,另一只枯瘦的手掌重重按在门板上,砸出“砰”的一声巨响。 媒婆浑身一颤,连忙缩着身子躲到一边,神色惊恐的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此话一出,她脸色顿时一白。 媒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跟直接承认有什么区别? 爷爷冷着脸,冰冷凶狠的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一瘸一拐,慢慢走向媒婆,原本枯瘦佝偻的身躯,此刻却极具威慑力,直接将媒婆给逼到了角落里。 媒婆吓得浑身发抖,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着。她嘴唇嗫嚅,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吓得蹲到地上的媒婆,爷爷面色狰狞,怒目圆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为了我孙子,我老早就把你家给杀绝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要是我孙子的命保住了,咱们之间的仇一笔勾销。要是我孙子活不了,我就把你们全家人的皮都给剥掉,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杀气腾腾的话,让媒婆根本不敢辩解,更不敢讨价还价。 在她眼里,爷爷现在已经疯魔,心里只剩我这一个执念。 要是我死了,爷爷绝对说到做到。 关键爷爷真有这份本事。 媒婆连忙跪地磕头,脑门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饶命啊,老陈头,当年的事跟我没关系啊。现在你孙子身上那么多鬼东西,强行搭命,不仅成不了,我也得给他陪葬啊。” 爷爷冷哼一声说:“这是你们家欠我们家的。” 说完,爷爷转身走到我跟前。 看着我一脸震惊到失魂的模样,爷爷目光恢复柔和,他轻轻拍着我的脸说:“小易,你别多想,先把这坎过了,知道吗?” 我眼神麻木的看了爷爷一眼,又看向媒婆,喃喃开口:“爷爷,我妈的事……” 爷爷叹息一声,眼神悲痛,面色愧疚。 我明白了。 原来我妈的死因,爷爷早就知道,只是为了不让我多想,才一直瞒着我。 原来白娘娘说的是真的,我妈真不是她害死的。 想到这,我麻木的身子逐渐恢复知觉。 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媒婆,我气的眼眶发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一双拳头攥的发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 我大叫一声,朝着媒婆冲了过去。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替我妈报仇。 借着惯性,我抬脚就打算往媒婆身上踹,可刚跑没两步,就被爷爷一把拽了回去。 我重重摔在地上,心里一肚子委屈。 爷爷却没跟我解释太多,他冲着媒婆吼道:“还不赶紧动起来,当年敢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连拼一把都不敢了吗?!” 媒婆战战兢兢地起身,缩着脖子说道:“现在你孙子身上多了一位主儿,想搭命,我还需要一些其他准备。” 不等她说出具体要求,爷爷板着脸离开主屋,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两只活物:一只颜色鲜艳的大公鸡,一只通体纯黑的猫。 媒婆见这两样灵物,哪里还不清楚,爷爷这是早就知道我身上的问题,连东西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这下她再没了由头,只得乖乖替我接阴搭命。 媒婆让我将大公鸡抱在怀里,又把黑猫顶我脑袋上,而后她拿起八仙桌上的两块牌位,一边走,一边嘴里咿咿呀呀念着什么。 她解开绕在牌位上的红绳,先是缠在我的小指上,又绕过大公鸡的爪子和脖子,缠到了身披大红嫁衣的纸人手上。 做完这一切,她绕着我跟纸人,手舞足蹈的怪跳起来。 没过多久,她突然立在我和纸人跟前,声音忽然拔高,脸皮疯狂抽出,两眼疯狂放上翻。 将她这模样,我浑身不舒服,心里瘆得慌,再加上我对她的敌意,真想往她脸上哐哐来两拳。 刚这么想,媒婆突然闭嘴。 她伸出手,一把扯住红绳,用力一拽。 红绳骤然收紧,咯吱一声,我怀里的公鸡剧烈挣扎起来,脖子伸的老长,尖嘴用力张开。 我下意识的抱紧大公鸡,身体突然紧绷,仿佛有什么东西缠到了我身上,却又看不见,摸不着。 媒婆此刻又开始絮絮叨叨,咿咿呀呀的念个不停,她用力拽着红绳,一副用力过度的模样。 那红绳本来只是细细一根,此刻被这么拉拽,却没有一点断开的兆头。 大公鸡再也坚持不住,挣扎几秒后,两腿一瞪,直接咽气。 这一刻,我精神出现刹那的恍惚,冥冥之中,我感觉身体里多了点什么。 没等我细想,我边上的纸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与此同时,屋外阴风大作,瞬间将主屋的门窗全部吹开。 一股腥臭随风而来,八仙桌上烛火摇曳,就连三柱清香也一副即将熄灭的模样。 媒婆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松手,却被爷爷呵止道:“别动!” 爷爷一脸冷峻,两根手指夹着剥皮刀,一瘸一拐的超外走去。 “专心做你该做的事,外面的东西我来对付。” 他顺手把门关上,瘦弱佝偻的身影,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下意识扭头,房门关上的瞬间,我清晰的看到院里出现一道白衣身影。 那是白娘娘! 她从死人井里出来了,还追到了这里。 房门完全闭合,外面顿时想起一阵凄厉的嘶吼,夹杂着无边的怨气和恨意。 爷爷呼喝一声,没有被白娘娘给吓到。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起,地面都在微微震动,房顶有灰尘簌簌掉落。 这屋子一直以来都很结实,此刻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我很担心爷爷的安危。 那毕竟是白娘娘,折磨了我家十几年的存在。别说爷爷全盛时期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现在爷爷又是瘸腿,又是断手的,连眼睛都瞎了一只。 我忍不住问:“快好了没有?” 刚问出这声,一股阴冷突然从我心里生出,顺着脊背往我头顶窜。 我瞬间如坠冰窟,感浑身僵硬,连呼吸都被冻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听到一阵低沉邪恶的笑声。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