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舞蹈必须由你来命名。” 无论顾楠如何的骄傲刁蛮,可是在面对这种事情上,她还是懂得尊重舞蹈作品的编排者的。 见顾楠是这样的态度,范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那好吧,我想个名字……” 说到这里,范舒整个人就又卡住了,他突然发现给舞蹈命名,似乎比编排一套舞蹈还要难。想了半天,他的脑子里都还是一片空白。 因为特别喜欢这套舞蹈,顾楠对于范舒的命名也是充满了期待。见其半天都不说话,便忍不住又问:“你想好名字了吗?” “这个……”脑袋有些当机的范舒为难地看着顾楠,“干脆就叫顾楠舞好了,反正这套舞蹈也是我特意为你编排的。” 顾楠舞?见范舒竟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舞蹈,顾楠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觉得那名字与舞蹈并不匹配。 “这名字不好听,而且一点也不大气。”顾楠摇头反对道,她可不希望自己最钟意的舞蹈,用这么一个草率的名字。 “那你想个好听的吧。”范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真没心思去研究这种事情。 “那就叫似水年华?不行太老气了,或者叫轻舞飞扬?这个就更俗了……”顾楠一口气说出了十多个名字,结果都被她自己否决了。 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的顾楠,郁闷地抬起头,希望范舒也能帮自己想想。可是当她抬起头时,竟然发现范舒转身准备走人了。 “喂,你去干什么?”顾楠连忙喊了一句。 “我还有别的事情,你自己在这里练舞吧。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多翻翻我给你的笔记。”范舒随口应了一句。 “难道你不在这里看着我练舞?”顾楠觉得范舒这老师实在是太不尽责了。 “你又不是没有舞蹈基础的舞者,根本就不需要我在现场指导。先把我给你的舞蹈练好,回头我再教你别的东西。” 这是什么态度!竟然就这样扔下自己不管了?顾楠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原本对范舒仅有的那点好感,此刻也已经化为了乌有。 不过这次顾楠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抗议了,因为范舒早已经离开了舞蹈室。 “太不负责了,这是什么破老师!” 顾楠忿忿地说完,便又拿起身边的笔记。可是当她看到笔记上完善全面的指导内容后,却又觉得范舒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心情一上一下的,真是矛盾。 的确,范舒对于顾楠的指导可以说是非常用心了,书中的笔记和那专属于自己的舞谱,就足够说明这一点。 “哼~那我就先把这套舞蹈练好,看你还有什么可教我的!”顾楠气冲冲地说完这句话,便又准备继续学习了。 范舒并非是有意针对顾楠什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顾楠已经拥有了宗师一级实力,根本就不需要手把手地去教。 范舒也很清楚,对刚刚迈入宗师一级实力的舞者,不能去刻意地指导什么。只有自行去决定风格,才会有更快的进步。 当然,他匆匆离去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去东方体育馆,帮龙舞团编排团体舞蹈。 刚刚走到楼梯口,范舒就隐约听到哭泣的声音,让他不由驻足。 怎么回事?带着几分疑惑,他便一步步向哭声的来源处走去。很快就在一处杂物间旁,看到跪在地上痛哭的姜桓。 范舒以前虽然很厌恶姜桓,可是在其主动认错后,也就没有太为难这个人。只是希望其能摆正心态,做一个合格的飞熊流派传人。 加之前段时间的比赛和高考,忙碌的范舒都已经把姜桓给忘了。此时见其一个人躲起来哭,便不由又向前走了几步。 姜桓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很是伤心,竟没感觉到有人靠近。范舒都走到他面前了,他却还在低声哭泣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范舒见其如此伤心,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姜桓听到范舒的声音,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当他看到范舒的脸时,更是慌忙站起身来。“掌门人,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你这是怎么了?”范舒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同情。 “我……没有事的,我这就去工作。”姜桓一边抹着通红的眼睛,一边拎起旁边的拖把,那样子看上去真是太可怜了。 范舒生性善良,哪怕姜桓之前有百般的不是,见此情景也是不由生起同情之心。“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就是。” “我……”姜桓欲言又止,一副脸上写满有事相求的模样。 “说吧,毕竟你也是飞熊流派的传人,不用跟我太见外。”