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殿下。” 采艾与采萧已经连夜从曲直城赶到稼穑城了。 采艾十分熟练把盛舒媛拉出床,梳妆打扮再拉上了饭桌。 盛舒媛眼里还带着一丝迷茫的水汽,旁边苏慎红道“殿下,您早膳要不要同温公子他们一起?” 盛舒媛下意识点了头。 然后初晓与温景行就进来了。 两人皆道“师姐好。” 盛舒媛还有些困顿,就只嗯了一声。 初晓问“师姐,我们今天想去那个和尚庙打探情况。” 盛舒媛咬了口包子,抬眼道“你们两个?” 初晓喝了一口粥,眨巴了眼睛“师姐是想同我们一起?” 盛舒媛有些清醒了,“我同你们一起太过引人注目了,我不能去。这样,你们去吧,这个给你。” 又是一块玉佩,这次的玉佩什么也没刻,只在光下会发出青光,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 玉佩专业户·盛舒媛道“若你们遇到危险,把这个捏碎,我会立马感悟到并且去救你们。切记,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初晓刚接过,就被温景行抢了去,初晓见他十分仔细地端详,神情难得有些失态“这玉佩是……” 盛舒媛不知道为何对上他,气势莫名有些弱“批发的……” 温景行“……”迅速冷静。 初晓见他神情低迷,壮若无意问师姐“这玉佩看着成色很好,师姐是在哪里批发的,我也想……” 盛舒媛摇头“父亲给的,家里有一大堆,你若想要,以后再给你多带两块。” ——这玉佩也不好看,放我这,只能积灰。更何况,这种玉佩我家里没有一箱,也有一盒,还不如给你。—— 温景行想起宣姜上次给霁光父子的玉佩,当时也是这个回答。便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盛舒媛,“师姐,你最近有去过炎上城吗?” 采艾瞳孔震惊,又面不改色道“小姐最近一直在闭关,还得了圣器童鸢,你们要不要见见圣器的器灵?” 盛舒媛尚且还沉浸在睡觉的影响中,也就没怎么反应这几人的不对劲,拍拍手上的手链“童鸢在闭关,估计得等上许久。” 这手链一看就不是凡品。 温景行眼神黯淡,师姐之前是没有这个手链的,现在多了一个圣器。 温景行很清楚地明白宣姜身上也是没有这个圣器的,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获得一个圣器,更不要说圣器有多珍贵了。 她不是她。 采艾见温景行信以为真,才回头去看采萧。 采萧很明显也吓的不行。温景行真的和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这事要是真的砸在他们两个手里,怕是会被主上怪罪下来。 初晓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岔道“我已经提前找了几个人混进那个和尚庙,可都无法接近他们,我们待会要怎么进去?” 温景行道“靠我们当然进不去,但是,有一个人她绝对可以办到。” ———— “什么?要我护送你们进去?”海棠皱眉。“你个腹黑男都办不到,我怎么可以?” 初晓还在呆呆看着她,若不是眼神纯澈的不含任何污秽的东西,海棠能直接把他赶走“你干什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初晓愣住了“有家室,不会吧,离我看见你才多久,你已经就有家室了?你相公呢?在哪儿?” 海棠冷冷道“我相公在哪与你何干?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初晓“别嘛,你叫海棠,我字棠棣,我们都有一个棠,这是上天的安排啊你怎么……” 海棠声音带着冰碴子“我对弟弟并没有兴趣……” 初晓“……”好的,我现在对你也没有兴趣了!!!! 这一声弟弟一出,初晓的热情仿佛被冰水浇灭掉。 哼,你会后悔错过一个对你痴情的男人! 温景行道“这件事你还非要帮忙不可?” 海棠道“不,如果是你夫人来谈,那当然可以,你……算了吧。” 温景行见她无情,也知道是刚刚初晓犯了她的忌讳,直奔主题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夫君萧扬背后的人是谁吗?” “这还要说吗”海棠理所当然道“我夫君背后的女人当然是我!” 温景行“……”行。 海棠抿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夫君出轨了?!我告诉你啊,温景行,我只是因为你夫人才对你这么客气的,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立马给你轰出去。” 温景行云淡风轻道“你夫君宁愿一死都不一样让城主搜魂,他又是怎么能在炎上城做得那么大的势力?这背后究竟是谁?” 海棠眼神咪起“你说这话就怪了,那我就更不能帮你了。我夫君宁愿死都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难道为了你让我夫君在地上都不得安宁吗?我又不是有病。” 温景行没正面回答她“炎上城的焰火教里面到底是什么勾当?萧扬又在哪里当一个什么样的职责呢?” 海棠其实也很想知道,但她到底是站萧扬这边的,她宁可偷偷调查,也不会让自己被温景行利用。“好了,你再说,以后奶茶店见了你都关门。” 温景行自顾自道“焰火教是将妖魔的所有灵力皆化为灵珠,而这次稼穑城的和尚庙也是不知不觉让散修消失,说不定也是同样的灵珠,背后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海棠“我是心动了,你给我一个为什么帮吗的理由。”作为萧扬的枕边人,她其实也知道背后有人,但萧扬一直没主动告诉她,她也就没问。 萧扬对那个人的评价也很冷漠——各有所需。那就是没什么情分了。 可萧扬却宁愿死都不肯搜魂,这点就很古怪了。 海棠反正是想不明白的。 温景行道“你帮了我们,那害萧扬的凶手,不也就一起被抓了,你夫君的案子也就是沉冤得雪。” 人都死了,沉冤得雪有什么用? 海棠不为所动“可我夫君对那人忠心耿耿,我这个做夫人的,怎么好违背他的心愿?到时候你死不瞑目,我说不定晚上是要做噩梦的。”她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萧扬来了。 温景行攻心道“你应该很清楚,萧扬对那人并不忠心,如果真的忠心,也不会为了放走误抓的你,而给了我们那么大一个破绽。” 海棠心里一抖,面上丝毫不显“那是因为我夫君爱我,所以才……” 温景行又道“第二次被城主的人搜身,他还是没有逃,如果是我,我早就跑的远远了,并且面前没有证据,大可以东山再起,但是他没有,为什么?” 