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未亮,姜同和洛尘站在院子中看着一地的狼藉,神色莫名。 姜同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弟兄,心中有些烦躁,走到洛尘身边问道:“洛尘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洛尘搓了一把脸,看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慌乱,反而依旧在镇定的制定计划。 他沉声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客栈是想都不要想了,满城戒严搜查,客栈太过危险。” “就连城西的破庙,这几天我们也要远离,字据在乞丐孙身上反而是安全的,危险的是我们。现在苏赦肯定派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苏赦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找到容身之处。” “大人说的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呢?”姜同有些茫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尘的身上。 洛尘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说道:“我知道敬王在城东有一处别院,我们可以暂时藏身在那边。” “大人这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么?”姜同瞪大了眼睛,他们刚刚去了苏赦那边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危险了,如果这次再这么无所畏惧的冲过去的话,再遇到危险,他们的兄弟可就不能再继续承受这样的伤害了。 “非也,现在敬王府内整个精力都在给傅清廉救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到别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样的,苏赦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我们会去到傅清廉的别院,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在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洛尘解释说道。 姜同了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晚了怕是会被发现。” 说完两人集合众人开始借着天色未完全变亮一路疾行去往城东。 到达别院的时候天边开始泛白,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开始有人走动,洛尘从别院的侧门翻墙而入,轻轻落下,一个手刀劈晕了看门的小管事,打开侧门放姜同等人进来,然后将门关好。 姜同进入院中就准备直接杀死小管事被洛尘制止,说道:“先别杀他,我们还需要他给我们采买物资解决伙食问题,不然不等苏赦的人找到我们,我们就饿死了,毕竟我们现在并不方便出门。” “可是,万一他去告密呢?”姜同还是想要保险一些。 洛尘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药,说道简单,我这里有一包毒药,给他吃了,告诉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姜同接过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随手将药给了身边的人,嘱托好之后,一行人进入别院,直接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院落,留下两个人等待小管事醒来,其余的人直接去休息了。 敬王府中,傅清廉思考良久,最终下定决心,将老封喊来,说道:“你继续去宫中,盯着刘太后,一定要弄清楚刘太后和江楠的关系,如果可以最好可以查探到江楠的底牌是什么。” 见敬王如此,老封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后便见陈释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刚刚接到消息,洛尘带着姜同住进了咱们的东城别院,您看我们需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傅清廉笑了,说道:“好你个洛尘。果然是不一般呀。” 随即对着陈释说道:“不用管,私下告诉别院的人,给洛尘做好配合,关键时候保护好他们,留着他们还有大用。” 陈释说道:“属下明白。那晚上还继续刺杀么?” “不,既然洛尘已经躲到府中别院,那肯定是告诉姜同苏赦是想不到这个结果,所以暂时不要继续行动,等洛尘那边自己的动作便好。” 那陈释点点头,傅清廉问道:“子玉兄呢?可有找你?” 陈释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他们现在不用表现的这么着急,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说道:“现在天色尚早,估计白公子还未洗漱,想来是不会这么早就过来的,不过李大人的一些材料我都给他准备好了,等白公子来了我会给他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花沉月敲了敲门说道:“阿清,醒了么?” 听见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现在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淡定了许多,他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可以应对所有的困难。 对外扬声说道:“阿月,你进来吧。” 说着示意陈释不要多说话,毕竟阿月不想自己过多操劳,想要自己趁着现在好好休养。 陈释接受到自己王爷的信息,直接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站到一旁。 花沉月进屋之后便见到陈释站在一旁,有些不悦,说道:“陈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都不用睡觉的么?” 见花沉月率先发难,陈释讨好的笑着说道:“哪里是不睡觉的,不过是担心王爷,所以不放心,也不敢睡太久,起早过来看看。” 花沉月看破不戳破,轻笑道:“你要是真的为了阿清好,就不要总是来这边打扰他,阿清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劳心劳神,你们少在他面前晃悠就是对他好了。” 说罢,花沉月还看了一眼傅清廉,眼中警告意味甚浓,似乎在责怪他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在哪里受伤呢,她可就不管了。 见此傅清廉求生欲十足,笑着说道:“有阿月在,陈释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不是。”一番诱哄总归是让花沉月笑开来。 她红着脸说道:“阿清,你就会哄我。我知道你现在放心不下,我也不能阻止你,只能是帮你好好调理这样我也能放心。” 见花沉月如此说,傅清廉赶紧转移话题,他知道她现在生气了,所以不敢往她气头上冲。 说道:“阿月,你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到京城么?” “父亲说是快了,应该不出十日便会抵达。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花沉月好奇。 难得的傅清廉红了耳根,说道:“你说我这样总是将死未死的,会不会让人生疑?” 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说道:“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要让父亲出山,为你诊治,借机好起来?” “那倒不是,我这点小问题就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有你的药,那帮太医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我现在已经天天被喂药了,不想再多了。”傅清廉无奈的说,他现在受了这么轻的伤,哪里敢去请教花沉月的父亲了?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请教父亲么?”花沉月有些不知道傅清廉到底再说什么 陈释难得见到自己家一向高冷的王爷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心里面真是觉得美滋滋的,甚至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的好笑。 看戏看的正起劲,忽然发现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便见王爷瞪着自己:“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此陈释想着,干我什么事儿,他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月总是责怪他? 但是现在却不敢说,憋着笑说道:“那属下告退,王爷您继续!”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花沉月和傅清廉面面相觑。 傅清廉闭了闭眼直接说道:“阿月,我这样一直躺着,却也总是不见起色,你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冲一冲喜会不会好一些。” 花沉月呆愣愣的说着:“为何要冲喜,你本就没事,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干什么要做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傅清廉第一次发现花沉月有些时候是真的很迟钝。无奈的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终是宠溺的笑了,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个迟钝的人么。 被傅清廉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的花沉月,慢慢的开始有些明白,脸色渐渐的染上一层粉,在早上初生的太阳光照之下,如同绽放的花蕾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花沉月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傅清廉直接看呆了。 花沉月更是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旁假借忙碌掩饰自己的羞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羞意难耐,一个春风得意,屋内的温度开始升高,傅清廉呆呆地看着花沉月接续问了一次:“阿月,我们举行婚礼吧。” 花沉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傅清廉的床边坐下,说道:“好。只是现在合适么?你们不是正在着手对付护国公么。这个时候举行婚礼会不会不合适?” 傅清廉将花沉月的手攥在手心,轻抚着说道:“不会不合适,只是要委屈了你,要作为冲喜的新娘进入王府。” 花沉月摇摇头:“不会的,阿清,你知道的知道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在乎这个的。我只是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是以什么形式,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花沉月话落,傅清廉将花沉月拉入怀中,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我在乎。阿月,我本想给你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婚礼,想要你在万人瞩目中成为敬王府的女主人。只是现在却要如此委屈你。你听,我的心,它现在只为你跳动。”