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和姜子分散逃去,各引一队凉军玄甲兵追击而去。 韩少保和智瑶共乘小红马,那小红马也极为争气,虽驼负两人,仍旧迅极如风,把太叔宁那队玄甲兵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凉军骑兵统领大人太叔宁见胯下坐骑脚力不及,心生一计,命令余下玄甲兵继续追击,自己折道另走他路。 太叔宁对休屠城地势烂熟于心,抄近道追击韩少保和智瑶。 韩少保和智瑶骑马,向东北方向太鸣山上逃去,在那半山腰上被抄近道赶来的太叔宁拦住。 韩少保见前方出现太叔宁一骑,心下歹心,手中赤子剑高举,骑乘小红马冲杀过去。 太叔宁长枪先前已被韩少保赤子剑砍断两截,拿出身上佩剑与韩少保接敌厮杀,以硬碰硬,将韩少保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和后面追赶的玄甲兵把韩少保和智瑶死死围住,任凭韩少保左右冲击,都不能杀出包围。 韩少保已杀得性起,浑身上下无不鲜血淋淋,就连小红马都被血水沾染成了匹血马。 智瑶抱着马颈,听闻身后的韩少保与玄甲兵杀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心下不忍,松开马颈,拿出长剑助其韩少保杀敌玄甲兵。 太叔宁率领的七八名玄甲兵恐伤到凉王妃智瑶,命令暂且后退,围而不攻,太叔宁说道:“凉王妃,只要你跟我们走,这小子本大人或可留他一命。” 智瑶看着韩少保血战不退的样子,心中疼惜,见眼前这个才与他见面不过两三次的韩少保因为她如此受难,实难过意,便与韩少保说道:“韩少保,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认输吧,性命或能留。” “认个毛!”韩少保大怒,绝不服输,说道:“虽死犹生!小爷的新华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就算打不过,小爷也绝不给人卑躬屈膝求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再说了,那瘪犊子玩意算个鸟啊,要我给他低三下四的,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 韩少保的话,智瑶听得是一知半解,却也能明白韩少保的意思。那太叔宁见韩少保说得乱七八糟话,虽不太明白,却是知道是什么态度。 智瑶虽钦佩韩少保的大义,也正如他的兄弟朋友所说那样重情重义,扁雀也未所托非人。但是现在已到死境,万无翻身的机会,不忍韩少保为他惨死,劝说道:“放弃吧韩少保,你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因为我丢了自己的性命。” “智瑶,老子说过,谁想要我的朋友性命,就先把老子给砍了。老子不先死,就绝不让朋友有半点伤害。”韩少保大义凛然的说道。 智瑶瞧着韩少保如此,心中宽慰说道:“雀叔叔,你现在能宽心了,你替瑶瑶找的这个人,的确是值得托付的英雄。” 太叔宁见韩少保如此冥顽不灵,大怒之下,命令玄甲兵斩杀韩少保。 太叔宁怒指韩少保,大叫道:“玄甲兵听令!斩杀此人,活捉凉王妃!” 原本十余名的玄甲兵除去折损,仍有七名兵士,虽人数不多,却也能打得韩少保无还手之力。 “来吧,不就一死而已。老子都他、妈死过两回了,也不在乎再多死一次。”韩少保双手紧握赤子剑,与玄甲兵相互交战厮杀一起。 智瑶也来助阵,但是她功夫不高,长剑不利,根本就不是玄甲兵对手。 那玄甲兵向智瑶杀来,智瑶不敌,已有险境,韩少保手中赤子剑斜刺而来,刺透玄甲,杀死兵士,救下智瑶。韩少保虽救下智瑶,却被背后另外一名玄甲兵士偷袭成功,长剑刺中韩少保肩膀,韩少保痛入心肺,仰天大吼,反手赤子剑将其偷袭玄甲兵士斩落马下。 太叔宁一旁观战,见韩少保甚是勇猛,已连杀两名玄甲兵。太叔宁知道玄甲兵继续围攻,必能拿下韩少保和智瑶,却也怕是要多出几条玄甲兵士性命。玄甲兵性命金贵,皆是久经战阵之士,老兵得来不易,倘若把性命丢于这里,实在可惜不值,便就命玄甲兵全部退下。 太叔宁瞧着韩少保和智瑶二人,见其各有负伤,浑身血迹,便说道:“我再问一次,凉王妃你跟不跟下官走?” “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小爷刚才说得不是中国话啊!”韩少保怒说道。 智瑶看着韩少保一身血渍,血水散落地面,稍时成聚,也不知到底是谁的鲜血,这般多量,与那太叔宁一字一句,态度坚定的说道:“不走!不走!不走!” 智瑶三句不走,一次比一次坚决,一次比一次高声,其意已是明显,太叔宁明白了。 “好!王上有令,凉王妃既不想活着重回王廷,那就令下官带着死尸回来复命。”太叔宁佩剑高举,五名玄甲兵纷纷张弓搭箭,对准智瑶和韩少保,高声叫道:“玄甲兵听令!” 韩少保和智瑶相互看了一眼,作势备战。 “放箭!”太叔宁一声令下,五名玄甲兵齐刷刷射出弓箭。 韩少保和智瑶互以长剑阻挡玄甲兵弓箭,力不从心,渐有不敌,太叔宁张弓搭箭,瞄准韩少保。韩少保命在旦夕之间,太叔宁长弓蓄力到极致,此箭若是射中韩少保,必将他身体穿透,神仙难救,必死无疑。 韩少保丝毫不知,正和智瑶阻挡弓箭,太叔宁准备松手弓弦,却在此时弦断弓裂箭落。 太叔宁说时迟那时快,反应迅速,拿起佩剑就向背后刺去。手中佩剑却被背后那人夺下,以太叔宁之剑杀得太叔宁跌落马下。 那人手握太叔宁佩剑,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五名玄甲兵杀光,救下了韩少保和智瑶二人。 “不好玩不好玩,怎么没过几招就全都死了。”那人不满玄甲兵如此不堪一击,发着牢骚说道。 那人把目光落在了太叔宁身上,笑嘻嘻的说道:“你倒是有些本事,来来来,跟我老乞丐过两招,好久没打架了,手痒难耐啊。” 声音似曾相识,韩少保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便就顺着声音放眼瞧去,竟是大惊,那偷袭太叔宁斩杀玄甲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会稽山祸水东引随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不老顽童李三通。 “李三通,怎么会是你?”韩少保脱口而出,惊喜连连。 “坏了坏了,真是冤家路窄,这也能碰见你们。”李三通一看是韩少保,当下也顾不得和太叔宁打架,夺了太叔宁的马,骑马狂奔,一路往太鸣山上而去。 智瑶问道:“你们认识?” 韩少保哈哈一笑,说道:“何止认识,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李三通,你个老东西,别跑!” 韩少保双腿夹马肚,小红马长嘶一声,在韩少保的牵引下,赶紧追着李三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