海棠眼眶微红“那自然是他忠心耿耿。” “是为了你。”温景行摇头“他如果走了,我们大可以抓了你,毕竟你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什么都没做,还把门派的很多证据大咧咧地摆在门派库房里,不过是为了证明一切都是他主谋的,背后并没有其他人。” 海棠没再开口了,温景行继续道“他遵守承诺,虽然对背后的人忠心耿耿,但那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如果他说出背后的名字,一来你会被那些人追杀,二来,他也就相当于违背自己的诺言,泛了生意的大忌,所以死是最好的办法。” 温景行说对了,海棠吸了吸鼻涕,“我要做什么?” 温景行道“你只需将我们混入你的商队,然后再给我们其中奶茶的身份进去即可,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做的。” 海棠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字据“开个价,来。” 初晓温景行“……” 海棠不悦“愣着做什么?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有事相求我?”他看向初晓。 初晓呆呆点头。 海棠又问“那求人办事是不是要花钱?” 很有道理! 初晓又愣愣地点头。 海棠十分满意“是了,有了这字据啊,才能证明我们的合约有效,快,看在你是我闺蜜男人的份上,就一千灵石吧。” 温景行“……” 初晓看着桌上的字据“怎么有两张?” 海棠“害,不是要扮商队吗?我自己的商队个个都签了这份合约的,你们自然也得签,万一他们要检查怎么办?有备无患啊!” 连身契都准备好了!! 温景行“……”他感觉自己方才那么费力说服的样子像极了白痴。 初晓却很有道理地点头,字写一半又道“不对啊,那我们不就要付两份的钱?” 海棠看向温景行“唉,不知道是谁有事相求我们的?现如今啊……” 初晓歪头看他“我记得海棠姑娘以前不是这样……” 海棠收起笑脸,声音微冷“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如果不爱钱,怎么会开全大陆连锁奶茶店?” 初晓“也有道理哦。” 海棠又十分迅速转变了态度,刚刚那些仿佛是初晓的错觉,她此刻笑靥如花道“对了,只能是你们两个哦,别到时候被谁代替了过来?” 初晓听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棠摆摆手,微笑道“没什么意思,我话就摞在这里了,只能是你们两个,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尤其是盛舒媛。”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 初晓恼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师姐?嫉妒我师姐比你强百倍千倍?” 海棠冷笑道“她是我此生大敌,如果你们要再加一个她,不好意思,那这个生意我不做了。” 她只是好奇而已,况且与她交好的是宣姜,并不是温景行,温景行只是得了宣姜的便宜才能与她面对面商量的。 如果温景行背叛了宣姜,那么她是第一个不留情面的。 初晓急跳脚“你就是嫉妒我师姐,嫉妒我师姐比你好看!” 海棠感叹“反正不行就是不行。男人都是这样,刚刚还说你喜欢我,一碰见你那个所谓师姐,这短暂的喜欢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太不值了。看样子,你也喜欢你那个师姐,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一下就让你们这么男的对她发狂?发疯?如果让你和你好兄弟竞争,你会把你最亲爱的大师姐让给他吗?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不知廉耻。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的,真是好手段,对你们若即若离。” 初晓还要掐架,被温景行捏住后脖颈道“我师姐本也无心加入,不过,在这里还要劝海棠姑娘一句,别人说的话不可全信。” 海棠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人骗?那盛舒媛就不是个好……” 初晓一掌拍在椅子上,那椅子应声崩塌,“再说一句我师姐的不是,就别管我让你变得跟着椅子一样!” 海棠“来我的地盘威胁我?好得很,温景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妄我以为你也会是一个如我夫君那边的好男人,没想到对美色依旧着迷。” 温景行冷冷道“我对夫人自然是一如既往,师姐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如果任由她被别人侮辱,那我岂不是也妄为大师兄了?” 海棠也算明白,只冷哼道“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只要你不把她带来,我们依旧还可以合作。容我多说一句,如果哪天你的尊敬之情变成了爱慕之心,那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都会替宣姜杀了你个负心汉。” “你要的事情明天会给你弄好,现在,滚吧。” 从海棠家出来。 温景行心情复杂。 早上尽管有圣器的影响,他其实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毕竟盛舒媛与宣姜皆背景神秘,要一个圣器说不定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如今看来,海棠夫人如此反感盛舒媛,而宣姜与海棠夫人的关系如此亲密,也就是说——盛舒媛并不是宣姜。 是他自己多心了。 那她的宣姜到底在哪? 初晓好歹也是从小与温景行一起长大,自然能察觉到温景行的心情低落,也就安慰道“没事,再不济我们以后不和她联系就是了。” 温景行摇头“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初晓略有些害怕地看他,真的没关系吗? 他以前这幅表情一出肯定有人要遭殃。 。 流+星--网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