范舒点了点头,姜桓这些天的安分守己,让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改变了许多。 “再过两天,就是我父亲的忌日了,我想去祭拜他一下。”姜桓伤心地说着。 范舒听到这里,不由暗暗点头。他觉得,既然姜桓有这份孝心,品性就一定不会太坏。而且对于这种事情,他是可以理解的。 “你要去祭拜父亲,我相信几位长老也不会反对这件事的。我给你一周的假期,你看够不够?” 姜桓听到这里,却又黯然摇头:“掌门人,你有所不知,我父亲的灵位在姜氏祠堂,我根本就去不了……” 范舒听姜桓道出原由,便不由皱了皱眉。“你是说,只有用姜氏祠堂的钥匙,你才能进入祠堂祭拜?” “就是这样,所以我希望掌门人可以把祠堂钥匙借我,好让我去祭拜父亲。”姜桓有些哀求地点了点头。 “这……我并不懂这些,我可以帮你问问几位长老。” “祠堂钥匙一直都是由我叔叔姜盛一人保管,长老们也没有钥匙。难道叔叔生前,没有把祠堂钥匙给掌门人吗?” 姜桓的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如果范舒没有祠堂钥匙,那自己之前的那些忍辱负重,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老师他走的太突然了,并没有对我提到过祠堂钥匙的事情。”范舒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姜桓听到这里,脸上不由就露出了绝望之色,他竟伤心地再次大哭起来:“爸,儿子不孝,不能去祭拜你了……” “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见姜桓竟如此伤心,范舒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只是他确实不知道所谓的祠堂钥匙在何处。 “掌门人,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姜桓此刻已经嗷嚎大哭起来,只是他这般大哭,可不是为了他那去世多年的父亲。 范舒对此很是无奈,一番劝慰后,也只能召集几位原飞熊流派长老,共同商议此事。 几位长老也是说,没有祠堂钥匙进不了姜氏祠堂,而且这钥匙也一直都是由掌门人所持的。 得知这些事情后,范舒就有些郁闷了。他搞不懂为什么一个祠堂,非要弄的如此谨慎,这可倒好,没有了钥匙想祭拜都成了问题。 “掌门人,这日后少不了去祭拜先祖,而且姜盛老弟也该在祠堂立牌位的。没有钥匙的话,这可真是不忠不孝了……” 几位有些迂腐的长老,得知祠堂钥匙竟失传了,竟也如姜桓那般,忍不住就老泪纵横了。 范舒看到这里,心里更是觉得过意不去。“诸位先不要太急,我回头看看老师的遗物,或许能找到那钥匙的。” …… “李总,我按你说的法子去做了,可是范舒说他根本就没有祠堂钥匙。”想到白天的一幕,姜桓就觉得恼火。 姜桓故意在范舒面前演的那场孝子戏,正是李子昊授意的,为的就是从其手中骗到祠堂钥匙。 “会不会是范舒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说没有钥匙?”见李子昊沉吟不语,姜桓不禁又问了一句。 “放心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他肯定不会怀疑你的。”李子昊很了解范舒,在他看来,这个人太过妇人之仁,想要骗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他既然说不知道钥匙,肯定没有骗你。”李子昊随后又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 姜桓听到这里很是不甘,连忙又说:“李总,我这些天在飞熊俱乐部忍辱负重,这要是没有钥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范舒?” 说到祠堂钥匙,姜桓显得比李子昊还要着急。这种为了一己之利连祖宗都肯卖的人,就连李子昊看了,也是不由皱眉。 “不用太着急,既然祠堂钥匙那么重要,姜盛肯定会留下这钥匙的,让范舒自己慢慢去找吧。” 李子昊确信范舒对这件事会很上心,肯定会找到那把祠堂钥匙。 “可是他要是找不到……” “现在先不谈这个问题,如果你还想翻身,就安分地在飞熊俱乐部做好保洁工作。如果你想打什么鬼主意,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李子昊颇为认真地警告了姜桓一番,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总是野心勃勃。如果不好好约束,肯定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姜桓这会儿也只能一切都听李子昊的,别的事情他不知道,有一件事非常清楚。那就是,如果没有李总帮忙,自己真的就只能做一辈子保洁工了。 其实姜桓如果能聪明一点,多放些心思在舞蹈上,自然就会摆脱现状。可是他实在是够蠢,总想着那些歪门斜道的事情。 李子昊本来只是简单地,想拿到姜氏祠堂的那些舞谱,不过知道范舒对祠堂之事一无所知后,他便又有了新的打算。 “范舒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和方飞扬走的太近了。”李子昊暗自说着,脸上更是随之露出几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