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睡得很沉。 我将她的手轻轻拉开,她也没抗拒。 轻轻转身,漂亮女人的眉头紧皱,眼皮底下眼珠子在不断转动。 看得出来,她的梦境很不安生。 想到刚刚自己梦中的景象,我犹豫两秒,还是将手指割破,轻轻喂进了白娘娘的嘴中。 哪怕是在梦中,白娘娘尝到我的血腥味,仍旧无意识的吮吸起来。 舌尖划过指尖,让我有刹那的心痒。 没一会儿,她的眉头逐渐舒展,呼吸变得更加平和。 我抽回手指,轻轻嘀咕道:“还真把我当血包了。” 似乎听到我的话,白娘娘又朝我挤了挤,整个人钻我怀里,还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 我轻轻搂着他,思绪逐渐飘远。 刚才的梦,很邪异。 这代表邪祖师又打算兴风作浪了。 要不是最后那一声虎啸,以及看到白娘娘,或许我又要被控制。 可为什么两个不想干的梦,会串联在一起。 我低头看向白娘娘,有些想不通。 难不成是搭了命的原因? 女尸姐姐跟我解释过,所谓的搭命,是因果,是缘由,是刻在灵魂的誓约。 所以,在关键时候,我跟白娘娘才能通过梦境,做到了互相拯救? 轻轻拍打着怀里女人的肩膀,我心里暗暗一叹。 我跟着傻娘儿们,还真成了休戚相关,彼此无法离开的存在了。 伴着这样的念头,我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时,啥娘儿们还在睡。 我心里有些担忧,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白娘娘不耐烦的将我的手扒拉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干嘛?” 我松了口气,说:“没事,你继续睡。” 白娘娘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德行!” 而后再度再次闭上眼睛。 我小心的起身,从她身上翻过,穿好鞋袜后离开屋子。 来到院子里,被冷风一吹,我立马清醒过来。 洗漱过后,我泡了一壶茶,心里有些疑惑。 王浑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刚这么想,我就见一人影从院墙上翻了进来。 落地之后,王浑拍了拍衣服,走过来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长叹一声。 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需要的东西很难找到?” 王浑摆了摆手:“东西早找齐了,不过我去查另一件事了。” 他放下杯子,抻着脑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没问,给他添了茶水,示意他继续说。 王浑见状也不尴尬,一拍桌子说:“嘿!你们村里有大问题!” 我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连续上百年,被一精神病盯上,能没问题? 王浑一愣:“你知道?” “那就要看你说的是哪件事了。”我故作神秘的说。 这小子虽然现在和我们站一条线上,可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呢,不可轻信。 否则,没准就会被他给利用。 所以,合作可以,我不可能啥事儿都跟他说,也不能依着他的思路走。 王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这话说的,看来你们村里秘密挺多啊。” “那可不。”我肯定的点点头。 王浑瞥了我一眼,轻笑着问:“这么说来,你们村被人暗中布了阵法,你也知道?” 我心里一跳,端着杯子的手也顿住,正要开口来一句“什么阵法”,可一见王浑微微闪动的眼神,便改了主意。 “你说哪一个?” 王浑身子往后一仰,细细打量这我,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 但我一脸的平静,自然不会称了他的意。 王浑也不再跟我打机锋,直说道:“你们村子,被一整个大阵包裹。虽然大阵很隐晦,却也能聚集不少阴气。处于阵中的人,时间久了,必定身体虚弱,气血亏损,损命折寿。” “可令我疑惑的是,你们村的阴气并不重,而且你们村的好多人,竟然能活到七八十岁,乃至八九十岁。” “不止如此,这样的布置,你们村竟然没被邪祟侵扰。” 我心中一动。 阴气? 是了,白娘娘也好,女尸也罢,都曾今提及过,说看到了好大一股死气阴气。 可那玩意儿,不是当初阴阳先生和任老太婆的手段吗? 难不成,这并非关键?! 心中凝重万分,我仍旧不改面色,意味深长的问:“那你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浑刚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摇摇头说:“算了吧,反正跟我没啥关系。” 啧,被这小子看出来了。 不过没关系,我这儿有的是坑让你跳! 于是我拿腔拿调,慢悠悠的说:“可如果我说,这事儿确实和你有关系呢?” 王浑轻轻啧了一声:“你这话,太假。” 我没反驳,反而继续问道:“你觉得,你家的僵尸,为什么会来到这地方?” “还用你说,它当然是被人驱使到这边来的呗。” “可为什么不是别处,偏偏是这里呢?” 听到这话,王浑的眼神立马变得严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在疯狂的思考。 这时候,院墙外头,突然想起嘀嘀咕咕一阵交谈声。 我跟王浑都不是啥普通人,外头的人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们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哎,你听说了吗?村头老叔家的牲畜,一夜间全死了。” “这我咋能不知道?别说牲畜了,连鸡鸭都没逃过。而且不仅老叔家,村头那一片的人家,全都遭了祸。” “这是啥疫病不成?可别牵连到我家头上,我家母猪可刚下崽呢。” “不是疫病,但比疫病可怕多了。我听说啊,那些家禽牲畜,全都是被吸干了血死的。刚才我过去看了,老叔家的牛,那脖子,直接被咬了好大两个牙印!我听人说,这是惹了脏东西!” “哎哟,你可别吓唬我,咋可能这么多脏东西?” “你也说了,咱们村子近几年流年不利。别的不说,这陈易家,不还放着一口棺材的嘛。你想想棺材里那位是谁?没准啊,就是她……” “哎呀,你别说了,可别让人听到……” 说话声逐渐远去,最后消散于空中。 我跟王浑同时放下杯子,对视两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凝重和不解。 下一秒,我俩同时起身,朝外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