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州城南门,王乔烈和樊无期各驾着一辆马车,扁雀坐在王乔烈驾赶的马车之内,姜伯和公子小白则坐在樊无期驾赶的马车里,韩少保则骑着小红马在于一旁。 那齐军士兵飞马来报,与南城门盘查的齐军百夫长耳语数句,随后命令放行。 韩少保朝那齐军百夫长伸了个中指,恶狠说道:“辛有枝看来是没有管教好他的部下,他若管不好,我来替他管!” 百夫长等齐军抱拳行礼,恭送韩少保等人。 韩少保骑马而出城门,两辆马车随后而行,直奔青涟镇而去。 出了纪州城,韩少保四处查看,一马平川的路面上除了少些百姓行人,再无其他人等,并无他人追来。 坐着马车里的公子小白,伸出头来与韩少保说道:“大哥,你还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算到守将辛有枝不敢前来?” 姜伯也说得:“刚才着实让我胆战心惊,倘若被发现我等行踪,日后必要再起事端,惹得田攀之流又要前来刺杀公子。” “山人自有妙计,学过心里学没有?”韩少保问道。 “我听过功学,玄学,风水学,可偏偏就没听过心理学,四哥,那又是何种学说?”王乔烈在后叫问道。 “你都没有听过,跟你也说了也不懂。”韩少保说道。 马车里的扁雀说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老夫发现韩少保最擅装神弄鬼,一件普普通通之事,经他手里一过,就变成玄之又玄的旁门左道,竟是些欺世盗名之举!” 韩少保转过头往后看去,听闻马车里的扁雀先生如此说话,韩少保心中倒也不快了,却也不生气,半开玩笑半说道:“这些日子,扁雀先生好似对我的成见很大呀。扁雀先生,你这是更年期到了吗?若是无药医治,我这里倒是有副天赐良药,可治你的更年期之病。” “更年期是什么?”王乔烈不解问道。 韩少保笑说道:“这个啊,还真不好解释,不过等你到了扁雀先生的岁数,便就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 众人还是不懂韩少保的话是什么意思,马车里的扁雀看着身边包裹好的金银珠宝,伸手摸了摸说道:“韩少保,老夫虽然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却也能估计不是什么善言。不过老夫的确佩服,这几日不见,就能做下这等事情,真是好手段,放眼这大周天下,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你这般了。” “先生过誉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韩少保把自己唯一知道的几首诗说了出来,壮壮有文化之人。 公子小白等人闻听韩少保如此出口成章,不禁佩服说道:“大哥不仅功夫好,脑子灵,文采也是斐然,当真是个文武全才之人!” 韩少保被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马屁拍得晕头转向,沾沾自喜,心道:“马屁虽然要不得,但是偶尔拍之,也的确爽歪歪啊,甚是不错!” 众人边走边说,不多时便已到了青涟镇路口。 青涟镇路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乔公旦和张阎罗正翘首以盼,在二次返回纪州城时,韩少保和樊无期绕道骑马来了一趟青涟镇,告诉乔公旦和张阎罗,下午公子将会抵达青涟镇。不过为策公子安全,此事不能过多人知道,只允许你们二人前来相接,其他人等一律不准透露消息。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公子小白知道青涟镇到了。公子小白与姜伯相互看了一眼,姜伯说道:“公子,是时候看看昔日的老臣了。” 公子小白掀开车帘,与乔公旦和张阎罗来了个五目相对,三人死死的相互看着对方,眼含泪花,忍耐不住,三个加起来一百岁的大男人,就这样陌生无言,泪流两行。 公子小白看着已经没有了左手的乔公旦和瞎了右眼的张阎罗,一声先生,一声将军,潸然泪下,惆怅万千...二人一声公子,似有这些年数不尽的委屈和憋愤...三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虽寂静无言,但心中已如黄河决堤、长江泄洪那般惊涛骇浪、风起云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韩少保说道:“此处镇口,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公子小白与乔公旦和张阎罗三人无动于衷,似有戚戚,姜伯请拍了拍了公子小白的肩膀,轻声说道:“侄儿,,莫不要被人发现,先进镇里再说吧。” 公子小白擦干眼角泪水,与乔公旦和张阎罗二人笑说道:“先生,将军,我们先进镇子里再说。” 乔公旦和张阎罗二人喜极而泣,生平还能再见到昔日故人公子,已是万分不易,一时百感交集,老泪纵横,不能忍住。二人各自擦干抹净泪水,亲自带路,去往乔公旦的家中。 众人跟随乔公旦,到了屋外,姜伯搀扶公子小白下了马车,王乔烈扶着扁雀先生也下了马车,乔公旦看着公子小白等一行六人,欢笑说道:“各位快请进,老乔头家中虽然有些破败,但修修补补还是能勉强凑合着住人,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韩少保拦住说道:“乔老先生,这个不忙,马车里有些东西需要先行安排,不知道乔老先生能否找个隐蔽又安全的暗室,借于我等收藏东西。” 乔公旦和张阎罗看了看韩少保,又瞧向了马车,最后又看着公子小白,公子白点头说道:“的确要先行安排。” “既然公子都说了,老张,去把孩子们带出来,换个地方藏好。”乔公旦示意张阎罗说道。 “孩子?”众人心中嘀咕,韩少保更是好奇,不知道乔公旦为何突然说出孩子二字是什么意思,无一例外的看着乔公旦。 乔公旦见众人不解,说道:“实不相瞒,青涟镇这些年常遭贼人祸害,孩子的父母们都值青壮年,与那些贼人厮杀之中丧命,只剩下老得老,残得残,小得小。我老乔头实在不忍那些孩子们流落他乡,便就将其收养,全部秘密藏在了地下暗室之中,集残于的全镇村民之力,共同抚养这些孩子长大。” 公子小白愤恨说道:“贼人实在可恨!待我日后上位,必要彻底清除大齐这可毒瘤,还百姓们一个太平天下。” “那为何昨夜不曾听你说过此事?”韩少保问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壮士当初不是也不相信我老乔头嘛,想要相见公子,却被你几次推脱拒绝。”乔公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